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手撑在石头上,翻身而下,身后的百来个士兵齐刷刷的跟上。
如一群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只顷刻就飞身下了山腰,追到树林,拦截了黑衣人的去路。
厮杀。
只一瞬间触发。
另一山头,闲王的精兵,十几个趴在山头,看着这变故,一个个都有些傻眼。
一人说道,“怎么又杀出一股人来了?”
带头的彪悍大汉起身,抹了把下巴胡须,大喝一声,“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走,咱们也上前去混混手脚,别当我们是山猫,只会吃素。”
身后的精兵分成两股,一半追着张山等人去了。另一半由领头人,直接往山下杀去。
这群黑衣人刚从藏身之处飞身而下,准备前进,前头突然杀出一对人马。
一打照面,都是陌生的熟悉人。
杀气腾出,两方人直接搅在一起,杀得惊天动地。那吼叫声真正是泣鬼神。
还没等傅左杀个痛快,身后又有一股陌生人冲上来。二话不说,逮着黑衣人就杀。
见着穿着其他服饰的人,还上前凑在一起说声,朋友有难自当相帮,这叫江湖义气。
搞得傅左的人一个比一个郁闷。
一场混战由此展开。
傅左,张远两头进展还算顺利。冷右那头,也没出大多的岔子。
领着几个人进了万花楼,昨日万花楼的妈妈被傅左给杀了,张远特意让人前去放了消息,妈妈是被请到了文昌伯府中,今日便会回来。
众人也没怀疑,妈妈一向不离这万花楼的,当然,她的身份便是上其他府上,也不能正大光明的上去。
万花楼里的姑娘们,也不敢嚼舌根。妈妈不在,她们更舒爽就是了。
没人时常在身边看着,像盯梢一样,谁能不欢喜。
冷右刚到万花楼,里头就有个长相普通的打手在候着了,什么话都没说,直接将他们领到了偏院中。
冷右等人进去才发现,这是个调教的地方,里头摆满了各种各样的具,琳琅满目。
在最里间内室,两男一女被绑在了一头木制的马上,衣不蔽体。
冷右冷漠的脸顿时蓄满杀气,身后的几人快速上前,将身上的外衣脱下,盖子凌日,凌月,凌心身上。
万花楼那打手硬着头皮站在原地,说道,“右副将,快些离开这。时间不多。”
将三人抱在怀中,有序的退下。冷右转身离开前,盯着那打手,“下不为例。”
打手面色一僵,直到冷右出了这房门,这才大大松了口气。忙转身离开,将房门关严实了。
……
睿昌十八年,腊月二十九。申时。
镇国公刘启胜,嫡子刘振西被送上背阳南山外,一路上,哭丧的队伍整整比预想的多出了五十来人。一眼望去,全是穿着白衣,带着白帽的。
刘振东,刘振南,三夫人都在其中,三人脸色白如纸,嘴唇干裂。每走一步,浑身就颤抖几下。
眼角湿润。
不知情的人,以为是忍痛难当,伤心欲绝才这副模样的。
刘雨歆走在他们前头,听到些不一样的声音,偶尔会垂下头低笑两声。
二夫人扶着刘振西的棺木,神色木讷,流着眼泪。
两幅棺木有八个人在推,全是萧御庭带来的人。人高马大,也力大无穷。
推着这棺木就跟拿着一块豆腐一样,轻轻松松。
刘雨歆就是站直了,也只能到他们的胸口处,真正是伤不起。
萧御庭和刘振北走在最前头,金阮,金福跟在两人身后一侧,一个拿着一根青竹子,上面挂着一块白布。
而金福手中提着个篮子,抓着一大把的纸银宝,就朝空中撒去。
一路上,都是这些银宝。
萧锦天没有跟来,在二夫人会面过朝中大臣后,他便回府去了。
而这些大臣,来了后竟然一路跟着来哭丧了。其中也有皇上赏赐的一些‘死人’能用到的东西。
一路上,也有好多人出来‘送行’。
也能听到一些评论,镇国公是好人,不该这般早死。萧式皇朝有镇国公是福气……等等……
刘雨歆觉得好笑,刘启胜,刘振西的棺木运回来这么多天都是风平浪静的,今日这皇帝就往镇国公府里走了一遭。
不说朝中大臣冒了出来,就连这些好事平民也正大光明的‘议论’着……
也不知道都是些什么心理。
背阳南山山腰,这是了然大师给选的风水宝地,将两幅棺木运送到山腰。
萧御庭便让那些随从的官员都遣了回去,山上的除了抬着棺木的八个人,还剩刘振东,刘振南夫妇,刘振北夫妇,二夫人,金阮,金福和她自己。
刘雨歆问她娘,“干嘛将他们都拦下?”
二夫人让她别多话,“你姑丈自有他这么做的道理,小孩子家家,不用多问。”
刘雨歆无力翻白眼,她是小孩子家家?
被拦下的官员看着闲王,想说上去山上,就目送镇国公入土为安,也好安了份心。
刘振北眼睛红红的,显然是刚哭过的样子,但面色却看不出来有多伤心。
只朝众位大臣道,“你们的情分都到了,不必在多此一举。”
众官员脸上火辣辣的,当然里头也有真正感到愧疚之人。
刘振北一一无视,就算愧疚又如何?都不觉得太晚了吗?现在又来这做戏,不是恶心她爹爹和哥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