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敏公主老老实实呆在太子身后,想到要抄一百遍女诫,不由扭着手指想着什么。
陆君傲既然带了东西赏人,便没有再带回去的道理,陆亭竹也未拒绝,两箱东西便在陆修的目光中被带下去。
“哦对了,本宫听说世子爷带回来一位未婚妻,现可在府里?”
睿王爷一瞟陆亭竹,不知要如何回话。
陆亭竹警惕性看了陆君傲一样,陆君傲弯唇淡笑,好像只是寻常询问,并无其他目的。
醒剑山庄一事,陆君傲虽很快就离开,但针锋相对时的情景,却是历历在目。
“回太子话,确在府里,只是现今身体不适,需静心休养。”
睿王爷见陆亭竹睁眼说瞎话,也自不会去拆穿。
陆亭竹明显变成恭敬的语气,陆君傲却明白话中的内容是何意思。受了嘉敏公主一鞭,今日就告病,若说寻常人也罢,身边有个神医,再毒的药也该解了,身子有那么虚弱么。陆君傲知道陆亭竹是故意,不以为意道:“也是,龙姑娘身子单薄,那日若非本宫抱着,不定要从山上摔下来呢。”他嘴角上挑,凤眸流光明艳,好似因回忆倍觉欢喜。
睿王爷听得却是眉头拧成大疙瘩,不顾脸面跟着男子回家便罢了,原来还跟太子牵扯不清!他原想陆琳琅跟着龙霏澜相处不错,好感上升那么一点,如今看来,这女人水性杨花,会哄骗天性纯真,不知是个多有心计的!
这便告辞要去见陆琳琅。
陆亭竹神色一冷,敢拿醒剑山庄说事,不怕私出帝都的事被安帝知晓么?
陆君傲反应过来道:“看,本宫当时微服私巡,龙姑娘又是女扮男装,两不知情,世子爷可千万别见怪。”
陆修是个心眼多的,早听到太子说龙姑娘身子单薄,就觉奇怪了。太子是个横的,人又霸道,现在跑上王府给人道谢送礼,又说这些暧昧的话……莫不是虽然心里感激陆亭竹,但美人还是不想放手的。
看不出来,这龙霏澜还真有手段。
陆君傲这边做戏,听的人却没什么反应,陆君傲眉峰一抬,怕是睿王爷本就对龙霏澜观感不佳,他再多说两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世子爷,本宫还要去趟秦王府,就此告辞了。”
陆亭竹侧过身去,“慢走,不送。”
陆君傲身形一滞,凤眸微眯,复又笑起,墨色衣角消失在门口。
太子今日一行,陆亭竹疑虑大深,联想到先前案件的推断:如果太子心机深沉,那醒剑山庄杀章青砚、高波,指淳王谋逆,引瑯環书简,杀白子易等等便有了联系。若太子就是神秘人,现在的秦王陷入刺杀太子一案,无不说明受益人便是太子。
只是……陆亭竹又觉矛盾,太子要杀章青砚,何必同章棹交好参加婚宴;设计刺杀竟敢刺入心口,有谁会对自己下得了这种狠手,万一失手,命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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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梓瑜服下仲无病留下的药,病情稳定许多。
赵迁刚当上中书令,外孙却遭魇咒,虽不敢同安帝说道,但面上抑郁之色难消,安帝怎不知晓,便安慰道,“梓瑜乃朕之皇子,有祥气庇佑,爱卿自当宽心。”
赵迁忙应是,在安帝低头时飞快看了一眼,神色担忧不假,想来陆梓瑜该很快解禁了罢。至于魇咒,若林暮并无动作,他便是找也得找出一个嫌犯才是
“林大人已经上报,想必不久那人便能抓住。”安帝语毕,突然咳嗽一声,这一声似将一头猛兽从闸门里放出来,安帝只觉胸品憋闷,一声接一声连咳不止。
赵迁神色微变,忙上前去,“皇上——”
安帝抬手一止,抚胸又咳,喉咙咳得干涩似要冒烟,胸腔空气一并咳没。好半晌缓下来,萎靡道:“无事,你下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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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君傲没有直接出府,令嘉敏公主走在前头,他方向一转,走向另一处,脚下一点,直飞上了屋顶。
等到了陆琳琅规定吃药的时候,龙霏澜果然出了竹韵楼,陆君傲盯着走来的女子,露出一抹邪笑。
那药丸极苦,为了哄陆琳琅乖乖吃药,陆亭竹另做了外相一模一样实质是桂圆甘草混成的丸子,然后龙霏澜吃一颗,陆琳琅吃一颗,玩儿似的,这样陆琳琅见有人陪了,也就不会大哭大闹了。
龙霏澜握着两枚药丸,无奈望天,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哇,自己简直没有办法了!她准备晚上等陆亭竹回房的时候,来个霸王硬上弓,直接把人办了,然后随随便便补办个婚礼,了结了!总比现在拖拖拉拉的好吧。
你以为龙霏澜真敢霸王硬上弓?不,还没这个胆。
可叹又不能说实话。要是说了,那陆亭竹岂不把她这个感情骗子剁了砍了剁了……
龙霏澜喟叹,眼前一花,一个黑色的庞然大物突然出现,她猛不丁地就撞上去了。
却是一个男子的宽阔胸膛。
胸膛震动,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龙霏澜,这么急赶着给爷投怀送抱呢。”
这语气……听起来怎么那么像某个家伙?
龙霏澜猛地退后,陆君傲那张扬邪肆的笑容便放大在眼前,一双凤眸光芒闪烁,森白牙齿泛着冷光。
龙霏澜心下一抖,眨眨眼,我没看见,我没看见。
两手握拳,目不斜视,脚跟立起,准备从陆君傲面前逃跑。
当爷不存在?
陆君傲眉梢一挑,伸脚。
龙霏澜吧唧一声绊倒。
墨衣男子一阵狂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