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遥咬牙坚持着,并不求傅恒。
傅恒摇了摇头,看来借此*迫夕遥加入云麓书院是没可能了,也不能就这么看着他被楼千层活活打死。
虚幻的莲花凭空而起,将千层楼拖住,阻止其继续撞击夕遥。
楼千层冷然看着傅恒,“你要拦我。”
“这是我云麓书院的人,怎么能让你欺负,况且,你这千层楼又不是这小子斩的,他刚刚一直和我在一起,哪里有时间斩掉你的千层楼。”
楼千层盯着陆轻轻,“是谁斩了我的千层楼。”
夕遥对着傅恒怒目而视,示意陆轻轻不要回答,“就是我,有本事继续来,我可不怕你。”
他身上有法衣,还勉强可以抵挡。要是顾小顾,只怕挨不了一下。
陆轻轻支支吾吾,并不回答。
顾小顾从衙门里跑了出来,有些焦虑,“夕遥,不好了,师父不见了。”
夕遥心里咯噔一下,这才一小会儿,虚渊怎么可能不见了。
“千层楼是你斩断的。”
“不是,是我斩断的。”
顾小顾终于明白了夕遥为何如此狼狈,拔出诛邪剑,指着楼千层道,“就是我斩断的,有本事冲着我来。”
诛邪剑发出淡淡光辉,发出争鸣之声,跃跃欲试。
“果然是你。”
千层楼呼啸着朝顾小顾撞来,顾小顾举剑欲劈砍,却没有先前那般容易砍断,而是被巨力撞断胸骨,高高抛起,血染天空。只一撞,便生死不知,陆轻轻跑过去,扶着顾小顾,焦虑地看着不断呕血的他。
楼千层捡起诛邪剑,一步一步朝着顾小顾走来。
“陆轻轻,你让开。”
“你不能杀他。”
夕遥再一次冲过来,又被那座塔撞得倒飞而去。
傅恒现在还不忘趁火打劫,“你可以不顾自己的性命,但却不能不管他。你若是答应加入云麓书院,我便救他。”
夕遥只得妥协,“我答应了,你快救他。”
在夕遥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楼千层便将诛邪朝着顾小顾刺了下去。
顾小顾眼眸无力地看着那个纤细的身影挡在他的面前,微动嘴唇,竭力道,“躲···躲···开。”
“轻轻,快让开”,藤蔓凌空而出,缠缚楼千层持剑的右手。
楼千层左手推开陆轻轻,右手握着诛邪剑,朝着顾小顾咽喉刺去。
“你快救他啊。”
夕遥再次催促傅恒,傅恒的莲花在剑尖绽放,抵挡住楼千层的刺击。
千层楼闪电般撞向傅恒,不为伤他,只为打断他的术法。
傅恒眉头皱了皱,果断闪开,那朵莲花就此幻灭,剑尖刺向顾小顾的咽喉。夕遥、陆轻轻、陆咏、傅恒皆是通体冰冷。
就在剑尖要刺入咽喉时,一个不冷不淡,十分平和的声音响起。
“对,就这样,刺下去。只要刺下去,剑圣门第二十八代就这样断绝,该是多么惬意的事情。”
楼千层感觉突然降临极北冰渊之上,冷得直哆嗦。他竟然生生止住了刺下去的趋势,抬眼望向长街的那一头。
那是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头,他的眼睛里竟然在鼓励他,鼓励他刺下去。
老头的身边,是一个少女,少女如同寒冬的冰雪,眸子冷得似乎没有一点温度。
“谁都不要拦他,对,就这样,刺下去,刺下去。”
他再一次要求,让楼千层刺下去,楼千层却已经连刺下去的勇气都没有了。
老头对着傅恒道,“他依旧可以刺下去,而你也没有尽到阻止他的职责,所以,刚刚的赌约还算数否?”
傅恒连连摆手,“不算,不算。”
老头声色俱厉地道,“什么时候,云麓书院开始以这种方式招收学生了,难道“逐鹿之殇”的教训来得还不够惨烈。”
傅恒被教训地忐忑不安,拱手赔礼,“晚辈错了。”
“再好的苗子,不以正道培养,都会沦为旁门左道。刚刚他说的话,不算。你愿不愿意当云麓书院的学生,全凭你自己。”
夕遥看着老头身边的少女,熟悉的感觉油然而生,那种悸动,不知缘何,来得如此突然,而又猛烈。
“这是我的徒弟,章华。”
夕遥笑着道,“我们见过的,只是当初她还没有这么冷。”
活泼好动的章华,竟然会变成这个样子,夕遥知道,因为他曾经推测过章华的命运,而推测的终点,便是洞房外的决裂。
老头意味深长地道,“世间万物每时每刻都在变,今天的你,就绝非昨天你,也不是明天的你。”
“您是白辛之,白剑圣?”
“不错,人活一世,便是辛劳一生,到头来一切成空,便谓之白,所以便是白辛之是也。”
陆咏松了口气,既然老剑圣白辛之来了,那么虚渊便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辛之并不如他所想那般,“小渊不过借你看了看临天石碑,你就如此拼命帮他。也算是天道酬善,你领悟了本命符,小姑娘也写出了风字符。所以,到此为止吧,小渊的路,需要自己去走,旁人帮不得他。”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一个人连自己的心都不敢面对,都堪不破,何谈更进一层楼。”
白辛之对着楼千层道,“告诉吕轻侯,他能杀得了小渊,是他的本事。老头我不管这一档子的事,学艺十年,还如此不堪,死了也是活该。”
夕遥疑惑地看着白辛之,“你怎么能对虚渊不管不顾,你好歹也是他的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