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倒悬着,轰然一声,落入深潭中,溅起数丈高的水花,推动这水流,以巨力,朝着河道涌下去。夕遥等人,没来的急爬上岸,就被这力道推动着,尖叫着,朝着河流下流快速冲走。河道边的景色飞速后退,他们挣扎着,避开河流中的暗礁石头,朝着下游游走。
在深潭呆了七天,不会游泳的,也会游了。顾小顾在水流中起伏,“定哥,张大坏是让我们再游回去么?”钟定看着后面的洪流,“那也等水流平息之后,才有可能返回,你看现在,有可能掉头回去。”浪花一浪一浪起伏着,将后面的人打得时沉时浮。
顾小顾猛力划了一下,“还是夕遥见机快,都把我们甩掉了。”夕遥的腿,覆盖淡淡的膜,是鱼的尾,速度十分快,早把他们甩到身后去了。顾小顾道,“定哥,我们干脆爬上岸,怎么样?”确实有几个人,爬到岸上去了,钟定想了想,“不行,夕遥都游远了,我们得追上他。”
幸好他们没有上岸,上岸的人,都被张怀赶鸭子般赶下了水道。“别耍这些小聪明,下一个试炼之地,就在河道的下游,你们不愿意游水,那走路也行。”这崎岖山路,怕是比水道,难走百倍。他们只得垂头晃脑,再度悲怆地跳进水里去。
夕遥一马当先,首先到了河道平缓的地段,这个时候,大概已经是夕阳西斜。在远处粉红色的树林里,有身着白袍的人在舞剑。剑气搅动着落下的花瓣,形成一道长龙。时而飘忽悠然,时而散乱无形。他们本身,时而坠地而舞,时而凌空飘飞,简直美到极致。
对此,他不禁十分羡慕,这才是修行呀。看看他们这一路,尽是吃些苦头,若能在这样的仙境里,十分惬意地舞剑弄琴,真是人生一大幸事。岸边的人似乎也发现了他,“喂,你们看,河里有个人。”有弟子站起身来,“好呀,竟然敢偷窥我剑院练功。”
那持扇少年用扇子敲打着手心,“你看清楚了,他明明是不小心掉进河里了,哪里是来偷学的。”那弟子正待反驳,看见河流中陆陆续续出现的身影,无话可说。持扇少年看清楚后,倒是来了兴趣,收起扇子,捡了块石头,朝着河边走了过来。
“喂,林师兄,你干什么?”林师兄一个华丽转身,石头呼啸过去,正中某人的头部。这人大声叫起来,“谁,是谁?”待顾小顾看清楚,眼睛里满是凶光,“是你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怪物。”这正是在明德院门前,帮云飘飘对付他们的林单泽么?”
“大胆,你竟敢对林师兄无理。”在夕阳的余晖下,林单泽风骚地扇了扇,“小子,到我得地盘来,还这么嚣张。”顾小顾冷冷道,“你的地盘?这些山,这河,都是你家的?”林单泽冲着夕遥道,“喂,小子,还不停下来,你再往前,就进逆流西河了?”
这条河流夹在山脉之中,河道变得有些宽阔,在河岸边,平坦的地面上,那粉色花树开的正艳。远处有蜿蜒的小路通往山中,在山脚下,有一扇古朴的大门,门上有字,隔得太远,看不真切。山上,树木丛生,亭台楼阁隐与其中,可见雕栏华栋,檐角飞扬,颇具气势。
看着这些弟子的服饰,其领口有一个剑字,此处应该是中院,剑院的山门了。汹涌的河水,在这里自然而然平息下来。河流分道,一条宽阔的水道向东而去。另一条向西的分流,波光潋滟,在夕阳下,袒露着迷人的金色。分开的两条水道,可谓泾渭分明。
这便是极为有名的逆流西河么,确实与众不同,那此次的目的地,大概就是这条河了。夕遥朝着岸边游去,并不理会剑院弟子,甩了甩湿漉漉的袍子,朝着河里喊道,“都上来,我们到地方了。”顾小顾有些迟疑,“夕遥,他们不怀好意。”夕遥呵斥道,“怎么会,这些师兄师姐怎么能跟我们为难,是不是,这位师兄?”
不用林单泽自我介绍,有跟屁虫骄傲介绍,“这是我们剑院首席,林师兄,记住了。”夕遥点头,“林师兄呀,那我想,林师兄大概不会与我们这些师弟为难吧。”“这······”这便不是一个跟屁虫能够做主回答的了。林单泽的扇子拨开这人,走到夕遥近前,那一双桃花眼不停审视着夕遥。
“你就是云飘飘一直要找的那个人?”云飘飘从出幻境开始,就在找夕遥。林单泽没少调查夕遥,“夕遥,资质平平,因幻境杀戮过多,未通过书院考核。因云雾城巨变,破例进入书院。养有一条大蛇,偷吃麒麟十八头。入院时,被杜铁面打伤,后关入刑殿大牢,静心台思过七日,雷牢惩罚十日。”
他竟把夕遥摸得一清二楚,其他剑院弟子哄笑,“这就是那个胆敢吃麋鹿的人,还真是胆大包天。”“对啊,麋鹿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好吃?”夕遥哼了一句,“你们这么想知道,不如去抓一头麋鹿,试试不就知道了。”剑院弟子冷笑着,“我们可没有你这般大的胆量,雷牢的滋味好受吧!”
顾小顾等人先后游到岸边来,站在夕遥的身边,冷冷看着这些人。“原来是明德院丁班的废物,以为随便到处走走,就能够逆袭了,真是异想天开。”他们将手紧紧拽住,这些中院的弟子,确实比他们厉害多了。他们毕竟连丹田都未开辟,修行才刚刚开始。
林单泽的扇子,画了一个弧线,噗嗤打开,扇中的剑刃抵住夕遥的脖颈,冰凉地折射光芒。别看林单泽拿着一把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