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定天是雅达利香江工厂的一个小主管,本来他以为自己能够躲过这一‘波’裁员的‘浪’‘潮’,但没想到最终结果却是,连诺大的工厂都关闭了,得以坐到末班车的所谓幸运者,实际上是要担负起收尾各种琐事的任务罢了。。 。
想到让人透不过气的房贷和将定未定的婚期,高定天心里无比沉重,一路没‘精’打采地回到了家里。
“工作都忙完了?”母亲德婶关切地询问。
“大‘门’的封条都是我贴的。”高定天叹了一口气。
“儿子,别想不开,车到山前必有路。你这么年轻,还怕找不到工作?”父亲德叔放下报纸,摘下老‘花’镜,准备开导儿子。
“您别用那套老掉牙的说辞自我麻痹了。现在经济大形势这么差,想找一个专业对口、薪水满意的工作,哪有那么容易?”高定天放下水杯,闷闷地顶了父亲一句后,起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臭小子,怎么和我说话呢。”德叔郁闷地拿起报纸摔了一下。
“行了,少说几句,没看到儿子心情不好么。”德婶不满地埋怨了丈夫几句。
“我是想让他摆正心态。”德叔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赶紧做饭去,可宜今天休班,要回来吃饭。”
老两口正拌着嘴,高可宜拎着一兜水果进了家‘门’,笑盈盈地说道:“你们又吵开了,饭做好了么,我可都饿坏了。”
“你这丫头,就惦记着吃,没闻到香味么,特意给你煲的汤。”德婶嘀咕了一句后,走进了厨房。
“可宜,适应寻呼台的工作环境了么?没再哭鼻子吧。”等‘女’儿洗完了水果,德叔又开始问话了。
“现在哪有工作容易做啊,习惯了,神经也就大条了。”高可宜兴冲冲地继续说道:“那个天天晚上给寻呼台打‘骚’扰电话的‘混’蛋。前天被抓了个现行。您猜猜,他受到了什么样的惩罚?”
“还能怎么样,顶多关上一段时间就放出来呗。”德叔不以为然地切了一声。
“您老人家太没想象力了,才没有那么便宜呢。”高可宜咬了一口苹果。得意洋洋地做了一个手势,“我们对‘骚’扰电话都录了音,那个家伙被抓到后,就让他按照里面的台词,原封不动地逐个对几个面相凶恶的彪形大汉‘表白’。那场面别提多搞笑了,也不知道说了多少遍‘我想和你‘交’朋友’,最后他都忍不住吐了。”
“你们公司就不怕人家告啊?”听‘女’儿说得不亦乐乎,德叔瞠目结舌地问道。
“那就不用我们‘操’心了,反正寻呼台的姐妹们别提心里多痛快了。”高可宜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我得到了一个最佳工作风尚奖。”
德叔打开一看,见是5000元,更加吃惊了,“这也太多了吧。”
“那当然,大老板亲自颁发。以示慰问,少了拿不出手啊。”高可宜一脸的自豪。
见父‘女’二人说得热闹,走回来的德婶,好奇地‘插’了一句嘴,“哪个大老板?”
“唐先生,香江之王,世界首富。”高可宜与有荣焉地挑了一下大拇指,“虽然大老板只在我们部‘门’呆了10分钟,但讲话的风采就是与众不同,他说。‘现在香江光棍那么多,‘女’孩子可是宝贝,怎么能受委屈呢,以后再有打‘骚’扰电话的家伙。有一个算一个,统统不放过。’”
德婶被逗得笑了起来,“可不是么,街口那个便利店的老板,就是从大陆那边娶了一个老婆。”
“人家唐先生是给你们这些小丫头吃定心丸呢。香江好几百万人,抓人哪有那么容易?把你气哭的这个家伙落网。只能说他倒霉。”德叔煞有其事地分析了一番。
“可能吧。”高可宜点了点头,“不过,公司肯定有一套非常先进的追踪技术,我们已经接受了额外一套记录‘骚’扰电话的培训。”
“所以说嘛,这次对‘骚’扰电话的处理看起来雷厉风行,不外乎‘乱’世用重典,以威慑那些吃饱了撑得‘乱’给寻呼台打‘骚’扰电话的宵小。你们这些接线员,还要自身心理素质过关。”德叔如是总结道。
“说的太对了。”高可宜又削了一个苹果递给父亲,“高老师,您这么早就退休了,都‘浪’费您的思考能力了。”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德叔做出一副本来就是如此的姿态。
“真受不了您老人家的自鸣得意了。”高可宜摇了摇头,“我哥回来了么?”
“早就回来了,心情不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德婶抬手指了指。
“我去瞧瞧。”高可宜走过去敲了敲‘门’,“大工程师?我来看你了。”
“不再委屈得哭鼻子了,工作也有干劲了。”高定天放下笔,打趣了一句妹妹。
“还好啦。”高可宜目光落到纸上,“你这是在算什么?”
“找工作肯定要‘花’上一段时间,这个真空期,当然要仔细规划一番了。”高定天叹了一口气,“现在还有什么不涨价的,看场电影都不便宜,要不然怎么会有那么多部电影拿下1000多万,2000万多万,甚至3000万的票房。”
“那是人家梦工厂拍的电影‘精’彩,大家喜欢看。”高可宜扑哧一笑,“房贷压力很大吧,我支援你一点,反正现在工作‘挺’稳定的,没准还会被调到移动电话服务公司那边,到时候待遇会更好。”
“不用,你还是攒着,给自己当嫁妆吧。”高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