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家住十楼,有窗帘有玻璃自然不怕被偷看的。只现在这种茅草屋,不过几根木板搭成,中间还有缝。若真叫人有心偷看,那自己还不春光乍泄?
本来多了两个人已是不便。张勇又喜偷窥,龙霏澜已经有些不爽。虽然冷冷瞪了张勇一眼,张勇有所收敛。现在又多了个陈威,龙霏澜心里不免有些防备。
因为房间不够,陈威睡在正厅用来招待客人的长椅上。龙霏澜夜里洗澡时,见张勇伺候陈小云,陈威同辛大娘讲话,便去洗澡。
这夜龙霏澜提了桶水进了小屋,刚不过脱了外衣,便听见一种奇怪声响似沙沙踩在草上。
龙霏澜顿了下动作,声响没了。
屋内水声开始响起,屋外的声音小心而轻,似怕惊扰了屋内的人。待接近小屋,一片黑影倒映在木板处。
那团黑影小心低下头,想着屋内的姿色美妙,脱掉衣裳又该是如何的活色生香,下腹不由一紧,嘴里也觉干渴起来。
借着月光将眼睛朝木缝里看——
只见得一团白乎乎的东西。
黑影莫明,眼睛眨了一眨,忽听见“铮”地声响冲面而来,一把刀狠狠插在眼前的木板上,震得黑影大叫一声,捂着眼睛逃跑了。
龙霏澜将刀用澡巾包了,施施然洗了澡。
等到龙霏澜进了屋。陈小云已经关门睡觉。陈威也不见人影。
龙霏澜心里有了底。
夜里便同辛大娘说悄悄话。
“陈大哥这次回来要住多久?”
辛大娘看了龙霏澜一眼,“澜姑娘,等过了中秋,大娘就让陈威带你回去。”
龙霏澜心里一跳,这个世界她还不熟悉,回哪儿去?再说以陈威的品行来看,她是不可能让陈威带她一块走的。
听了辛大娘这句话,龙霏澜不免有些失落。这家毕竟是陈家,辛大娘再怜惜自己,自己也不是她亲生女儿,更何况女儿总是要嫁出去的。
想来想去,心里的话便没有说出口。
第二日龙霏澜早早去了不远处的小河。
河水清幽见底,稍浅些的还能见着嶙峋滩石。龙霏澜挽起裤腿,踩下河,直想把心里的烦闷用水来冲散。
是真是假已不重要,现在自己已经在这里。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再过段日子,自己就一个人离开罢。
龙霏澜心事稍缓,坐在河边洗洗脚,正见着迎面而来的陈小云和张勇。
不知是陈小云在场,还是被龙霏澜那一眼吓着,张勇眼神微闪,迅速从龙霏澜白嫩的腿上移开。
陈小云主动打招呼,“澜妹妹,我和张勇去县里买点东西,中午就不回来吃饭了。”
龙霏澜点点头,看着张勇搀着陈小云慢慢离开。
男性本色,不过看自制力强不强。张勇暂时不敢起什么心思。陈威就不见得了。
龙霏澜摸了摸小刀,陈威要真敢硬来,她可不是软柿子,昨晚上的事便是一个说明。
记得辛大娘说过,陈威早就成家立业在外,怎么这次只是一个人回来?十几年未曾归家,可见对家里也无甚留恋,一归家便号啕大哭,怎么看怎么怪异。
一边想着一边回了家,刚要进门,正听见辛大娘大声骂着。
“你十八岁离家,我心疼你年幼无知,多次叫老头子去寻你。你一晃几年便是没了音讯,老头子心里后悔,本来便有哮喘,越发更重。哪知你竟然做了人家的上门女婿,再不回来!”辛大娘心里悲苦,眼泪流下,“老头子哮喘发作,那日便去了……我托人去那里寻你,反被骂了回来!她曹家不过是个做生意的,有什么权利将你扣着?!连自家亲爹也不准来拜!”
陈威几步跪上前,拉着辛大娘的手,哭道:“娘……我知错了,我什么本事也没有,以为到了沿海的富裕县城便能发财,结果到处受欺负。我不该为钱娶了曹雪儿,这个泼妇,事事要压我,不许这不许那,我不过去了次赌房,她就将我扫地出门……”
龙霏澜眉头皱起,身为男子没有本事,做了上门女婿不说,还跑去赌钱,怪不得女方要赶人了。陈威长相一般,看来是凭着一口油嘴滑舌将曹雪儿哄上手的。怪不得陈小云见着自家小弟,未曾激动,反倒嫌弃地吐口水。
辛大娘将手一甩,泪也顾不得抹,“什么!你因为赌钱被赶出了门?”辛大娘只觉头脑一阵轰轰,万想不到自家儿子竟然这么不中用,心里一阵揪疼。
“老头子说得没错!你一个农夫的儿子,还敢游手好闲,怎么在这世道活!”
陈威呯呯磕了几个响头,大声道:“娘!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现在就是回来老老实实种田的!我现在知道了,孝敬娘你,才是我现在要做的!娘你原谅我吧!”
辛大娘沉默了半晌,声音微弱,带着希望问:“你真的知错了?”
“是!娘,我对天发誓,要是我说谎,就教天打雷霹!”
辛大娘松了口气,扶了陈威坐起来。
龙霏澜听了许久,想着现在进去有些不妥,干脆再等一会装作刚刚回来。
辛大娘叹了一口气,拉着陈威道:“既然你回来了,就安心好好在家耕作。对了,再等几天就中秋了,明天你买几件衣裳回来。”
“买衣裳?”
“给澜姑娘买的,本来小云要去县里,我只记着跟你说话,都忘了。”
陈威眼神一亮,“那个澜姑娘是谁?怎么就当了娘的干女儿?”
“她呀……”
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