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晚宴在一个混乱的状况下开始,草草的结束,除了前面针锋相对的那一段外,几乎是没说到什么正经事,一切都被那一声狼嚎而打乱。
为了安全起见,贝卡郡主亲自把竹姿等人送回房,她不断地向她们抱歉,表情真挚,看不出假装。不过黄少少留了个心眼,她拉着竹姿,和蓝柔等人走在后面,怕是有什么诡计,但一路平安,也不见得任何的问题,到了房门口,贝卡让几个宫女好好服侍,自己便离开了。
黄少少觉得,自己是不是先入为主对她有了什么误解。
在房间里,竹姿小心地看着附近的守卫,压低声音问黄少少:“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问题,好像不对劲啊…”
黄少少也是觉得不是太合理,撇开那莫名的狼声不说,贝卡的态度以及有邑的恍然的状况,怎么说都有些古怪,不过她还是安慰了竹姿,叫她别多想,自己卸了脸上的妆,坐在梳妆台前,就是翻来覆去睡不着。
翻着翻着也是无聊,黄少少素着脸,离开了房间,往房间旁的中厅走去,那中庭种了些杂草,中间有个朱红色的小巧亭子,月色皎洁,黄少少站着望向天空,心中浮现起了若纳的伤,已经拖了一天,好些了吗?拖着影子,她缓步走到了亭子边,双手一抚石椅,冰凉凉的触感,却没有灰尘,夜风追的凉爽,她静静坐着,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一切,放下的长发在空中飘逸,展出了一扇墨色的发扇,在月光之下,黄少少的脸亮着,五官虽然不是完美,但月光补足了那平凡的缺陷,展出了一份格外忧郁的气质。
站了好一会了,正觉得冷的时候,一件薄薄的外衣忽如其来的披上肩膀,她愣愣的回过头,不知何时,那名长得与李伯翰极其相似,只是年纪大了些的男人,站在她的身后,微笑的看着她。
“你…”想了许久,黄少少还是不敢贸然去问,只是说了个字,便不自觉地盯着那个身份神秘的男人看。
“我怎么了?”男人问。“你不是西云国的客人吗?”他连说话的声音都跟李柏翰完全一模一样。
“你是东云国的人?”黄少少小心翼翼的问。
“是啊。”男人笑了笑。
“那你叫什么名字呢?”
男人道:“单名一个字,翰…姓,倒是不记得了。“
翰?这也太过巧合了吧?黄少少的心脏又紧了一下。
到底该不该问?万一不是,岂不是先揭了自己的底,可是不问的话,他跟李伯翰的样子又是那般像,甚至连名字都有相通之处,可是如果是李柏翰,那他实在没有理由认不出自己,好歹两个人以前在医院吵了不知道几次架,互相对??骂这么多次,没有好印象,也有坏印象吧?
“你…”黄少少欲言又止,她牢牢地盯着男人的脸,忽然有些想哭,如果是就好了,若纳的病好的就快了,她想起了若纳母亲慈祥的笑脸,心底跟鼻子都一阵发酸。
翰仔细地望回黄少少,有那么在翰一瞬间,一张脸闪过,他张开嘴唇,好像想说些什么,却又哽在喉间。
该怎么开口?到底该怎么开口?突然间,她看见他的额头旁边有一块疤痕,已经很浅了,几乎看不出来,如果??不是月光刚好照在他的脸上,折射出那一点点的凹陷,绝对是注意不到。
然而,这个疤痕却是黄少少认得的,她记得在吴伯入院前不久,李柏翰被一个病人攻击,打伤了额头,在额头上留了一个有些深的伤口,那时候还一堆年轻的小护理师们在背后说实在舍不得,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竟然被病人打破相了,黄少少听的是翻白眼,
终于,黄少少决定放手一搏。
她抱着一种就当是认错人,脸皮厚些就过去的心态,不过黄少少也没直接说出男人的名字,她只缓缓说出了三个字。“李医师。“
这三个字仿佛像是一把利刃,割开了尘封已久的回忆,男人用着一种茫然的眼神望着黄少少,他不断不断地颤抖,无法抑制的颤抖,如在狂风中努力想留在枝头上的一片落叶,男人伸手抓住了黄少少的手腕,从那双眼睛里,黄少少知道自己已经猜对了。
“你是…你是…“排山倒海的画面汹涌的打来,可是他却喊不出这个熟悉的女子的姓名。
“我是少少,黄少少。”说到这里,一滴眼泪滑下,不是因为难过,也不是因为什么好友久别重逢,她跟李伯翰在现代时交情并不算深,可是现在在这完全特殊的世界中,遇见李伯翰,比中了乐透还让她激动,因为她不再是一个人了,而且以李伯翰的态度看来,他并不是想像中的奸恶份子。“你忘记我了吗?我们以前是同事啊!”
黄少少说的是那样激动,可是有太多疑问了,为什么他才比自己早来一天,却像是老了一轮般?他在东云国待了多久?发生了什么事?那些攻击真的是东云国做的吗?
“你…你是黄少…”李柏翰一阵结巴。
一栋白色的建筑在李柏翰的脑中盖起,里头走着形形色色的病人。
黄少少穿着白色的衣服,脖子上挂着听诊器,拿着病历与他嚷嚷。
他穿着白色的袍子,叉腰跟黄少少争的面红耳赤。
出现在他曾有梦境中的场景,一幅幅的浮出。
忽然来的讯息量让他头痛欲裂,他缩回手,抱住自己的头,脑子里像是有许多虫子一般,用力的啃咬着。
“李医师,你怎么了?”黄少少见情况不对,立刻上前扶住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