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欣想起了以前戚嫣说过的,苏小妹并不是苏言的孩子,可是他怎么会这样上心?
苏言看她的面色,自然已经知道她在疑惑什么,笑了笑:“不是我亲生的,那也是我女儿。”
和欣哦了一声,突然觉察出不对劲来:“那她父亲是谁?”
“我不知道。”
他只是笑容更加清澈,一张白皙如玉的面庞,细致的,温和的,在她的梦里无数次出现的一张脸,眉心舒展的,眸光如风和煦而流转的,观察细致为妙的,行事杀伐果断的,但笑起来总是很容易让人放下戒心的。
但以和欣对他多年的了解,苏言肯定是在说谎。
他知道,他一定知道。
不告诉她,只有一个理由,小妹的父亲,她认识。
纪熙?温柏之?还是刘甄?还是张钧涵?还是谁……
不过她并不想去再去猜,苏言这般的笑容藏的东西太多,她猜不透,便就这样傻下去吧。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起他消失的那三年里,也曾有人给她介绍过对象,就是柳静都给她介绍过好几个。
有公务员,她嫌弃人家工作太程式化——死板。
有私人老板,她又嫌弃人家太有钱——不安定。
比她小的,她嫌弃人家太年轻不稳重;比她大的,她又觉得人家经历太多太世故。
最后柳静简直是忍无可忍,咬牙切齿地问她:“和欣,那你想找个什么样儿的?”
她满脸堆笑,几乎是如数家珍:“个子挺拔,身材修长,皮肤可以不白,但绝对不能太黑,可以不身居高位,但不能没有管理才能。可以性子沉默,但人必须灵活;可以懂得察言观色,但绝不能老成事故;可以不那么生活细致,但对我一定要耐心温柔。要有自己的事业,但又不能全身心扑在事业上,而没有空闲去顾家。在外可以威风四面,但到了家里,必须一切以我为大……唔,暂时就这些吧。”
柳静居然从头到尾全部听完,而且没有打断她。
而且她结束了半响,柳静也没有开口。
她终于憋不住,一把将柳静喝奶茶的管子抽掉:“喂,发表意见哪你。”
柳静慢悠悠地瞧了她一眼,阴阳怪气地说:“你还少了一条。”
“什么?”
“要是他还有一双桃花眼那就最好了。”
和欣笑嘻嘻:“还是你了解我。”
“最关键的。”柳静垂下眼睑,继续漫不经心地吸着奶茶里的椰果,“这人要是姓苏,那就更加完美了。是不是?”
当时的和欣确实惊讶了一下。
惊讶于自己的潜意识里,苏言还是最优秀,最合心的那一个。
柳静才没心思去深究她的惊讶,而是一边给薯条抹番茄酱,一边慢条斯理地给她泼冷水:“你还有几个父亲可以出价?再花三亿,去买一个合心老公,等着去背叛?”
她瞬间没声了。
柳静一副良药苦口利于病,忠言逆耳利于行的表情,给她进谏:“外表和事业都不是必要因素,性格与否都是可以慢慢调教和培养的。最重要的是人品。女人经不起等待的,三十多岁的女人永远没有二十多岁的小姑娘值钱,挑三拣四的下场有可能孤独终老。等到你过了四十岁这个坎儿,男人就看不上你了。所以,趁着自己还抓着青春的尾巴,找个好人,就嫁了吧。”
说的真对。
所以,纪熙一出现,她就立刻想要抓住。
后来,她和纪熙结婚,柳静悄悄给她发短信,虽然是表示祝贺,但语言依然是两人一贯的调笑语气:“恭喜你,除去姓氏不符合你的要求,其他条件都圆满了。”
但毕竟不是一个人,怎么可能还有相同的感情。
所以,其实,纪熙是上天给她的意外的礼物,是让她在最黑暗时候的一盏明灯。
不知怎么,思绪又抛了锚。
和欣笑了笑:“对了,你前面在张老师办公室说,有话要对我说。”
他点头,“嗯。我只是想问你,你和纪熙之间,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出口才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太妥,“我没别的意思,你已经和纪熙结婚了,我只是希望你能幸福。”
和欣说:“我知道,我不会误会。”
他艰涩笑了笑。
和欣继续说:“我和纪熙之间是出了问题,但我想,现在已经不是问题了。”
“那你是知道他的秘书韩彩亚了。”他眉目清雅,但语气笃定,“这个人不简单。何况女人之间的微妙,你比我清楚,我只是想提醒你,注意安全,尽量离她远一点。”
“我会注意的。”
“嗯。”苏言便不再多说,看了看腕表,“还有半小时,小妹才下课。你怎么过来的?我送你回去吧?”
她摆手,一面已经拉开了车门,“不用,我打车来的,打车走好了。”
他却坚持,“现在正是午高峰,这里根本打不到车。”
她便不拒绝。
但各怀心思,两人谁也没有找话题。
一路沉默。
苏言便打开广播,交通音乐频道,正放着张信哲的老歌,温柔的歌曲,动情的歌词,一下子就沉入了她的心脏,太容易让人潸然泪下。她偏过头,最终还是将眼泪咽了下去。
但音乐一直在继续。
“不怨不悔,难有相同的感情给谁,对与不对,由时间体会,谁不是这样以为,骗自己忘了无所谓,却事与愿违,往事轻扣我心扉,是我太沉醉让思念步步相随……”
“我用情付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