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谢爵爷料事如神,谢昆和于华两人果真被堵在了山洞里,也幸亏他们如谢爵爷断定的那样,有自保能力——在雪小的时候,上山打猎解决一下温饱问题,才没被饿死在山上,至于他们的马都是战马,谁都不忍心杀马,早就放了缰绳,老马识途,任它们返回军营了。

只是大雪封山,谢昆和于华想出山也找不到路,在过了整整一个月有肉无菜喝雪水的日子后,两人接着悲催的在山洞里过了个打了胜仗后的第一个团圆年,两人除了沧桑之外,严重的营养不良,想必再没有人比他们两个更明白,什么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了。

“哎,这雪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行走呀?也不知道谢将军到哪了。”于华像一个野蛮粗俗的人,团了一个雪球狠狠地塞到嘴里,就着山洞外呼呼的风声,唉声叹气。

于华已经十七岁,身高一米八四,虽不像谢爵爷膀大腰圆,但也绝对不像谢昆那般纤细。他脸上的伤疤已经很淡了,只是身上的伤疤却多了起来,不然也不可能凭着军功升百户。这三年,才真真是刀尖上添血,九死一生。

“你问我,我哪里知道,我又不能掐不能算。”谢昆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曾经腹部受伤,伤到了脾胃,所以并不敢像于华这样啃雪球,他正拿了个破瓷罐烧水。

谢昆已经十九岁,比于华还要高半个头,因他瘦长,越发的显个了。这会,他的皮肤再不会被于珊羡慕嫉妒恨了,胡子拉擦的像大叔不说,脸上的风霜之色也甚重。他忧郁地看天的模样,多次刺激地于华浑身鸡皮疙瘩。

好吧,还是有好消息的,谢昆想到的是——于珊终于不必嫌弃他长的比她好看了;于华想到的却是——于安终于不必埋怨他没有男子汉气概了。虽说这都是一时的心理安慰,但也的确是事实。

“话说回啦,你怎么还随身带着火石?”于华将洞口的柴火拢了拢挡住风,然后后退几步,坐在火堆边烤火,几乎崇拜地看着谢昆。

当天,他们千辛万苦地摸到山洞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约是有猎人曾经藏身此处,所以洞里有些干枯的柴火,他们两个人几乎冻僵了,正当他骂骂咧咧地摸索火石的时候,谢昆先一步将火把点着了。毫不夸张地说,那会的光亮,在于华心里几乎绝望的心里,完全可以与太阳媲美。

“上次绑你回去的时候,为了赶时间,经常露宿……”谢昆用柴火棒,将烧开的瓷罐抬起,放在洞外的雪上,稍微冷了冷才喝了一口。

于华见谢昆这般讲究,并不曾出言讥讽,反倒神色复杂。

谢昆经常放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我得好好活着。当初蛮族的将士砍开了他的盔甲,一刀伤了他的腹部,那血流的让人恐慌不已。尽管军医全力抢救,他也发了整整四天的高烧,每天就拿小米汤吊着命,能说话的时候,口里就嘟囔着一句话,我得好好活着。

“后天一早咱们就出山。”谢昆暖了暖身子,可不管于华为什么又看着他发呆,出口建议到。

“啊?为什么?雪虽然停了,但是怕是不能行路。”

他们出去打猎的时候,一不小心就陷到雪坑里,废好些功夫才能爬出来。这样的条件怎么下山。再说,万一雪继续下呢?

谢昆沉吟片刻才说:“当初绑你回京我选的就是这条近道,当时你怒气冲冲的,想必不曾留意这些。这条路上,岩石居多,倒是不必担心深陷雪坑。况且,咱们两个着实不好在大部队之后回京……”

“那还等什么,趁着雪停了,这就走吧。”于华不等谢昆话说完,就眼睛放亮,毫不犹豫的站起身,开始收拾小小的包袱。

谢昆看着急急忙忙、好像马上就要出发的于华,苦笑一声,说道:“咱们得出去再打一次猎物,冰了路上吃。难不成你想空着手出雪山?”

于华的动作停下,有些不好意地的挠了挠头,原本就糟乱的头发更乱七八糟了。他二话不说,拿起挂在山洞里简易的打猎工具,瓮声瓮气地说:“你先歇着,我去打猎。”

“一起吧,别把我当瓷娃娃。还有,咱们可事先说好了,回京后,关于我的事,你绝对不能向珊儿提起。”谢昆站起身,再次跟于华强调道。

“放心吧,那是我妹妹。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我有分寸。”于华本来还因为自己的鲁莽冲动有些尴尬,一听谢昆又来嘱托他这件事,顿觉烦不胜烦。

别说谢昆九死一生的事他不会说,就是他自己的事情他都不会透漏一句半句。告诉于珊有什么用?是能让时间回到他们受伤前还是能让谢昆的胃病好转、他身上的伤疤消失?除了白白让她跟着担心,还能有什么作用。这点分寸,谁都有。

谢昆张张口,想说,‘是你妹妹不假,可我比你更爱她,你现在满心满眼的就剩佳仪了!’。不过,看于华这愤愤不平的样子,到底没有再刺激他,万一刺激的过了,他又不承认对佳仪的心意了,那就是他的罪过了,再说这可不是在京城,于华在西北,就跟一头暴龙无异,实在不好招惹。

接下来的半天,虽然风不小,但是天都是阴沉沉的,打猎异常顺利。第二天一大早,风停了,天却越发阴沉了。

“不拖了,今日咱们就出发。”谢昆看了看天气,叫醒于华,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说道。

于华揉了揉眼睛,见外面乌蒙蒙,问道:“这是要下雪了?”

“甭管是不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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