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还保有最后一点希望。
“还给我,我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命令的语气,却满含请求。至少,想要保持一点温暖。如果你是无意,希望你是无意。
“莫,别天真了。”苏执素轻笑,看来他对她动了真心,竟然提出这么可笑的要求。
少年的脊背一点一点挺直,像矗立在荒原的白杨。
“莫,你真的对我动手吗?”她轻易地抵挡下接连不断的攻击,魇族怎么会派出会轻易被伤到的人来执行任务,苏执素的灵力在族中算得上前列,有些修炼多年的前辈都败于她手,更何况这个年轻的制衡者,再加上对他攻击的招式早已了如指掌,要赢他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只是要尽量避免和制衡者一族起太大的冲突,所以她只是躲避和防御,却未下重手。只是对方的攻击却愈见凌厉,是那种完全不留灵力来防御的方法,渐渐地,边防御边注意不能重伤对方的方式让她有点手忙脚乱。
又是一次直取命门的攻击,苏执素险险躲过,怒意攻上心头,不由起了杀心。虽说魇族的攻击一向少有直取人性命的,但是让人一时注意力涣散,在对手无力防御之时要了他的命倒也不是难事。
袁莫果然出现一瞬间的失神,只是他身前突然出现一个身影。朱厌笑嘻嘻的跟她打招呼,“哎呦,苏姐姐下手太狠了吧。”
她冷哼一声,这小子是出了名的懒散无能,来了又能怎样。她毫不容情地出手,动作却生生停住。
朱沉香低沉的声音响在耳边,“凡事不要做绝,放过别人也是为自己留一条后路。”
苏执素一脸笑容,“朱族长,这寻心镜本就是本门至宝,执素只是要让它物归原主罢了。”
“厚脸皮,抢人东西还有理了?”朱厌忍不住讽刺道。
“你们先下去。”朱沉香冲身后二人挥挥手。
二人虽欲争辩,却还是乖乖地离开。
“我族族长告诉过晚辈,若制衡者一族同意将寻心镜还回,之前的事情,永不再提。”
“什么,你就让她这么走了?”朱厌跳起来,虽然他不知道寻心镜对袁莫的意义,但看他那么拼命想要夺回,就知道这件物品对他来说极为重要,父亲怎么能就这么随随便便给了别人。
“你先出去,我有话要对阿莫说。”朱沉香看着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袁莫,深深叹了口气,“阿莫,我知道你心里有怨。有些事,应该要告诉你。”
我从没有告诉过你关于你父母的事情,自然有不得已的苦衷。你的母亲叫苏瑞,是魇族上任族长之女,当然,这些也是我后来无意间得知的。当时,我们都以为她只是一个普通的灵力拥有者,而你父亲是制衡者一族的骄傲,初时,我们都为你父亲感到不值,因为他有为数众多的崇拜者,而他却选了你母亲那样灵力平平的人,要知道灵力与遗传有很大关系,他这样可能会影响下一代的灵力,所以我们都对你父亲的选择感到不解,作为你父亲的好友,我也曾劝过他放弃你母亲,但他非常干脆的拒绝了。
后来通过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开始慢慢赞同你父亲的选择。你的母亲苏瑞不仅仅是外貌出众,性情也极温柔,为人善良,除了灵力低微这一点,其他各处都挑不出毛病。
在你出生之后,看到你的天赋非常高,我也就放了心。当时只是觉得运气很好,却不曾想到是因为苏瑞也有很强的灵力。时间过得很快,大概在你四五岁的时候,我无意撞见她在为一个人修改记忆。这时我才发现她的灵力非常之高,之前只是有意识地隐藏起来,虽然对她的行为有所怀疑,但我相信她的人品,所以没有打断她施术,并且等她施术完成后帮她将那个人带到较远的地方。
她见事情已被我发现,就干脆将真相告诉了我。原来她竟是上任魇族族长之女,在八年前魇族的叛乱中,上任族长被杀死,她也差点惨遭毒手。就在她身负重伤并被敌手追击的时候,遇见了你的父亲,他是一个正义感极强的人,看到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女人,就救下了你的母亲,后来两人渐渐有了感情,决定在一起。
你的母亲不愿引起多余的纷争,决定隐藏自己的真实身份。一方面,那些叛乱者为了免除后患,一直想要将她斩草除根;另一方面,她带有魇族的至宝寻心镜,所以魇族族人想要将其找回,也在寻找她的踪迹。这些年来,断断续续有人找上门来,她在打败她们之后,将其这段记忆抹去,她只想过平静的生活,只想和你父亲带着你好好地生活在一起,再加上寻心镜是用来修炼梦魇术,她一直觉得此术太过残忍,觉得让它消失也不见得不是好事,在和你父亲商量过后,便决定利用破尘的威力将寻心镜封印起来。当然,我们都清楚这只是权宜之计,这个封印迟早会被破除,我们也只是希望拖一日算一日。
至于灭尘,就是你手中的匕首,它本是你父亲常用的武器,后来送给你的母亲。现在它到了你的手中,希望你能好好珍惜。
关于寻心镜上留存的意识,应该是魇族的某种秘术,具体情况我也不太清楚。在封印之时,她就将自己的一缕意识留存在寻心镜上,应该是为了预防万一而早作打算,她真的很爱你,即使有朝一日不能留在你身边,也希望能用另一种形式陪着你。她的意识应该在封印解开之时就消失了,她也是害怕你会因寻心镜上有她的意识残留而与魇族对抗,所以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