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少昊王宫,叔均殿外。
“哟,我当是谁呢。羽璃姑娘可真勤快,这么一大早的就跑到天帝这里来吃闭门羹啊。”
“怎么了,连这个故人,你都不记得了吗?嗯?——木木?”
一句一句,梦浣的笑声略带讽刺,如针般刮着羽璃的耳膜,带着痛和痒。
木木。
羽璃如何能不惊讶,身边这个人,竟是木木。当年,那个总是一身白衣的九尾狐,那个走到哪都会叽叽喳喳不停的丫头,那个把她害惨了的木木。侧目相望,原来,当年那个霸道蛮横的公主,如今也会如此清寒萧瑟的打扮?让她变成这副模样的是什么?是当年那场*?
黑色的斗篷下,传出清冷黯哑的声音:“快走吧。”
略带沙哑的寒意袭来,羽璃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这果然,不再是她记忆中的木木公主。她不由笑起来,自己或许也不再是别人记忆中的那个羽璃了吧。
想到这,羽璃忍不住道:“果然是个故人,若不是梦浣仙子提醒,我还真真是认不出她来。”转身靠近眼前这个仍旧娇小的身子,脸靠近她的斗篷,却隐约嗅出斗篷下掩藏着的一丝紧张和不安。羽璃嘴角上扬:“你在发抖?”
梦浣见状,上前一步:“羽璃,这些年来,你果然和你的那个主子一样,变得愈发的胆大妄为了呢。”梦浣的声音不太友善。“如今,连在女娲族的公主面前。都敢如此放肆?!”
“放肆?”羽璃转向她,一脸好笑的表情,“我这个人记性很差,不记得曾认识过什么公主。印象里,却有个杀人却栽赃给我的——狐,狸,精。”
“你!——”梦浣大怒,身边的黑衣下的身子,也是浑身一震。
片刻,木木缓缓开口:“当初的事,是我不好。只是,只是我并没想过害人。你若不明白,我也不强求。这些年来。我心里始终没有忘记那件事。借着今次。正好跟你道一声不是。”嗓音干枯,像干燥的细沙上爬行的蚂蚁,生涩难当。
梦浣急道:“木木。你跟她说那么多干嘛?”
木木被打断,接着叹了口气:“罢了,你明不明白都不要紧,过去便过去了,今后还望你能放下心中仇恨才好。”说罢,准备继续前行。身子却被羽璃忽地一把拽住,斗篷被掀开。惨白的脸露了出来,在这华丽的大殿之外显得格外刺目,反倒叫羽璃大吃一惊。
木木见状,面容更是没了血色。甚至显得有些吓人。原来她娇滴滴的绝美面容早已不见,如今仿佛被抽干了的葡萄般干瘪许多,病态的白着。梦浣身后的仙子们连忙上前护住木木,为其重新披好斗篷。
“看来这些年来,你也很不好过。”羽璃道,却是在笑。这就叫,恶人有恶报!“当初你那样张扬跋扈,在你眼中,我就好像不存在一样。你可曾想到今时今日,自己会这样灰溜溜地站在我面前?”
木木侧脸,冷哼一声:“你?——呵,无论你如何,在我眼中始终不过就是个笑柄而已。亏着当初莫姐姐跟你在一起那么久,你却始终没能学到她半点儿好。”
“你说什么?!”一时间羽璃怒极,哪怕当年被人诬陷,也未曾这样窝火过。笑柄,笑柄——她小心翼翼辛苦了这么多年,却仍旧是个笑柄?!九玄不行的,她全都行,不过是没有好的出身罢了。可凭什么九玄就能高高在上,她却无论如何努力,都只是个笑柄?!
“我还有要事,先走了。”木木不再停留继续向殿内的方向走去,守卫见到是她,竟不阻拦,行礼后放她步入大殿。梦浣皮笑肉不笑地摇曳着步伐,走到羽璃跟前,仰起脸斜睨着她,冷哼一声,也跟着木木离开的方向、大摇大摆地进入大殿。
“月娘拜见仙子。”身后传来女子的声音。
“你怎么在这。”
月娘微微一笑,又是毕恭毕敬地微微一施礼:“月娘替五帝办事,自然要常常来见五帝。”说着,似看出了羽璃的为难之色和尴尬,接着说道:“五帝近日里忙着要事,谁都不见。方才是福星上仙来了,梦浣仙子才得相召,姑娘不必介意。”
羽璃冷哼:“我有什么好介意。不过是有些要事不得不与五帝商讨,迟几日也无妨。”
月娘也不戳破,点头:“想必福星走后,五帝便会召见仙子的。在这东海,只要是五帝身边的人,走到哪都不吃亏的,姑娘与五帝处的好,将来更是大有益处的。姑娘想要的,也没有五帝拿不到的。”
二日后,有仙子来报,五帝召见羽璃。
或许太久不见,羽璃竟然有些欣喜。羽璃听闻最近叔均忙于政事身体欠佳,于是特意准备了一份药羹,又好好地穿衣打扮了一番,才心满意足地觐见天帝。殿中无人,一个仙俾道,约莫着是在后面的书房中看书了,于是又随着仙俾一路赶至叔均的书房,仙俾才施礼退下。
扣了三声房门,无人应。又检查了一下腕上挎着的篮中药羹,轻抚额间发饰,确认整洁后方才推门而入。意外地,房内并没有叔均的身影,羽璃便轻手轻脚转至屏风后,方见到正伏案而憩的叔均。
叔均似乎很累,睡得正香。
怕他冷,羽璃上前,试探着为他披上一层斗篷。忽地,手却被那人紧紧握住。
“……赖赖?”半梦半醒间就这么脱口唤了出来,叔均没有继续动作,含糊不清的声音却满是期待。
羽璃没听清内容,慌张道:“都是我不好,扰了你。”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