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能媳妇让请去给井能做棺木的木匠抓紧时间制作棺匣,木匠的帮工们不禁哑然失笑。/p
井能媳妇不理解地扫视了一眼木匠的那些帮工,问木匠:“师傅,他们笑什么?”/p
木匠解释:“大妹子,您可能有点不太懂。这做棺材的工艺跟做棺匣的工艺不太一样。无论做棺材还是做棺匣,都要开榫头榫眼,但是结构有所不同。棺材和棺匣,总体上都是长方形,但是,棺材是斗体,棺匣是方体。‘斗体’,您见过的,就是下上大的那个样子。‘方体’,您也见过的,就是上下一般大。……”/p
木匠的话没完,就被井能媳妇打断了。/p
井能媳妇:“师傅,您就别磨叽了!抓紧时间改做匣子吧。这儿热,不能把‘人’放得时间长了。”/p
“可是,这改榫改卯的,那不是返工活,而是另起活。这跟放下锄头拿起镰刀是一个道理。”木匠。/p
“您的意思是,工钱不一样。对吧?”井能媳妇问。/p
木匠:“您要早点做棺匣,其实,工钱比做棺便宜。”/p
“这不就结了!改做匣。工钱按做棺的照给。”井能媳妇再次打断木匠的话头。/p
“不是。”木匠,“井能媳妇,您听过‘短铁匠长木匠’这一辞没?如果要改做,这开好的榫头可能就得锯了,那样的话,这尺寸就变了。因为这是木头不是铁块。铁块了,不行的话可以再蘸蘸火补一块,但是这木头的尺寸要是变了,那可就补不了。”/p
“道理我懂。”井能媳妇,“痛快点吧,今能不能把匣子做出来。”/p
“这个……”木匠拿询问的目光看了看他的帮工。/p
木匠的帮工,有的摇了摇头。/p
木匠看出了他的帮工有点为难的意思,于是跟井能媳妇:“井能媳妇,是这样。虽现在的儿晌儿长了,但是要在黑前赶做出来,恐怕够戗。”/p
“您啥?”井能媳妇急了,气得咬着牙,拿手指着木匠和木匠带去的帮工,,“你们、你们……你们要是在黑前做不出匣子,就别怪我不给你们面子!”/p
“别!井能媳妇。您别急啊!”木匠,“您听我给您解释一下,好不好?”/p
“!”井能媳妇,“问题是,我等得起,但是儿忒热,‘他’等不起!”/p
“井能媳妇,您的意思,俺们都懂,也可以理解。”木匠,“问题是,做棺有讲究,做匣也有讲究。”/p
“师傅,您咋那么多问题呢?”井能媳妇急着。/p
“井能媳妇,不是我问题多,但是这事儿还就有那么多问题。”木匠耐着心。/p
“那您就一口气把问题完。我支着耳朵听着呐。”井能媳妇气呼呼地。/p
“井能媳妇,俺们是做活的。您要求俺们怎么做,俺们就怎么干。既然来了,一切全都听您的。但是这活儿有粗有细。就做这匣子,第一,您想要薄板还是要厚板?第二,您想要扣件还是要卯件?第三,您想要密实点的,还是不在乎有没有空隙的?所以,这些都是在做的过程中,需要俺们这些干活的注意到的问题。”/p
“我不明白。那卯的和扣的有啥区别?不就是把几块木头拼到一块儿吗?”井能媳妇很不明白地问。/p
木匠白了井能媳妇一眼,:“井能媳妇,照您那么想,俺们这些做木工活儿的还不如那些外行瞎鼓捣的?”/p
“我要是看不起您们,我就不请您们来了。”井能媳妇也不糊涂地回应。/p
木匠解释:“井能媳妇,简单点给您吧。这扣的,做得就密实,板与板之间都是咬合着的,不能留一丝缝隙。但是卯的呐,那就不一定了。不过,就是扣的,那也得卯。不卯,难扣。不卯的话,就是扣了,禁不住往上一举,也就会散架。”/p
“那还什么卯啊扣呀的,您这不是白了吗?”——井能媳妇不懂木匠活,也不明白卯和扣在制作工艺方面的繁简问题,而只是急着赶紧把井能的尸体给装了,好让井能入土为安。/p
“井能媳妇,真的,您不是木匠,您也不懂这‘扣’和‘卯’其中的道道。确实,我给您,也是白。”木匠。/p
“那您就白了!”井能媳妇心里急疯了似的对木匠,“您就告诉我吧,黑之前,能不能把东西做出来!”/p
“够戗。”木匠也不摆架子地。/p
“那你们就抓紧点时间干,好不好?求求你们了!”井能媳妇着就跪到了木匠眼前,眼泪也流出来了。/p
“井能媳妇,您这是干啥?”木匠赶紧去扶井能媳妇起来,,“快起来!快起来!”/p
“能不能在黑……”/p
木匠没等井能媳妇把话完,就打断了井能媳妇的话头,断然而语道:“如果只要卯件,半夜前做完。如果要扣件,明亮后做完。”/p
井能媳妇被木匠扶起来,抹着眼泪:“那就要卯件吧。”/p
“余留多宽缝隙?”木匠问。/p
井能媳妇把袖子一甩,着急地大声:“什么缝隙不缝隙的啊?只要能把人装了就行了!”/p
“那好。”木匠已经领会井能媳妇的心思,,“井能媳妇,您可得记住,这是您的!照您的那么做,俺们尽力在黑的时候把东西做出来。”/p
“好好。谢谢师傅!”井能媳妇稍稍放了心。/p
长话短。/p
黑的时候,木匠和他的帮工们把棺匣做出来了,但是随便一看就会发现,那就不像个棺匣,四面跑风上下漏气的,简直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