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是怎么了?”
雄阔海正是与翟让寒暄,忽闻嘈杂喧闹声,忍不住发问。
帐下喽啰快速的跑过去探查,回禀道:“起了冲突,一个是青州卧牛山的把头黄皮五,还有个眼生的紧,小的不识得!”
“江湖中人,难免意气用事,偶有切磋也无妨!”,翟让笑着说了两句,眼角余光一扫,便看到了胡车儿、童伟呼啦啦的向着发生冲突的地儿过去,啊呀一声,起身就向那边跑:“坏了坏了!我咋就信了他的鬼话呢!怎么净出乱子啊!”
雄阔海愣愣的扭过头,对趴在身边桌子上的翟玲玲问道:“妹子,怎么了这是?”
翟玲玲托着下巴,眼睛中尽是对雄阔海的仰慕颜色,嘴里嘟囔着说道:“还能怎么,交友不慎呗!”
雄阔海挠了挠脑袋,站起了身,丈高的身板儿,铁塔似的,压迫力十足,走路都发出咚咚的闷响声,直奔那边吵闹的地儿。
“手上没几下子,嘴就不要那么欠!”,吴凡一边将刚才骂自己的人用刀身拍倒,一边奚落道:“不然挨了揍,你也得忍着!对不对?”
被吴凡打倒的人激愤之下,也不管什么江湖规矩,大吼道:“并肩子!(弟兄们)一起上!”
“都给某家住手!”
轰雷一样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叫人直想捂耳朵。
雄阔海巨人似的走了过来,因为生气,宛如怒目金刚。
倒不愧是绿林道上的巨擘,一声断喝下,被吴凡揍了一顿的人,立刻示意手下弟兄住手。
翟让先到一步,把吴凡从人圈儿中拉出来几步,低声的急切道:“我的兄弟哎!你这是要搞啥?啊?这不是瓦岗寨,不是瓦岗寨!是天王寨!”
吴凡龇着牙笑了笑,将手中的刀收下,点头道:“知道,我知道!不是没忍住嘛!那厮嘴巴太臭,跟粪坑一个味儿,我得替他爹娘教育教育他!”
翟让说话的时候是窃窃私语,只有周围几人可听见。
吴凡那……虽不说是扯着嗓子喊,那也差不多,挑衅的意味极为浓郁,话里话外都是对人家的嘲讽与刺激。
“小白脸子!你欺吾太甚!吾必不与你干休!”
那人顿时怒吼,手下的人更是冲了过来要跟吴凡继续打。
吴凡哪怕这个,提着拳头就要继续。
“啪!”
不想拳头还没落下,便被蒲扇大的手抓住,吴凡免不得回身一看,好嘛!雄阔海那巨壮的身板,在一圈儿八尺高的汉子内居然还有种鹤立鸡群之感!
雄阔海面带贲怒,怒视吴凡,喝道:“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嘴巴岂能如此恶毒?”
吴凡只觉得自己的手被铁钳子箍住了似的,挣了几下也挣不脱,痛的龇牙咧嘴。
翟让连忙打圆场,道:“天王休恼!我这兄弟不大懂规矩,还望原谅则个!原谅则个!”
“放开我叔父!”
童伟毛头小子一个,哪里管那么多事儿,他只看到了吴凡痛得厉害,顿时大怒,冲着雄阔海便撞了过去。
“嘭!”
好大一声闷响中,众人傻了眼。
江湖人谁不知晓紫面天王雄阔海力能扛鼎,乃是天下间首屈一指的力士?他只要往那一站,寻常八九个人不能动其丝毫。可此时此刻,竟是被童伟的蛮力之下,撞翻在地!
“哎呀!”
翟让的脸顿时苦瓜似的,心中暗暗叫苦:【怎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对叔侄到底什么东西变的?怎么净惹祸啊!】
心中虽然念叨了不停,翟让还得给擦着屁股,又是赔礼又是道歉:“天王!小孩子不懂事,你……”
雄阔海从地上一个漂亮的鲤鱼打挺站起身,扑打下身上的尘土,伸手示意翟让不要多言,径直走向童伟,一双虎目充满了令人骇然的气势。
童伟到底还是小,没见过什么世面,心中有些怕。
吴凡晃了晃手腕,站到了童伟身前,抱拳道:“孩子还小,天王若是觉得失了面子,划下道来,兄弟接着就是!”
“哈哈哈哈……!”
雄阔海怔怔的盯着吴凡与童伟看了好久,却是仰天大笑起来。
笑声止住后,雄阔海道:“某雄阔海在江湖上的名头还是可以,不至于做以大欺小之事,更没有那么小心眼儿!”,目光越过吴凡,雄阔海盯着童伟,笑道:“小子!有把子力气!是个好材料!你过来,与某角力,若能再撼动某家半步,某今日便收你为徒!”
“叔父!”
童伟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
吴凡转过身,笑道:“这是好事儿!能得天王赏识,是你的造化!无论成与不成,上去试试!没事儿,叔父在!”
童伟闻言,晃了晃一双臂膀,走了上去,那三个字“叔父在”,叫他颇富勇气。
雄阔海架起双臂,与童伟五指交叉握着,笑道:“小子!用力!”
“喝!!!”
童伟的大喝声还带着稚音,但他的力气着实不小,一推之下,已经做足了十分准备的雄阔海都被推得晃了晃。
雄阔海到底是一等一的天生神力者,在童伟的巨大力气推动下,竟是逐渐的稳如磬石,纹丝儿不动。
童伟已经涨红了,双腿不断的蹬踏地面向前,可怎么看都显得有些徒劳。
吴凡微微蹙眉,平淡的说道:“扎马步!沉肩、抖胯,力气向下,攻击下盘!”
“嘭嘭!”
童伟闻言照做,马步扎的很沉稳,深吸口气后,猛然向前。
雄阔海的脸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