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回到居住的院子,顾盈盈架起筝,刚调好音,就听到一首《青花瓷》的前奏。
看来,曜是喜欢上这首歌了!
顾盈盈抬手合上,开口把《青花瓷》唱了出来。柔美的歌声飘散在宁城安静的夜。
杨毅涵听到歌词时,是惊喜。原来这首曲子,还是有歌词的?不过盈盈几乎每首曲子都有歌词呢!那不知道《乱红》和《月光下的凤尾竹》是不是也有歌词?
只词听在杨毅涵耳中又是另一番含义。
“你的美一缕飘散,去到我去不了的地方。”他不能去善堂,只能在这里用乐声诉尽相思。
“而我路过那江南小镇惹了你。”当初他们在扬州江城一见,后面便是扯不清的缘分。又是谁惹了谁?
一曲完毕,杨毅涵此时嘴角噙着微笑,觉得他再吹什么曲子都比不上盈盈一曲。
颜良辉躺在病床上,听着顾盈盈的歌声。那样美好悠扬的歌声,自己在江城就见识过。只是,此时似乎比当初更多了几分情愫和欣喜?他似乎开始思考着什么。
第二日,顾盈盈依旧给他们看病,已经有三分之一的人可以痊愈回家了。她总算松一口气,看来这个症候不严重,只是传染性极强,来得快去的也快。
酉时正的军情会议,由于解决了药材的问题,三方又开始吵架了。
“药材已经有了,不去攻打辽西。耗在这里干什么!”太子李衡十分恼火,但是他是这样的性格——越是恼火,脸色和语气越是阴沉。
李冠则在和他吵应该去打赤峰。至于杨毅涵,一直一言不发。
“杨元帅。你又是个什么意思?”李衡阴测测地问。
“哪里也不打。”杨毅涵平静地说。
李衡和李冠互相看了对方一眼。
“怎么能不打?赤峰近在眼前,拿下赤峰,整个战局就定了!”李冠说。
“辽西无城,都是草原;赤峰地势险峻,易守难攻,当然先打辽西!”李衡反驳。
“齐王殿下,打赤峰,你有什么好计策?有几成把握?”杨毅涵淡淡地问。
李冠无语凝噎。
“太子殿下,打辽西,有什么好计策?有几成把握?”杨毅涵转向李衡。
“不是有铁浮屠营吗?直接攻打。绝对灭了渤海军!”
杨毅涵摇头:“铁浮屠连营长都得了瘟疫。更别提没有唐参议作为阵型指挥了!”
“那就直接打。辽西守军才两万,你只给四万兵力就好!”太子许下诺言。
李冠倒是抓住不放:“呵呵,太子好大的口气。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
杨毅涵鹰眸淡淡的,神色不明,许久才开口:“若是打不下来如何?”
李衡低低地说:“如果五日内打不下来,军法处置如何?”
杨毅涵眯起鹰眸:“对太子殿下军法处置,我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还请太子殿下先写奏章向皇上禀明,奏章送出去,明日我便给太子殿下五万兵力,攻打辽西!”
李衡闻言,盯着李冠。寒目中是一副胜利的表情;李冠则不以为意,一副看你如何收场的表情。
隆庆二十三年七月十七,大雨,太子李衡亲率五万殿前司左军征辽西。杨毅涵在城墙上看着五万大军远去,银色的铠甲滴雨不沾。良久,他才转身离去。
李衡,就让你吃点苦头,也好让我这边消停一些!
顾盈盈看看外面夜色中的大雨,轻轻叹口气,只好把筝摆在房间的门口,把门大开。
这个冰块,肯定会冒雨前来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一首《雨霖铃》的笛声倾泻而出。顾盈盈筝音合上,脉脉诉着相思。
一曲结束,顾盈盈还未回过神,面前一阵风刮过,便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杨毅涵飞进敞开的大门,脚尖一带,将门紧紧关上,搂着思念已久的女子,俯身吻住她柔美的唇。
顾盈盈双凤眸中含着浓浓的柔情,承接他突如其来的吻。熟悉的味道闯入口中,舌尖被缠绕地共舞。他一分一分啮啃着她的唇,半点也不放过,直到两个人的呼吸早已分不清,只是渐渐迷乱稀薄,他才缓缓放开她。
在她耳边细语:“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她被这样的亲昵弄得耳边酥麻,微微躲了一下:“所以也不怕瘟疫,就跑来了?”
他爱怜地抚着她的发:“本来就不怕,你来得,为什么我不来得?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我。”
“那为什么今天跑进来了?”顾盈盈抬头,看进他深邃的鹰眸。
杨毅涵的鹰眸含着意味不明的笑意:“睡觉!”
说着掌风一出,将屋内的灯悉数灭了,将她一带,便一起躺到床上,带着薄茧的大手轻柔地放在她小腹上,温和地输着内力。
顾盈盈这才懂了他那意味不明的笑意是什么,幸好关了灯,否则又被他看到自己绯红的脸色了!
原来,他是记得自己今天会痛,所以特意来帮自己输内力的!
想罢,噙着甜蜜的笑容,在他怀中安心睡去。
第二日天明,顾盈盈睁开双眼,那个黑色身影已经不见了,旁边还残留着他的余温。起身了解了一下今日的情况,发现病患已经减少到一百一十二人,不由得欣喜了一阵。
巡视完病人,顾盈盈了解了一下外界的情况,决定明日离开善堂,从“医生”转行“军人”。
因此,晚间,顾盈盈来到府兵尉西府住下,先把衣物之类的全部煮沸消毒。又沐浴更衣。一切整理好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