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i当空,一个背负长剑的白衣少年,一个肩挑长枪的壮汉,顶着烈i,徐步走在湘州的官道上面,那个少年似乎甚是耐热,温润如玉的脸庞上面竟然一颗汗珠都没有,与之相比,持枪壮汉便差了许多,走不了几步,便伸手在脸上擦拭汗水,但是i如烘炉,汗出如浆,任凭他擦拭得怎么勤快,很快便又是一脸的汗珠。
远远望见前方有一间茶铺,持枪壮汉面露喜se:“易二公子,我们先去茶铺歇歇脚,喝口水再赶路吧?”
白衣少年正是易天行,与之同行的乃是芫阳副将鲜于冲,自从那i易天行听了潘瑜获取朱雀花的经过和后果,便主动接下了这段公案。
这原本是潘瑜的麻烦,他自然责无旁贷的有所表示,只是他老爹挂着总兵的职务,实际公务全部都由他代理,实在抽不开身,便派了手下心腹鲜于冲相助。
易天行闻言点了点头:“凤歌山庄快到了,我们正好打听点消息。”
鲜于冲咧嘴笑道:“好。”说罢抬起胳膊,用袖子往脸上一抹,展开身法,便往茶铺奔去。
易天行笑着摇了摇头,身形一晃,便不紧不慢的跟在鲜于冲身后。
同样位于神州西南,益州与湘州的情况却大相径庭。益州自古以来,便是一个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的福地,从无饥荒,素有天赐之名,而益州西面的湘州却是神州诸州之中最为贫瘠的地界之一,不同的水土自然孕育了不同的风土人情。
益州由于天时地利,即使随意耕作,也有不差的收成,就连底层人家,都含有挨饿受冻的情况,官员、土豪们也不用刮地三尺,就能拥有不俗的享受,所以从富贵人家到老百姓,个个贪吃好耍,民风懒散,绝少发生民间私斗,当地人的xing格说好听点乐天知名、豁达开明,说难听点就是好吃懒做、好逸恶劳。
而湘州恰恰相反,当地土地贫瘠、矿产匮乏、缺盐少布,商业自然也比较落后,生活条件极其困苦,物资的不足,便意味着必须争取甚至抢夺才能求存,久而久之,养成了极其彪悍的民风,基本上每个人都练过武,家家都是挂刀插枪,其他地方的传家宝多半是玉器金银,这里的传家宝几乎全部是制作jing良的兵器。
所以鲜于、易二人在大道上施展轻功,在其他地方算是惊世骇俗,在这里大家俱都见惯不惊,众茶客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便略过不提。
鲜于冲当先冲进茶铺,高呼一声:“老板,来两碗茶!”
小二拉长了嗓子应了声,一手提着茶壶,一手夹着两个打盖碗就过来了:“二位客官,要炒饭么?本店有蛋炒饭、肉丝炒饭、素菜炒饭,你看”
易天行刚刚踏进门口,闻言奇道:“你们茶铺还卖吃的?”
小二得意一笑:“我们这里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距离最近的县城也有五十里路程,路上再无酒楼饭馆,你们如果不在本店吃点东西垫底,就要饿上一整天了。”一面说话,一面熟练地掺上茶水。
易天行笑道:“你们老板倒是会选择位置,鲜于兄?”
鲜于冲把长枪往桌子上一靠:“我们还是尽快赶路吧,五十里路也不算太远,误不了我们吃饭。”说着端起茶碗,一口喝干:“再满上。”
小二听到鲜于冲不吃饭,神情冷漠了许多,一声不吭的倒了茶,把茶壶往桌上一放:“再喝自己掺。”说罢便自顾自走开了。
鲜于冲嘿嘿一笑,又是一口干掉茶水,对着易天行说道:“渴死我了,这太阳真毒。”
易天行内功jing深,周身毛孔紧闭,体内水分没有缺失,倒是不怎么口渴,端着茶碗慢饮徐斟:“唔,的确有点热,待会儿我们把水囊加满再走。”
二人有心打听消息,口中随口搭讪着,却把耳朵竖起来偷听别人的谈话,可惜湘州人口不多,会在这种官道上跋涉的旅客更少,多是一些外地商人,连江湖武士都没有几个,话题对他们二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易天行听了两句便觉得不耐,放下茶碗:“好了没有?好了我们就走。”
鲜于冲正待说话,忽然大地微微震动,远方传来一阵密集的马蹄声。
鲜于冲扭头一看,只见一人一马,风一般从茶铺外面掠过,快马蹄急力猛,带起漫天尘土,涌进茶铺中,顿时弄得坐在茶铺门口的茶客满身灰尘。
几个脾气暴躁的茶客顿时火冒三丈,拍着桌子站起来,指着骑士破口大骂,甚至有两个汉子,一个弯弓搭箭,一个抖手就是三支飞镖,朝着那名骑士she去。
茶铺老板见状脸se变得惨白,急匆匆跑上前去,双掌一分,拍向出手攻击的两名汉子,大声叫道:“不要啊!”
茶铺老板的话音未落,从骑士方向飞来十余道黄橙橙的光芒,快如闪电,呼啸而至,就像是十余个风火轮一般。
其中一道黄光击中飞箭,当场打成几段碎屑纷飞,一道黄光从三支飞镖中间穿过,角度jing准巧妙,一击便将三支飞镖尽数弹飞。
不等茶铺中人反应过来,黄光已经飞入茶铺中,激起一片血花,惨叫声中,出手攻击、开口辱骂骑士的茶客们全部被一枚拳头大小的铜环击中眉心。
那些铜环力道迅猛,深深嵌入人脑,打得那些人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茶铺老板的双掌还未挨着两名汉子,便看到他们在自己面前仰面飞出,额头血水飞溅而出,吓得四肢发麻,尖叫出声。
这时死者的亲友们才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