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一盏茶的功夫,在天香楼发生的事就很快传遍国都的大街小巷,人人皆知,随处可见在交头接耳的人,神色神秘而带着了然。
“这是怎么回事?”红衣男子猛将手中的信函摔在紫檀木桌上,面上带着隐忍的怒气。
桌前一妙龄少女抖了抖娇小的身躯,这才稳定心绪说道:“回主上,这件事整个国都的百姓都知晓了,并且说法都不一样,等到我们察觉时,流言也不知是从哪儿传出的,不知是何人放出的。”
红衣男子多情的桃花眼中冷光一闪而过,手中捏着的书卷一点一点的在他的手中化为粉末,从他纤细修长的指尖洒落在书桌上,“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本宫要你何用,自行了断吧!”冷情的扔下这句话,红衣男子一甩大红色的绣袍,出了书房的门。
那个妙龄女子掩去眼中的心伤,闭眼,踏上冷祝的路,终究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咬碎了隐在牙齿中的毒药,女子面带笑容的倒下,至少她爱过,她不后悔。
霜坐在离书房不远的一棵高大粗壮的树上,双眼无神地望着前方,红衣男子眼眸微敛,一声轻轻的叹息随风飘散。
生活如此无趣,还是去逸王府找找乐子吧!
“什么?那群人吃饱了没事干了吧?没事找事做啊,乱说什么呢?”咽下手中的最后一口糕点,蝶萼拍桌而起,愤懑不已。
“是啊,今天我出去的时候,感觉气氛怪怪的,就打听了一下,没想到却是这样的,气死我了。”水色将手中的锦绣摔在石桌上。
“主子她现在还没回来?应该还在天香楼吧!我们…”折月抬头说道。
“去,怎么不去?我倒要看看那个静涵是什么角色,敢欺负到我们主子头上来了,看本姑娘不剥了她一层皮才怪。”水色的脾气火爆,立马就挽起了袖子,准备往外冲。
“水色,等等。”烟色皱着眉叫道。
“怎么了?烟色,你别告诉我你怕了。”水色现在像只炸毛的小老虎,逮谁咬谁。
“水色,谁说我怕了?只是先让人通知王爷一声,冥受伤了,暂时走不了这一趟,子安嘛,对主子的意见太大了,我看管家不错,就让他去宫内一趟吧!”烟色不愧是烟色,头脑转得就是快。
水色脸上尴尬一片,嘀嘀咕咕说了一通,这才不耐烦的嚷嚷道:“好了好了,烟色,我们走吧,晚了要是主子被人欺负了怎么办啊?”
天香楼
面对众人的流言碎语与指指点点,静瑶愣是一点反应也没有,依旧轻笑着喝着面前的茶水,茶冷了,虽不好喝,但是还是别有一番风味,就像是人生,一生顺利畅通无阻,这样没什么意思,需要有些脑子不好使的人来制造笑料,而静涵就属于脑子不好的人。
“都给本姑娘让开,在这儿嚷嚷啥呢?有啥好嚷嚷的,再不让开,小心本姑娘的拳头不长眼。”果然,彪悍的人不需要解释,一句话搞定。
望着前方空出来的道路,水色的嘴角禁不住抽了抽,现在她终于知道,她为什么斗不过蝶萼了。
静瑶听见声音抬起了头,看着出现在视线里的四人,心里竟涌出感动,眼眶红红的,但是她始终保持着笑容,高雅得体,淡然舒心。
“主子,你也真是的,来天香楼吃饭,也不带上我们姐妹四个啊,是不是嫌我们吃得多啊。”蝶萼笑哈哈地说道,气氛变得欢快愉悦。
折月,烟色,水色也皆都开起了玩笑,“是啊是啊,主子,请客,我们还没吃呢!”水色搞怪的动作逗笑了她们,笑声传开,让周遭的人一愣。
“好啊!你们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静瑶轻笑一声,眉梢荡开一抹淡雅明媚的笑,虽已进入了深秋,可是她的笑却让人感觉到了如临春风般的温柔、温暖,让人不自主地想要去接近她,汲取更多的温暖。
正当蝶萼等人笑着闹着的时候,隔壁为静涵把脉的大夫出来了,只见他满头大汗,满脸苍白的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天香楼掌柜的急忙上前问道:“郭大夫啊,静二小姐她没什么大碍吧?”
静瑶饮下茶杯中最后一口冷茶,入口的苦涩让她清秀的黛眉皱起,看那状况,静涵肚中的孩子是保不住了吧!
哎,孩子何其无辜啊。
静涵啊静涵,我没想到你的心会这样狠毒,连自己未出世的孩子也利用上了,你还有什么事是不敢做的。
其实从第一眼见静涵时,静瑶就知道她有了身子,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将还未满两个月的孩子拿来当作赌注,赌她成为清央的话柄与笑料。
蝶萼一直笑着的眼眸中略过一丝嘲讽,嘴角扯起最大的弧度。
折月面上担忧一闪而过,但是看见静瑶不变的笑容,清淡雅然,她就那样静坐在那里,却无端地让人不安地情绪安定了下来。
烟色一直没有表情的看着门外聚集的食客们,也明白了静涵为什么要选择这里的原因了。
天香楼是国都位高权重最喜欢来的地方之一,另一个地方便是醉烟楼,那地方是男人的快活之窝,女子是进不去的,所以静涵能选择的地方就是这里,这里富贵之人众多,传出来的流言真实可靠的能信度比那些个市井百姓们说的还要可信,呵呵,静涵的脑子也不笨,只是可惜主子会那么容易背这黑锅吗?答案是不会,主子虽淡漠清冷,但是从这些日子以来的相处,她知道,主子的性子是绝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水色板着一张清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