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氏放出贵妾的许诺,府上许多丫头的心也活络开了,一个个总逮着机会的在杨志恒面前露脸,巴不得自己就被老爷看上,林氏睁只眼闭着眼,权当做没看见,于是,下面的人便越发的大胆了起来,这且不提。
转眼,便到了宫中饮宴的日子。
一大早,几房姨娘的屋子里已经人影攒动,今儿可是宫中饮宴的日子,按照老爷的官职,她们这些姨娘虽然不能去,可是各自的女儿却是可以进宫的。
虽说还未及笄,可是也都十几岁了,也是到了相看人家的时候,这次进宫是个机会,当今皇上共有四位皇子,除却大皇子已娶皇子妃外,其余三位皇子皆无正妃。
要是能被哪位皇子看中,那这辈子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申时刚过,杨思桐和林氏以及三位庶女穿戴整齐的出现在府门前,一个个浑身光鲜亮丽,打扮的各有千秋。
“三妹妹这身衣裳真漂亮,姐姐跟你站一起,那就是天上地下一般,这走出去,人家不知道的还以为姐姐是你丫头呢。”杨思桐笑颜如花的看着杨思琦,眼中没有嘲讽,没有鄙夷,端看的是真心实意。
杨思琦穿着一身浅紫色的百褶裙,裙摆刺着几只蝴蝶,其间穿插绣着几株兰花。发上插着一只同色的流苏簪子,水灵灵的眼睛让人一看我见生怜,唇色嫣然,眉目如画,尤其是她走动的时候,头上的流苏簪子随着步子轻轻晃动,衬得杨思琦如画中仙子一般。
杨思桐心中暗赞,果然是个美人,杨思琦此时还小,虽说美丽,但始终少了一丝味道,若是再过两年,又该是怎样的风姿。
难怪前世周祁瑞如此钟爱,这样的美人,谁会不爱呢?
听了杨思桐的话,杨思琦急忙怯怯的说道:“姐姐说的什么话?什么丫头不丫头的,我看姐姐这身衣裳才是真好呢,妹妹不过是东施效颦罢了,哪能跟姐姐想比。”
杨思桐穿着碧绿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碧草百褶裙,身披翠水薄烟纱,显得整个人亭亭玉立,容貌上虽不及杨思琦,却另有一番清新自然的味道。
杨思宇穿着黄色绣百合花的碧霞烟纱裙,使她看起来端庄无比,在她身边,是穿着淡粉色软烟罗裙的杨思蓓。
“三妹妹从小就是个美人,这是我们大家都知道的,大姐是真心夸你,三妹妹若是一直不承认,可是有点子自傲的意思哦!”一直淡笑不语的杨思宇突然开口,语气淡然又带着一丝嘲笑。
杨思琦听罢,当即心中不快,却没表现在脸上。
她今天这身装扮可是早早就备下的,为的,就是能在今晚宫中宴席上博出众的,她的目标,是当今的几位皇子,是以,对杨思宇话中暗含的嘲讽视而不见,脸上浮现淡淡笑意,说道:“二姐姐的女红可是我们姐妹中最好的,姨娘也总在妹妹面前说要妹妹多跟二姐姐学学,可是妹妹手笨,那些针线活实在是做不下来,哪儿像姐姐,一手的女红做的那样好。”
面对杨思琦话中的讥讽,杨思宇淡淡而笑,说道:“的确,姐姐容貌中等,才情更是比不上大姐,也只有在女红上下些功夫,不然将来连针都不会拿,可会贻笑大方的。”
杨思宇不着声色的回击回去,从小,陆姨娘就教她,不要和人脸红脖子粗的对持,有时候,淡淡的笑语反而比直接的话语更管用,眼下,对付杨思琦正是这个道理。
“你……”杨思琦轻咬着唇,心中怒极,她巴不得上前给杨思宇一巴掌,可是她生生忍住了,她将来是要做皇子妃的,这些小小的屈辱,她忍。“二姐姐说得对,不会女红的确会贻笑大方,可有时候,女红太好也未必是好事,你看那些绣房的绣娘,她们的女红多好,却只能一辈子给别人做漂亮衣裳,那十个手指头都快破了,可惜,却只能伺候人,所以说,有时候不会女红也挺好,至少不会那么辛劳。你说对吗?二姐姐……”
杨思琦笑的甜美而恶毒,杨思宇藏在袖中的粉拳紧握,笑道:“三妹妹说得对,姐姐的确只有女红最擅长。”
看着杨思宇近乎完美的笑容,杨思琦知道她心中肯定恼怒的恨不得撕了自己,可惜,那又怎样?
一向惯于维持自己端庄文静形象的杨思宇只有忍下这口气,因为,她是杨府端庄的二小姐。
看着二人你来我往的话语,杨思桐装作没听见,说道:“妹妹们快上车吧,要是去晚了可不好呢!”
说完,和林氏一起上了马车。
杨思琦恨恨的看了眼那辆只有主母和嫡女能坐的马车,只得上了另外一辆比较次的马叉。
皇宫,一片灯火辉煌,人影如梭。
因为是年节的宫宴,凡事在京五品及以上官员都可携家眷入宫参加,是以,宴席上衣香缭绕,许多平时不常见的女眷均有出息。
虽说是皇家宴席,但许多官员夫人却都带着自己子女出席。
有女儿的是让女儿露脸,有儿子的则是顺便相看儿媳,毕竟,只有在这样的场合,才能见到更多优秀的闺中女子。
在京五品以上官员虽不是很多,但也不少,是以参加的人也很多。
杨志恒是户部尚书,掌管着全国土地,赋税,户籍,军需,俸禄,粮饷,以及财政收支,虽说官位居正二品,但却是个实权差事,不知多少人巴不得奉承巴结与他。就连当今的几位皇子也是想方设法的想要将杨志恒拉到自己的阵营中。
能坐上户部尚书的位置,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