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虞把阿兄的信收好放进匣子里:“没想到朱凌非但没被抹杀掉,抛尸的事还是他在做,没查出来他有何特别?”
言十安摇摇头:“我一直有特意让人留意,目前来说没有查到什么。我派人去了他的老家打探,离着远,得再等一阵。”
“越来越觉得这个人藏着个大秘密了。”时不虞拿出一封请柬递过去:“后日七阿兄打算在浮生集办一场盛大的雅集,可携女眷。”
言十安一顿,抬头:“清欢会来?”
“我猜章素素也会来。”时不虞笑:“我给她们搭好台子了,希望她们唱好这一出戏。”
“若到时她们点我名,我该如何是好?”
“可携女眷,你当然得带上我了,到时随机应变,我体弱,随时能晕倒。”时不虞托腮朝他眨眨眼:“这种热闹,我怎能错过。”
言十安提醒她:“你也是热闹的其中一环。”
“错,是有了我会更热闹。”
在时不虞的期待下,她化着柔弱的妆容,撇下只愿在楼下看顾马车的阿姑,柔柔软软的跟在言十安身侧进了浮生集,这还是她第一次光明正大的来到自己的地盘上。
朝看过来的七七悄悄眨了眨眼,时不虞柔弱的跟上言十安,在众人的注目下来到二楼,在一处没人的桌案前坐下。
言十安看她一眼又一眼,只觉得这样的时姑娘新鲜极了,可他的表现落在其他人眼中却正是情深的表现,那眼神,那表情,让那些恶意揣测他欲拒还迎的论调再站不住脚。
时不虞靠近他低声道:“七阿兄说他请了个手艺极好的厨子,专做那些下酒菜,你能让人送些来吗?”
言十安同样凑近她低声回话:“我来这里多次都没留意过,不知道有些什么,我去问问有没有鱼仔之类。”
时不虞眼睛亮亮,连连点头。
言十安也不招呼人过来,而是起身去到一边仔细问询,一会后过来继续和时不虞咬耳朵:“没有鱼仔,但是有鱼骨,据说是浮生集的一绝,我还点了些别的,让他们送来尝尝,好吃再加。”
“好。”时不虞其实没话说了,但是为了营造她和未婚夫关系特别好,那章素素要来拆散他们,特别坏,仍旧没有退离,没话找话说:“这些人你都认识吗?”
“大半都见过,有些有交情,有些没有。”言十安眼神一扫,对上他视线的要么顺势朝他拱拱手打招呼,要么就赶紧别开了去,谁有交情谁没有,显而易见。
“浮生集的雅集肯定免不了文斗,你记得出挑点,别藏着。你越厉害,有人越馋。”
“……”言十安看着她,一言难尽。
时不虞朝他咧嘴一笑,再加上她离得实在太近,落在别人眼里完全是靠在一起的,凡是见到的人无不相信他们确实两情相悦,毕竟眼神做不得假,就那言十安,眼睛都快长未婚妻脸上了。
章素素一来就听说言十安来了,都来不及听后面那句‘带着女眷一起’,兴冲冲的来到二楼,看到的就是眼前这幕浓情蜜意的景象,她气晕头,当即就一鞭子甩了过去。
言十安只来得及把时姑娘护在身后,言则眼疾手快的挡到公子面前受了这一鞭。
整个二楼针落可闻。
时不虞差点端不住那张柔弱脸,暗中推开言十安上前查看言则的伤,万幸天气冷起来了,言则穿得厚,身上会有痛感,但应该没伤,只在脖子上看到了一点红痕。
言则低声道:“姑娘,我没事。”
言十安冷着脸:“章姑娘,这里不是章家,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章素素不管不顾,抬手又要再来一鞭,被追上来的人按住了,陪笑道:“舍妹冲动,看不得心爱之人对她人好,还请十安公子体谅一二。”
这是章家二公子章乐志,这番话说得真是不要脸之极。
言十安气血直往上涌,知道自己不能和章家对上,此时却也不想忍,那一鞭,是冲着时姑娘来的!
可不等他说话,身边的人抢先了一步:“公子的意思是,如果我今日伤在令妹之手,我便只能认了,我表哥还得体谅令妹鞭子甩得辛苦?”
“……”
这话,同样回得绝,完全不比之章乐志那话逊色。
章乐志也没想到会被这样顶回来,脸色微一愣,看向舍妹嘴里身体柔弱,随时都会晕倒的女子,看着确实柔弱,此时冷着脸,却分明有铿锵之感。
这样的人,性情不可能软弱。
他让身边的人看住妹妹,上前两步欠身一礼:“确实是舍妹冲动了,她心思简单,心仪谁就满心满眼只装着这个人,惊扰了姑娘是她不对。”
“就因为她心仪我的未婚夫,她便可上门欺我辱我,更可对我动辄甩鞭?”时不虞捂着胸口,柔弱得仿佛随时能倒下,话却半点不软:“她还说给足我金银,让我识相离开。我出身微末,远不及章姑娘,可我知廉耻,也有我的骄傲,绝不会去拿不义之财,更不会被人踏我和表哥的感情。”
时不虞看向被拽着不许说话的章素素,偏要去撩拨她:“章姑娘,你看中中了举的十安公子,觉得这样有才有貌的他才配得上你,可你知道他的辛苦吗?你知道他每天多用功吗?便是中举后,他仍每天看书至深夜,仍每日笔耕不辍。我劝他中举后可以歇一歇了,他还说,如今刚是开始,哪里就可以歇了。”
换了口气,时不虞继续道:“他活至如今坦坦荡荡,心思澄明,对得起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