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陀罗宫内,顾盈盈翻看着调查报告:“赵王,怎么什么人都收!”
傅泽兰在下面恭敬地回答:“是,什么类型的姬妾都有!”
“真是品味不佳呀!”顾盈盈合上报告,摇摇头。
“不过,宫主,听说,最近他似乎很是冷落后院!”
“他也会冷落后院?真是稀奇了!不过不怕,我有王牌还没出手!”她无声叹息,哎,又要对不起自己啦!
五月的阴天,永安渠上,女子站在船头,手中竹笛吹的却是丧魂笛媚情曲的第一段,方向正是不远处的李岚。
媚情曲的第一段较为温和,只是用来吸引李岚的注意力而已。
李岚掀起马车的帘子,一抹鹅黄色身影映入眼帘。
许久,他出声吩咐:“去查,那女子是什么人!”
半晌,顾盈盈靠了岸,走向停在那里的李岚马车。
眉如远山,眸若星光,虽不比顾盈盈真颜那般绝美,可是也已十分动人。
路过李岚马车前,那马似乎惊了一下,就要伤到顾盈盈时,一个红色衣袍的男子从马车飞出,拉住了马。
女子惊魂甫定,呆呆站在那里,直到李岚出声询问。
“姑娘没事吧?”李岚温声问着,眼眸中分辨不出情绪。
“多谢公子!”顾盈盈反应过来,连忙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本就是李岚的马的错,可是顾盈盈也没有死缠烂打,反而礼貌地道谢离去。给阅女无数的李岚无疑留了一个好印象。
天空下起了小雨,李岚站在那里,望着女子远去的方向,久久没有收回目光。
“陈静悠,兄长陈静之在城南开有一家陈氏药铺。每日清早城南外山间采药,下午喜欢在永安渠附近吹笛子。”李岚看着手中的纸条,双眸中闪过一丝兴味。
“明日下了早朝。去城南外山间!”
黄衣女子带着丫鬟在采药。
“小姐,你何必每日亲自来呢?”
“不过是帮哥哥分忧罢了,拿着,”女子站在半山腰,把竹筐递给丫鬟。“累了,歇一会儿吧!”
抽出竹笛,她吹奏起媚情曲第二段。算算时间,第一段的效果已经快要过去了,这一次,她要来一个加强版。
第二段没有那么温和。引起的是心灵上的交错情感。也就是说,如果听者有心上人,他就会有一半的意识认为吹奏者就是他的心上人。如果没有心上人。他就会在一定时间内认为自己的心上人是吹奏者。
红衣男子望着半山腰那一抹倩影,微微勾起唇角。
一曲完毕,陈静悠收了笛子正要离开,脚下一滑。整个人从山上掉了下去。
“小姐!”扮成丫鬟的随心不免心惊肉跳,宫主这一招,玩的也太大了,要是赵王没有出手,她真的掉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啊——”
顾盈盈感受着这样蹦极的感觉,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想法:要是就这样死了。说不定就能回去了呢!说不定就能远离这纷繁的一切。
然而下一秒,一个坚实的怀抱接住了她。
刚才那想要解脱的想法瞬间回来——不行,她死了,顾家怎么办?她死了,那些关心她的人怎么办?
陈静悠呆愣地依在李岚怀中,似乎是被吓傻了。
李岚落地,将她放下,一只手却轻轻扶住她纤细的腰肢。
“怎么,吓傻了?”李岚附身吻了吻她的额头。
陈静悠在那唇瓣接触到额头的时候躲闪了一下,所以李岚的唇只是轻轻擦过。
“以后不要来这里采药了,太危险,我要是没出现,你怎么办?”语气中满是担忧。
陈静悠抬头,对上那明亮的双眸,他的眸中是无限的关怀和心疼。心中不由的想起那个人,一双凌厉的鹰眸含着宠溺的柔情。神情有些恍惚,如果那是骗人的,那么这个也可以是吧?只不过她相信丧魂笛,丧魂笛的效果不会有假。
顿了很久,陈静悠才开口:“谢公子相救,奴家,下次会注意!只是公子恩情,奴家无以为报,今日所获药材,全都送给公子如何?奴家知道,不值多少钱,但全当一份心意,还请公子不要拒绝!”
“即是你的心意,我肯定要收。不过,你今天要跟着我。”李岚笑得温柔。
“奴家……”陈静悠吓了一跳。
“小姐,小姐,”随心跑下了山,喘了几口气,“呼,小姐没事就好!”
李岚扫了一眼随心,目光又回到陈静悠:“怎么,不赏脸?”
“不是!只是,奴家和公子素昧平生……”陈静悠有些忐忑。
“认识,总是有过程的。你放心,不过就是跟着我一天而已!”他温和的笑容十分无害,令她几乎要认为他和李章是一种人了。
难道,对待他心爱的女子,心狠手辣、跋扈不羁的李岚就是这个样子的?
陈静悠这才点了头:“那,奴家想先回去和哥哥说一声。”
“也好,”李岚点了头,“我送你回去!”
陈静悠坐上李岚华丽的马车,抬眼打量了一番:“公子,似乎出身显贵?”
李岚但笑不语。陈静悠也没有多问。
陈氏药谱里,陈静悠只说摔下山崖,经这位公子相救,所以前去答谢恩情。
再出来,李岚就请她去了永安渠。
乌篷船中,红衣男子和黄衣女子对坐品茶。
“百年修得同船渡……”李岚轻轻吟诵。
陈静悠愣了一下,茶水就要洒了出来:这句话的潜台词,不就是千年修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