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子瘪瘪嘴,认命的挽起湿哒哒的袖子开始在水底摸索着,楚宁卿额角垂下一大滴汗,真是丢他们明焱的脸啊,不过,思绪一转,眼眸微微在周围扫视一圈,这逸王府太平静,连个下人也看不到,偶尔还会有瑟飒秋风吹过,带来一阵阵阴森森的感觉。
蝶萼看着微蹙眉头的楚宁卿,心里闪过一丝恶作剧般的奸笑,假装扶着额头身子也开始摇摇摆摆的,然后就见她往楚宁卿身上倒去,楚宁卿下意识的就要往旁边移,可是就在一瞬间,他突然感觉到了有一股力量在压制住他,让他动弹不得,只能让蝶萼靠在了他的身上,立刻他浑身的鸡皮疙瘩全部出来跳舞,蝶萼闭着眼心里在不停的偷笑,烟色见状,眼里浮现过一丝着急,急忙上前,却没想到眼前一黑就昏了过去,倒在地上,蝶萼在心里默默道:对不住了,烟色姐姐。
楚宁卿咬着牙发现自己能动了,正准备推开蝶萼时,折月正和水色二人过来了,二人的手中正拿着一些秋菊,说说笑笑的往他们这边走了过来,折月尖叫一声,手中的秋菊纷纷掉落,水色也抬头看向了楚宁卿那边,嘴也张的大大的,但是随即看到昏倒在一旁的烟色,水色丢掉了手中的秋菊急忙跑到烟色的身边,伸手探了探烟色的鼻息,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还活着,起身,冷眼看着抱着蝶萼的楚宁卿,折月也是将烟色扶了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身上,不让冷冰冰的气息侵入她的体内,湖水中的华子见状,立刻就要赶上岸来,可是他忘了他这是在湖里,一抬脚,摔了个四脚朝天,双手双脚在湖里扑腾了好一会儿这才站了起来,满头的泥水,枯荷还黏在了他的衣摆出,水色直接白了他一大眼,冷哼一声,看着楚宁卿。
“大胆cǎi_huā贼,还不快快放下蝶萼,本小姐饶你不死。”水色属于是那种急性子的人,再加上她不认识此人,纵使此人气度不凡,面容清俊,但是蝶萼还是一个孩子,如果她今日清誉被毁,那她该怎么办啊?蝶萼的眼睛偷偷眯开一条细缝,望着水色一脸的愤懑,唇角轻抿,一丝温暖如春风般的笑浮上嘴角,真好,有人这样关心,眼角突然有一滴泪流出,蝶萼一惊,立即睁开了眼睛,将楚宁卿推开,眼里充满了泪水,怎么回事?
“蝶萼,你没事吧?”水色立即上前将蝶萼拉到自己的身后,敌视着有苦说不出的楚宁卿,苦哈哈着一张俊彦无双的脸,楚宁卿第一次感到了头疼。
华子咬着被冻的发青的下唇,嚷嚷道:“不管我家公子的事,是那个…”刚想说出的话在蝶萼恐怕万分的眼神下全都咽到了肚子里,悻悻的摸了摸头,缩到了他家公子的身后,再探出一个脑袋,冲着蝶萼做了一个鬼脸,蝶萼立即就气了个头顶冒烟,刚要抬起手敲打华子时,身子一软,口中鲜血吐出,眼泪哗哗的在流,手轻捂上胸口,这里在痛,然后眼睛一黑,人就倒在了楚宁卿的怀中,这回不是装的啦,而是真的。
正在熟睡中的静瑶一下子睁开眼,眼里闪过担忧,掀开身上的被褥,就要起身,冷墨殇伸手抓住了她,清明的瞳子里映出了静瑶担心的样子,“怎么?做噩梦了吗?”
静瑶甩头,“不是,是…是蝶萼出事了,不行,我得去看看。”这股强烈的让人发颤的感觉,让她很是担心蝶萼。
“我和你一起去。”虽然不知她说的蝶萼出事是真是假,但是要他陪在她身边,至少他的心不是那么担忧,担忧她有一天会突然消失不见。
静瑶点头。
冷墨殇起来,细心地为她穿上了鞋袜,将滚毛披风给她系上,这才牵着她往湖边走去。
楚宁卿嘴角一抽,近日他是走了桃花运,还是走了桃花劫啊?
昨日是逸王妃,今日是个只知名叫蝶萼的娇小女生,哦。
水色急忙上前将蝶萼移到自己的怀中,看见蝶萼面色苍白,唇角鲜血流个不停,眼眸紧闭,眼睫微颤,“蝶萼,蝶萼,你怎么了?醒醒啊。”水色着急地喊道,可是蝶萼这次却是一点反应也没有,身体的温度也一点点的在下降,这可吓坏了水色,眼泪唰唰的往下掉,华子见蝶萼的情况好像很不容乐观,便自告奋勇的要去请大夫,楚宁卿点头同意,伸出手刚想摸上蝶萼的手腕时,折月就打开了他的手。
“不准你碰她。”清脆的声音中坠着冰霜,让楚宁卿愣了愣,随即苦笑起来,他还真是不受欢迎啊。个个都把他当坏人一样防着,不,冷墨殇没有,他只是很过分的把他当成了情敌。
“蝶萼。”静瑶轻如春风的话音由远而近的传来,楚宁卿浑身一震,心底划过一抹异样。
“主子,蝶萼她…”水色转眸望着静瑶。
静瑶甩开冷墨殇的手,疾步上前,看着蝶萼的样子,心中一惊,伸手缓缓搭上了她的手腕,将她轻轻拉近自己,眼眸微缩,垂下手,静瑶吩咐道:“水色,你赶快去城东的一片荒废树林,去那里找一个叫安瑾的女子,叫她赶紧过来,你报上蝶萼的名字,她自然会明白的。”
水色点头,应了一声是,就将蝶萼放在了静瑶的怀中,提气往城东方向飞去。
“折月,你立马去西梅山摘取一种花,形似指甲盖大小,花瓣呈五瓣散开,花色呈紫色,花蕊是黄色的花来,它多生长于灌木丛下,亦或是青苔之上,速去速回。”静瑶扶着蝶萼说道,此番话一出,楚宁卿心里像是炸开了一道雷电,这真的是那个无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