若蠡到了这座外城别院的时候,蕙绵正和若庸在院子里做秋千。
七八个下人战战兢兢地立在一旁,就算手头还有活计,也不敢轻易离开,就怕主子有什么要帮忙的。
若庸一副居家的打扮,两只宽大的袖子也被绑在了背后,这时正满头大汗的把木桩子往土里埋呢。
一旁的蕙绵看着他,总觉得这样的男人太诱人了。到今日,她已经在别院里与他待了三天了。这个男人,只在这短短的三天时间,总是用温情诱惑着她放弃对萧悦行的报复。
他不止一次的让她觉得,自己很无聊。
但是,每一个晚上,当她沉浸在黑暗中独自思索时,她又会发现,自己如今的行为,再有意义不过了。
试想一下,她不做这些事,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呢?
“你大力些,不然荡秋千时要不稳的。”蕙绵摇了摇头,将心中一瞬间的动摇甩开,然后就有些不客气的指使若庸。
“这还不够结实吗?”若庸朝那木桩子添上最后一锨土,随手将铁锨递给身旁的下人,又抬脚将那木桩子跺了跺。
蕙绵将信将疑的伸手拍了拍木桩子,倒是出乎她意料的结实。她也只好有些不服气的对着男人点了点头,低声道:“应该可以吧”,不过声音中还带着些怀疑就是了。
“我看,就是我们两人一起,也能禁得住的。”若庸心情非常好,笑着揽过蕙绵,然后微微低了低额头,对她道:“来,擦擦汗。”
“美得你”,蕙绵推了他一把,倒是没防备,被他拽住了手。那男人抓住了她的手,先是重重的捏了捏,然后就捞着往布满汗珠的额头送去。
蕙绵并没有挣扎,只是笑看着他。待那温热的小手触到自己的额头时,若庸才察觉异样,看着女人问道:“帕子呢?”
“你几时见我拿过帕子了?”蕙绵这才将手挣出,好笑的看向男人。
若庸正待教训这个故意看他笑话的女人,若蠡连忙咳咳两声打断了他们。
太子殿下躲在一边看了这么长时间,看那皇弟的神色,他再不出声,那边就要不顾旁边的下人而更加过分了。
“皇兄?”听见这两道故意的咳声,若庸连忙回头,有些吃惊的问若蠡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嫌我打扰到你们了?”若庸故作不满的摇了摇扇子,带着些责问的语气道。
“没有,只是没想到。”若庸知道自家皇兄的性子,倒并不慌张。
“没想到?你躲在这儿都几天了,母后那里要不是我拦着,昨个儿就宣你们进宫了。”若蠡半认真半玩笑的对若庸说道。
若庸却立即变了脸色,他不应该忘了母后那里的,决定住到这里那天就该去和母后说的。他一连三天不回王府,又不进宫,母后肯定会知道原因。
“你也别担心,我跟父皇都替你兜着了些,你再亲自去母后那里说一声,就没事了。”若蠡却一脸诡笑的拍了拍自家兄弟的肩膀,说了这么些,又趴在他的耳边悄悄道:“男人嘛,况且咱们母后又怎么舍得你只守着一个女人呢。再说了,她老人家也想早点抱孙子嘛。”
若庸却并未因皇兄的话而舒展了眉头,若蠡见他这个样子,看了眼正在一边指使下人绑秋千的蕙绵,将若庸往旁边拉了拉。
女人嘛,总是小心眼的,被她听见也不好。若蠡见基本在安全距离内了,才又小声地说道:“你如今这么做,不仅让黎家那边心中不满,就是左相回来了,也不好交代。你说你,想要谁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的带着那楚小姐过起了小日子?”
若庸也只将皇兄的话听得断断续续的,如今他与她这样,确实在好多方面都不好交代。但是,总得面对。
这样决定了,若庸就要带蕙绵进宫里去。话到嘴边,才又改了主意,决定自己一个人去。
若蠡说过这一番话,见兄弟没什么反应,便自来熟的去帮着蕙绵绑秋千了。
他自告奋勇的过来传若庸进宫时,黎莫如也正好被宣进宫里。本来皇后也是一定要将蕙绵传进去的,目的当然是当着黎莫如的面将她教训一番。
若蠡是知道母后对这楚小姐的不满意的,便忙将其中的利害向她阐明了些。其实,他不用多说,只消说万一因为这事再伤了母后与若庸的母子情这一条,母后那边也就妥了。
当时那黎小姐也在一旁帮着蕙绵说话,但是若蠡却听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她话里的哪一点都是在说蕙绵的好,不过合起来听,就不像是在说好话了。
若蠡一边热闹的帮忙,一边在心中想着这些事情。他并不大在意这两位相府小姐要怎么争宠,转眼间就想着过几日给自家皇弟送府中几位美女。
和尚当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开荤了,当然要换着口味。不过,从另一方面想,他也是在帮这位楚小姐嘛。
若蠡想着,脸上就现出狐狸般的笑容来。
若庸这时也换好了衣服从房间出来了,瞧见了他的笑容,不免心中腾起一阵将要被算计的感觉。
“皇兄,咱们一起进宫吧。”若庸猜测着皇兄的“阴谋”,语气也就不好起来。
“不用了,我才从宫里出来,就留在这里帮弟妹做秋千吧。”若蠡瞬间就把那种笑容给收了回去,给了弟弟一副好兄长的模样。
“皇兄时间宝贵,我们怎么敢耽误。”若庸这时更加警惕,他还真担心皇兄会在她面前说些什么话。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