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决赛要现场直播,要不要看?”用完晚餐,庄韵如正打算告别的时候,陈冠林却忽然问。
看吗?
庄韵如迟疑了一下,随即莞尔:“当然要看。”
逃避,并不能解决所有的问题,她愿意昂起头去面对。更何况,赛场上,还有她的两个好朋友。
不知道她们能够走到哪一步?
“换个地方?”陈冠林侧首问,带着笑容。
“嗯?”庄韵如困惑地看着他,“换什么地方?”
“不是要看决赛吗?我有个不错的地方,一起去?”
“我回去看。”庄韵如失笑,“看个电视还要找个伴儿吗?”
“因为我也关心黎明化妆品的形象代言人,而你……我想,也会关心这个你没能走到最后的比赛,是么?”
“你就不能别揭人伤疤吗?”庄韵如无奈地说。
“我相信,你能够面对这些。”陈冠林的话,也不知道是恭维,还是激将。
总之,庄韵如只是迟疑了一下就欣然应允。更重要的原因是,她在原石文化培训班的宿舍里没有电视机,所以她还需要另找地方。
既然有人自告奋勇,而且看他脸有得色的模样,想必那个地方真的令人期待吧?
陈冠林找的地方居然离城区有不少路程,看着汽车在空旷的公路上近乎匀速地前进,庄韵如忍不住问:“你要去哪里?”
“怕我卖了你?”陈冠林轻笑。
“卖了我对你又没有什么好处,损人不利己的事。像你这样的聪明人,大约是不会做的。”庄韵如耸了耸肩,不以为然。
“我不是聪明人。”
“那你不可能拥有这么丰厚的身家。”庄韵如懒洋洋地说,并没有和对方抬杠的意思。
恭维话儿谁不会说几句。只看有没有心情而已。
“你错了,我的成功并不是因为我足够聪明,而是我有着别人没有的坚持。”陈冠林严肃地说,“我从来不算是个特别聪明的人,但是我有着别人没有的坚持。”
“这话怎么听着有点拗口?”庄韵如好笑地问。
“我只是希望你知道,我的成功来自于是我的努力和坚持。即使在我大败亏输的时候,我也没有气馁,而是重新爬起来,然后朝着目标努力。我并不是命运的幸运儿,命运曾经跟我开了好几个玩笑。”陈冠林淡淡地说完。嘴唇抿得很紧。
庄韵如悄悄地打量着他的侧脸。睫毛眨动的时候。像是蝴蝶在风中的振颤。仿佛只要一用力,就会凋零了似的。
他的鼻子很挺,他的嘴唇很薄。从庄韵如这个角度看过去,似乎少了正面的那种英气,显出轮廓的柔和来。
或许,他也有一段深刻的故事吧?庄韵如没有追踪别人*的爱好,所以只是“嗯”了一声,低下头不再说话。
“只要坚持,你的梦想也会实现。”陈冠林说。
“嗯,我知道,所以我没有放弃梦想。”庄韵如点头,“更不用说。我的背后,不还有你的支持吗?”
路越来越荒凉,庄韵如怀疑已经出了城区。果然,前面是一条盘山公路,连路灯都只是隐隐绰绰,看不真切。
“我们这是……要去山上?”庄韵如记得这座山,她曾经和同学来攀登过。
山当然不算高,江南地带多丘陵。严格地说,这根本称不上山,只能被叫做丘陵,海拔大约也只有二百来米的样子。
“山顶。”
“看星星吗?”庄韵如看了看窗外。
今夜月光分外明,恐怕也看不到几颗星星了。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今天月光太明亮,恐怕看不到什么星星了。”陈冠林笑着说,“我更喜欢看月亮,然后就着月亮喝茶,别有一番风味。”
“清风朗月么?你没生活在古代,那可真是太可惜了。”
“哦?”陈冠林不明所以。
“因为古代人吟月的诗篇最多,听你出口成章,想必也能有流传千古的名篇,供我们后人拜读。”庄韵如笑嘻嘻地说。
“哦,拐着弯儿说我老啊?”陈冠林笑骂。
“这是骂吗?这是一种尊重。”庄韵如眨着眼睛狡辩。
山路并不难开,汽车泊在半山的停车场,然后安步当车,还有一段坡路。
“月下登山,有没有觉得很有情调?”陈冠林锁了车,回头问。
“那是小女孩儿的情怀,两年前我还有这种感觉。”庄韵如笑嘻嘻地说,“我也老了。”
陈冠林没好气地说:“你还跟我说老,这是红果果的嘲讽。”
“不敢,我可不敢在虎口拔牙。”庄韵如笑意吟吟。
“我什么时候成了一只老虎?”陈冠林无辜地问,“我觉得自己更像一只羊。”
“嗯,披着一张羊皮,然后冒充自己是一头羊。”庄韵如哈哈大笑。
“那你要不要剥开我身上的羊皮?”陈冠林笑嘻嘻地问。
“不敢。”庄韵如轻笑,陡然觉得心情愉快。
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鲁冰,还是刘美妮,甚至是马晨初,都曾经劝慰过她,但是没有谁的劝慰,像陈冠林这样寥寥数语,就把她逗得从心底里笑出来。
所有的郁闷,像是长了双翅似的,就这样飞走了。
仰起头,看着头顶上方皎洁的月亮,她忽然觉得心情轻松。
比赛的结果,似乎真的不那么重要了。她想要的,不就是成功出道吗?尽管没有达到预期的目标,但她仍然有了一个良好的开端。
“走吧,我们去会当凌绝顶。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