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长安,繁华得如同把天底下的繁盛都尽收在这座城池中。
不断有各色各样的人,三教九流离城而去,奔城而来。
周而复始。
连长久居住在这里的人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是认识的,是不认识的,谁也不会在意某个角落来了一个陌生人。
当然谁也更不会在意一个经营到破产的酒铺子在经历几个月的萧条后,突然粉涮墙面,重新开业了。
京城做生意的人很多,自然更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这充其量只是个小本生意。
况且这个酒铺的地理位置很不好,坐落在巷子的最深处,确切的说应该是这条巷子的最后一间,再往里走,就是一堵墙。
一条死巷。
酒铺只是简单的粉刷了一道,桌椅什么的都就着以前的用。
即使不是在死巷里开,那京城唯独不缺的是美人和美酒,长街上各色旗号的酒店,笼醉了这座城。
小巷周边的住户看着也不靠谱,更何况这个新铺子的主人是一个小白脸。
真就得是个小白脸。
脸色比姑娘的脸还白嫩。
一个实打的俊俏哥们儿。还带着一股子的书卷味道,五指不沾阳春水的味道。
周边商铺的人见此总有种莫名的兴奋劲儿。
这条巷子的人不多,各家的生意只能勉强维持生计,酒铺的开张,让他们觉得每天都有算计日子的意义。
但是几月后,所有人都失望了。
俊俏公子的酒铺不但在这儿站稳了脚跟,而且生意看起来还很不错,接连带起了这条街的人流量。
也顺带带起了周围商铺的生意。
周围做生意的人又由失望变成了开心。
由衷的开心。
所有人的态度对酒铺的掌柜变得客气,甚至有些恭维。
食铺里新出的糕点。会时不时挑些好的送过去。
也有私心的,想去看看在这不缺酒香的京城,这家的酒,怎么能够吸引那么多的人前来吃酒。
即使是刻意隐瞒来的意图,那食铺的掌柜的道:“兄弟,这新出的糕点,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俊俏的公子微微一笑。作揖道:“烦恼你了。在这还要请你们多多关照。”
客客气气。没有因为他们最初的刁难,而显得清高。
倒显得待人平和。
这掌柜的不好意思笑了,此刻生意已经忙完,俊俏的公子叫身边那位胖胖的小丫头提来一小坛酒。
倒了俩碗酒。
他先一干为尽。食铺的掌柜的见此,也没有过分推辞。端起面前这碗酒一饮而尽。
清泠而醇香。
回味无穷,一不小心就误入到梦里水乡中。
酒一下肚,藏着掖着的话就找了借口吐了出来,食铺的老板醉意熏熏道:“想不到这换了几家的主子的酒铺,在你手里,竟然变戏法一样,经营的
有声有色。”
俊俏的公子,笑道:“不是有句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么’。”
闻言。俩人相视一笑。
食铺的掌柜的,反客为主,亲自为那俊俏的公子倒上一碗酒。满的都快溢出来了。
又是几杯下肚。
“有人说,你这酒铺的生意好,是因为那些府里的丫鬟些爱看你俊俏的容颜。而你对待她们也充满热情。不过也有人说看上你那长得福气满满的小丫头。哈哈。”
这句话出来,惹得那丫头不知是害羞还是气恼的将手中抱着的一坛酒重重的摔在了桌面上。
那掌柜的也不在意,继续说道:“不过我瞧,还是这酒的味道好。”
……
俊俏的公子也不多语,只是微笑的看着食铺的掌柜。
只是后面喝得尽兴起来,俩人划起了拳来。
食铺的老板先是念着酒铺老板的长相,来了几句雅的酒令,后渐渐吃不消了,亏大了,拿出市井的粗的酒令来。
小白脸竟然不含糊起来,一一接了过去。
那内容里粗俗到下流的酒令,让小胖丫头,脸上染起红晕,找借口进了酒铺内。
就冲这一点,食铺的老板就认定了这一兄弟,不再有戒心,或者其他的小伎俩。
逢人便说:“那是酒铺的酒好。”
遇到不服气的人,去了躺酒铺,回来后,脸上的笑容却好似抱着一块大金元宝。
“这样的人物怎么偏让我们遇上了。”
……
打样的酒铺内,小丫头一边收拾着柜台上的东西,一边不满道:“公子不是说来京城求学么?怎么开起酒铺子了。”
那公子笑了一下,觉得这小丫头,愈来愈像他身边的一个老妈子,操持着他的吃穿,操持着他的一切。
他回答道:“喝酒也可以读书啊。”
“简直是谬论。”小丫头嘴里没有吱声,只是心里恨恨得用了个“谬论”来发泄心中的不平。
公子见小丫头一脸的不高兴,变戏法一样,从身上摸出一个玉制的钗子,放到了小丫头面前道:“昨儿那首饰铺的小伙计非要让我转交给你。我认真瞧了一下,看见没有
涂上什么毒物就放心的给你了。”
小丫头脸蹭一下就红了,这生气的嘟囔了几句,还是将首饰妥妥的收了起来。
满心雀跃。
只盼着早点将酒铺打扫干净,在属于自己的小房间里好好看一下这玉钗子。
公子仿佛能看穿小丫头的心事,唱诺了一声:“我出去转转。”
便跨出了门。
淹没在带着光点的夜色中。
刚走出门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