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华离开京城,一路直奔西北,他要去从军,投奔谢爵爷。他现在的状态,着实不适合与于昭轩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别人还有个外祖家,可对于华来说,杨府还不如于府。

时已入冬,天气一天坏过一天,更何况是环境恶劣的大西北。十岁的于华赶了将近两个月的路才入了大西北的边境。

冬天是西北流匪横行的时节,一些吃不饱穿不暖的良民多在冬季入伙。于华孤身一身,身上穿的虽不是绫罗绸缎,但面容清俊,细皮嫩肉的,一看就是个富家小哥,这样的于华,对西北地区的流匪来说,那就是只小肥羊,便是他身上果真没有银钱,也不耽误绑架勒索。

相对来说,于华的运气不错,一路上没有碰到真正的流匪,只在初入西北的时候碰上了四个刚入伙的新人。于华五岁开始习武,底子打的牢,他迅速出手,轻而易举地制服四个骨瘦如柴的成年人。可坏就坏在,他初入西北,虽是性子磨的冷厉了些,但到底不够心狠,手上也干干净净的,不曾沾过人命,担心人生地不熟的惹了是非,便放过了这四人。

你放过他们,他们却不肯放过你。其中一人从后背上掏抽出一柄大刀,照着于华的后背就砍了上去。于华听到背后的风声,回身去看,眼睛顿时眯了起来,前身后仰的同时,伸腿去踢来人。那时于华身量不高,一脚踢在来人的膝盖上,来人跪倒在地,刀离手,正砍在了于华的脸上,从左耳至嘴角划了一道。

于华骨子里就不是善人,他恼怒不已,拾起刀将四人尽皆杀死,一个活口没有留。可是这会再果决心狠,也不能让他的脸完好如初。没有大夫、没有药加上环境甚差,于华本来不深的伤口,愣是留下了一条从左耳一直延伸到嘴角的伤疤。

也是于华福大命大,多了这一条疤痕,破坏了他的俊秀面容,加上于华心情奇差,眼神阴狠,对着谁都有以命相博的架势,流匪见他孤身一身,没什么油水可捞,也就当做看不见他,放他直驱西北军营。

于华身心俱疲,眼瞅着就到了军营了,愣是病倒在了。好在时有巡查兵,发现了他,见他的穿着长相均不似蛮夷之人,便将他带回了军营请了军医,只是软禁着,不能四处跑。

于华在军营养了一个月的身子,第一个发现于华的,是谢洪。

谢天亮在京城接了爵位,就带着谢昆、谢洪启程回西北。他本有心留下两个哥陪在谢老爵爷和谢老太太身边的,但是谢老爵爷本着坑死人不偿命的心态说了这么一句话:“洪哥再留在京城,就废了!”

于是,谢爵爷就决定带着谢洪走,可又不能有所偏颇,就将谢昆也带走了。

谢洪到了西北,整日窝在西北的谢府唉声叹气,让他从军,他也不肯。谢天亮觉得他年纪还小,也不强迫他,只是督促着他习武,反正离了京城那花花地,他再纨绔也没地使。

谢洪巴不得轻松些,只是偶尔无聊了会到军营的外沿转悠一圈。

这天,他听说在军营门口救了个十岁出头吵着闹着要从军的少年,他一时好奇是谁这么缺心眼,就偷偷流进了军营,发现了被软禁的于华。

谢爵爷坚决不允许于华参军,你一个一等爵爷的继承人,来当个小兵小将的,圣上那里就没个想头?再说于华年纪太小且不曾吃过苦头,哪里受得住。可于华拖着病体铁了心的要从军,谢爵爷犟不过他,一边安抚他养病,一边给于老爵爷递信,顺便上了折子。

要不怎么说君心难测,谢爵爷接回的折子上,只有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力透纸背‘准!’。

谢爵爷十五就入了边关,领兵打仗没问题,但对人肚子里的弯弯钩钩看不透。这事谢爵爷跟谢昆一提,谢昆就看明白了。圣上忌惮谢府,最放心的是于府。于华孤身一身来边关,甭管是不是于府或者圣上授意的,都可以看成是圣上的心腹。

于华如愿以偿的从了军,在军营他隐瞒了身份,与诸多‘粗人’打成了一片。他适应的很好,整整四年时间,从一个不起眼的小兵,一路混上了谢天亮的亲兵。

于华功夫好,谢爵爷又信得过,这才一路升迁到了军营核心。若说没有照顾也不可能,对于华的照顾只照顾在了年龄上。将军的亲兵,选拔极严,连谢昆都是凭着自己的功夫,在成年后,爬到了谢天亮亲兵队长的职位。亲兵队从来不会选用未成年人,因为未成年人的心性不定,容易引起祸端。

谢天亮的亲兵队里没有一个傻子,都猜的出于华不是普通人,于华的气度就不像普通人,虽不能出口成章,但与谢天亮谢昆辩驳时,向来有理可据;尤其他还有个识文断字的‘邻家妹妹’。这年头,女子无才便是德,能读书识字的都是富家千金。于华既与富家千金相识,又怎么回事农家子弟。只是于华很少说家里的事,别人也只当他是某家的庶子,被嫡脉排挤到大西北来了。

军营里的人都有一个明显的特点,就是豪爽,眼下没有战乱,就没有军功牵扯,也就没了勾心斗角,所以于华这四年过的很舒畅,只是一个人的时候会想家。

却说四年间,京城于府也有诸多变故。

威德三十六年腊月,于华出走后,老爵爷上报于昭轩偶感风寒。反正于昭轩领的是旱涝保收的闲职,就是上朝也是站在那里,就不曾提过建设性意见,于是圣上下旨,暂免了于昭轩的早朝。

其他官员,自然就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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