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想怎么处置你就怎么处置吧。”皇上话音落地,已经将她放到了凤榻之上,身躯覆了过去,声音暗哑的开口道:“好婉儿,不要再说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朕有些日子没来,你就这样一直顾左右而言他,嗯?”
皇帝话音落地,锦被之上一只纤纤玉手已经从衣袖里伸出来揽上他的脖颈,宽大的广袖瞬间从雪白的玉臂之上滑落,皇帝伸手解了外面一层凤袍,触手的肌肤温软滑腻,他已经是不由得呼吸一窒,哑着声音喘道:“你这个!你竟然没有穿中衣!?”
“臣妾原本就已经睡下了,听见皇上来,着急得很,哪里顾得上……”皇后埋怨的话语已经被覆过去的一张唇悉数吞没。
“正,正好。”帷幔散落,里面传出一声满意的喟叹来,高高低低的吟哦之声久久的回荡在宫殿之上,就连守在殿门外的宫女太监也是一阵面红耳赤。
皇后娘娘从还是皇子侧妃的时候就颇是受宠,十几二十年经久不衰,还真是本朝后宫第一人呐。
单说这声音,听在耳边,别说正常男人,就说他们这些阉人,半边身子也要登时酥麻了。
难怪皇上每次一开始,就是一两个时辰……
宫女太监们眼观鼻鼻观心,已经将宵夜弄来的嬷嬷看着殿门笑了一下,冲着身后捧着食盒的众人挥了挥手,众人又默默后退,将食盒撤了回去。
天色蒙蒙泛青,昨夜喧闹了许久的宁王府终于静了下来,已经换上了皇子妃觐见朝服的文韵带着几个丫鬟嬷嬷出了新房,一路脚步轻轻的往司空远办公的清心苑而去。
“王妃。”守在院门口的两个景字辈护卫倒并没有因为这昨夜主子未曾和新王妃圆房的事情有丝毫轻视,恭恭敬敬的唤了一声。
“殿下昨夜在书房?”文韵似乎是沉思了一下,问了一声,语气很平静,也没有因为两人未曾圆房有丝毫的难堪。
从小的出身教养不容许她在人前有丝毫的行差踏错,哪怕心里有再多的委屈和疑惑,在人前,她也总能保持十分的礼数。
今日是大婚第二日,依着规矩,两人可是要去宫内拜见正宫娘娘的,因而天还没亮,她就已经按照规矩穿戴了服饰,画好了妆容,收拾停当,让丫鬟捧着司空远的服饰一路上寻了过来。
“是。”景字辈一个护卫答了一声,另一个已经是连忙补充道:“主子昨夜看紧急公文到很晚,眼下应该还在休息。”
“哦。”文韵想到昨夜他匆匆离去,说是有急事需要处理,一时间心里好受了一些。
“无碍。眼下进宫的时间也到了,本妃进去伺候殿下洗漱。”
“属下去给您通传。”刚才第一个侍卫急声说了一句。
“不用。我们直接进去即可。”文韵淡声说了一句,已经率先迈步进了屋子,后面两个护卫对视一眼,先前那第一个已经踹了第二个一脚。
“怎么了嘛?”这侍卫不满的瞪了他一眼,“我还不是为了咱家爷着想,才说他批阅公文的。”
“愚蠢,你撒谎都不会撒,昨夜明明……”这护卫恨铁不成钢道了一句。
“呀!”护卫拍着自个的脑袋叹了一声,“昨夜主子夜里要了两瓶好酒,这……”
这王妃一进去,可不得立马知道自个扯了谎。
护卫心里一急,正待追上去阻拦片刻,文韵已经推了门进了屋子。
抬脚刚进了屋子,整间屋子几乎都是氤氲未曾消散的酒气,文韵蹙了眉,来不及去细细端详这书房的装扮已经迈着步子急匆匆朝着书房内室拐了进去。
司空远披着一条薄薄的锦毯歪头躺在雕花锦榻之上,金冠被卸了下来随意的搁在榻边的矮几之上,他墨发尽散,眼眸紧闭,俊美如铸的一张面容微侧,一眼看上去竟像一个熟睡的孩子一般安静。
当然,如果忽略掉软塌的脚踏边胡乱放倒的两个酒坛子,和垂落在身侧的一把半开的折扇,还有那根本来外袍也没有脱掉的慵懒的睡姿。
“秀。”身后跟来的都是文昌伯府的陪嫁丫鬟,看见这宁王果真是如传言一般生活过的混乱不堪,已经有一个丫鬟出声唤了一句。
文韵抬眼扫过去,那原本正要说话的丫鬟看见自家秀不悦的神色,顿时不敢再开口。
“殿下?”文韵轻轻唤了一声,司空远似乎在睡梦中不悦的挑了挑眉哼了一声,却是依旧没睁眼。
正是因为如此,他刚才哼的那一声似乎就带上了一些孩子气,抿在一处的薄唇看着又别扭又执拗,文韵瞧着他这样,竟是不由自主轻笑了一声。
谁能想到,堂堂的宁王殿下竟然睡熟了是这样一番有趣的样子,别扭散漫的像一个孩子。
动作小心地将他的锦毯往下揭了揭,正要开口再唤,目光落到他放在心口的一只手上,她突然神色一怔,有点反应不过来了。
殿下他,手指间竟是紧紧攥着一块雪白的帕子,因为并没有摊开,她只是凭线条依稀瞧见应该是一块绣着荷花图案的帕子,尤其,那明显是一块女子的罗帕才对!
殿下莫不是心里早已经有了意中人,文韵已经说不出她心里是什么滋味了,大婚之夜撇下自己独自跑来睡书房,若是真的有紧急公文,那个还会这样灌自己两坛酒,连衣袍也不脱就这样睡下作践自己?
她心里正是一阵猜测,目光落到他的手上心里更是复杂难言起来,却不期然,那指缝里露出的一角上面有一些不同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