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余珂午后在院中锻炼,趁着没人注意她,独自来到很少有人来的后院,找到一个非常偏僻的屋子。
进去后,到墙角一处青砖上,用力连续踩了三下,旁边的一幅山水画卷上去,墙壁裂开,显出一个入口,余珂点着油灯,进入了里面。
原来下面有一处密室。
里面放的竟然全是书。不过书摆放得并不整齐,成堆的乱放着。
余珂也是两三岁时实在无聊闲逛到这里,因为前世受武侠剧熏陶,天天想着家里是不是有机关,密室什么的,无意中真让她找到这处。
这里的字,和天朝的很像,但也有些区别,不过有前世基础,余珂认字很快,知道这里后,就常来偷偷‘淘书’。
书的各类繁多,有像天朝水经注这样的讲神夏大陆,地理山川,各处异闻,风土人情的书;有讲人物传记,氏族历史变迁的;甚至还有王朝兴衰更替,灭亡的这些禁l书,五花八门,涉猎多种类型。
而且,大多数书都是原本,也就是作者亲自写的。因为余珂在很多书上都见到有改写的错字和涂改的地方,而且绝大多数留下名子的都姓余。
余珂点着油灯在这里面晃悠,小心异常,也怕自己不小心点着这些珍贵的书籍,若她猜得没错,这些书根本没有第二本手抄本存在。
若真被她不小心点了某个孤本,好比焚琴煮鹤,焚书坑儒,该招雷霹的。这些该是余家祖上,历代有才之士,耗尽毕生写出的著作,只是不知什么原因,被放在这里,无人问津。
余珂是没有看到过自家的族谱。余大奎也对外喧称:‘自己出身寒微。’但是余珂总有预感,若是她能知道各代先祖名讳,追溯到百年千年前都未可知。而且按这些书新旧承度,作者该是能排成琏的。
余珂想着刚翻过的几本书,《论道》,《乾帝传》,《降妖符咒》,感叹:
“也不知老余家祖辈都是做什么的,各种文学家,历史学家,或是神学家潜质的能人辈出。”边喃喃着,边翻动有没有什么有趣的书。
忽然很角落的一本,《余氏秘术总纲》吸引了她。这竟然是本羊皮古卷,放到天朝哪个不是珍贵文物啊。而且这总纲还是古体字,余珂之所以认出来,也是靠两世记忆,连蒙带猜出来的。
只是余珂翻开看了一会,就有些晕了。什么道教五术,阴阳五行,生克制化理论……真是看得她两眼发晕,再后面的奇门遁甲,术藏,理奇更是让她不知所谓。
“难不成余家祖上的最正经职业是神棍。”
不想再看,余珂直接翻到最后一页,就见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什么,但奈何这些字太过艺术,她一个字也辨别不出。
“寻龙点穴,窃阴阳,断生死,推测自然人事吉凶乃余氏所长,但切记,逆天改命,必遭天谴。我辈只敢给自己断吉凶,不可深究细查。”
突然屋里想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啊,”
余珂尖叫一声,魂都差点吓飞了,就着油灯的亮光,这才看到角落站着一人,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可不就是余大奎。
“寻龙点穴,窃阴阳,断生死,推测自然人事吉凶乃余氏所长,但切记,逆天改命,必遭天谴。我辈只敢给自己断吉凶,不可深究细查。”余大奎又重复了一遍。
余珂拍拍胸口,平复着心跳,“父亲,你说的,是这些字吗,”余珂指指书后,那些龙飞凤舞的草书。
余大奎点头,细细问了一下,余珂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余珂照实回答。余大奎沉吟良久,道了句,“这里你看到的任何东西,不可外传,你母亲也不行。”
余珂看着面色严峻的余老爷,用力点了点头,“是,父亲,女儿以前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以后也不会。”
余大奎看着余珂面色复杂,这里任何一本手札,哪一本不是余家祖辈呕心沥血之作。虽说,余氏秘术传子不传女,但他余大奎此生是在这上面没有什么作为了。又想到病弱的幼子,余大奎真的不想让余氏秘术断送在他手上。
‘罢了,既然天意如此,让这个女儿看到这些,他也不想多做阻拦。’余老爷内心想着,大步走了出去。
而余珂看着余大奎没有任何表示,心想该是默许她来这里了。又想着,这些书,莫非都是余大奎放到这里的。真是奇怪了,有些医书,生活技能类的书,放到外面,也不会有人说吧。余老爷为何都把它们放在这。
想着余氏秘术上,提到的几本必读书目。有些好奇的余珂翻找一会,终于找到了一本《渡人经》和《阴阳五行概要》。
余珂用布包住,这才走了出去,看着密室门关好,才放心走出院子。
…………
这日到了去程府的日子,一大早,九姨娘就嘱咐刘嬷嬷给余珂梳洗打扮。穿上大太太在福庆斋为她做的蓝色冬衣,一切整齐后,余珂又在外面加了件深蓝色镶狐狸毛小斗篷,这日天冷,到也分外适合。
此去的人并不多,除了余大奎,大太太外,还有余珂,余玫,余琉三人,再就是一众奴仆。
乘着家里的马车,一路颠簸中到了程大人家,余珂第一次做马车,偶尔还能通过车窗看到外面的行人,看着这古色古香的街道,分外新鲜,一路没有不适,余珂想,看来这身体不晕马车。
程大人是武将,院子也是典型的武将风格。
院墙极高,大门两侧各四根朱红巨柱。黑漆大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