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馥玉抬头见到凤?时,眼中也明显的闪过了一丝惊诧,他呆立在当场,许久都没有吭声,直到殿上一声令下:“大胆肖馥玉,见到女王陛下和相国大人,还不下跪!”
肖馥玉惊醒,正待跪下时,凤?却阻拦道:“不用,孤知道这名男子,他来自于民间,不懂宫中的规距,不知者不罪,免了!”
一声免了又让肖馥玉怔了神,他望着凤?,踌躇不前的使劲握紧了拳头,神色中有挣扎的痛苦和恐惧,华吟澈见他举止神态异常,好奇的注视向他,起先开口问道:“你是太史令肖骆之子?”
“是的,相国大人!”猛地闻声,肖馥玉立将目光从凤?转向了她身边的华吟澈身上。
华吟澈笑道:“肖骆原也是我朝廷重臣,为我朝起草文书,策命诸候卿大夫,编写史书,后太上女王将其职权均分给了?王陛下的五位师傅,肖骆官职被贬,离开了朝廷,不到一年便客死于他乡,什么时候多了一位叫作肖馥玉的公子?”
肖馥玉听之坦然一笑,拱手答道:“相国大人有所不知,父尊带着家眷离开朝廷之时,馥玉还在母亲的腹中,后父尊客死异乡,馥玉才出生,跟着母亲一起生活下来,在青州建立起了属于肖家的家园,相国大人如若不信,可向青州的地方官打听到馥玉的身世。”
华吟澈色变生疑,抬手召唤来负责此事的泊雅,泊雅连忙答道:“相国大人,太史令肖骆在临死之际,的确得有一子,而且此公子天生通体异香,面若冠玉,故而才得名馥玉。”
“通体异香?”华吟澈蹙起了眉头,令肖馥玉再次向前走了一步,这时,凤?率先惊问起来:“咦,哪里来的香味,真好闻!”她秀巧的鼻子嗅了又嗅,最终将疑问落在了肖馥玉身上,十分欣奇的问道,“难道是你身上带了什么别致的香囊吗?”
肖馥玉不好作答,华吟澈便截了她的话,问道:“你肖家本在朝廷世代为官,世代传颂:宁可枝头抱香死,不屈北风变烂泥,肖馥玉,你果真愿意入宫做女王陛下的男宠?”
肖馥玉一震,感觉到华吟澈逼视而来的目光,他暗自咬了咬牙,语气坚决的答道:“馥玉自小就被兄长姐妹们耻笑为软媚之骨,就连母亲也要受他们的欺凌,一直以来都吃不饱,睡不暖,为了能让母亲过上好日子,馥玉愿入宫中,不求高官仕途,但求苛全性命。”
听得这番话后,凤?忍不住抢道:“不求高官仕途,但求苛全性命,好一个孝子,你自认为有什么才能可在这场选试比赛中取胜?”
终于回到了正题,被华吟澈逼问得心惊胆颤的少年暗自一喜,语气也慢慢镇定下来,胸有成竹的答道:“回禀陛下,馥玉听闻陛下出题:足下生莲、水中生花,空中生字,无中生有,馥玉不才,愿将足下生莲展示给陛下看!”
“是么?”凤?的兴趣一下子被提了起来,迫不及待的问道,“先说说看,你要如何展示?”说罢,立命令一宫婢取来文房四宝,谁知她刚一下令,肖馥玉居然抢道:“不必,陛下,馥玉不需要文房四宝亦可展示这足下生莲的意境,如若馥玉表现的不妥,便请陛下指出!”
凤?原以为这肖馥玉想到了以舞画的方式来画莲,却未料到他另有所解,也罢,少年们的足智多谋也正是她所期待的,且看这肖馥玉到底有何等智商,能比她这个驻着现代灵魂的人想得还多。
“你倒是还很谦虚,孤就看看你怎么无笔墨纸砚,凭空展示你的足下生莲吧?”
“是,陛下!”
肖馥玉话一落,抬起广袖,忽地腰身一扭,竟是以各种奇怪的姿势舞动了起来,所有旁观之人只看到他脚步毫无章法的在地上描摹着什么,一袭华裾随着身躯的变动凌乱飘舞,恍恍乎竟似仙道中人,而随着他的舞动,一股浓郁的香味弥漫在了整个大殿,所有人都陶醉般的深吸着空中的香气,痴痴的看着殿中的少年狂舞起来。
“哇靠,这个男人还真他妈的娘,腰扭起来,不比醉红楼里的那些女人们差呀,是吧,紫逸?”人群中一直不安分看戏的少年又一次诧异的惊叹了起来,而他身旁的那个少年却是充耳不闻,好似在用心观察着什么玄机?“喂,紫逸,你没聋吧?你说这家伙,他足下生莲就足下生莲呗,跳这样的艳舞干什么,难道他以为?儿妹妹会喜欢娘们?”
紫逸不吭声,他便来了火,正要发飙,紫逸却猛捂住了他的鼻子,低声在他耳边说道:“小子,赶紧把鼻嘴捂上,这香气来得实在是蹊跷?”
“什么香气?”少年刚发出质问,连嘴也被紫逸给捂上了,这时,人群中再次传来欢呼声:“天啦!你们看,那地上,地上……竟然长出了好多莲花,好像还是活的一样,正在一点一点的盛开呢!”“太神奇了,这小子是得了什么法术么?竟然无笔无纸,亦能画出这活的莲花来?”“天,只怕不是什么法术,而是邪术,那莲花一直在地上长,都已经开到空中来了,会不会停下来?”
此时,凤?也惊得说不出话来,和殿中所有人一样,她的神识已被殿中起舞的少年夺了去,浓郁的香味让她整颗心都好似被麻醉了一般,眼前出现荷塘月色般的美景,芳香四溢的白莲以一种奇异的速度在大殿上一朵接一朵的盛开,直抵达到她的凤座之下。
华吟澈也在以一种奇怪的眼光看着那疯狂生长的莲花,好似如梦初醒般的,他突地向站在殿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