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笑书诧异地回望了一眼冯润。高怀觞的童子怎么会认识冯润。
冯润察觉到他的眼神,感到万分尴尬,不敢回头看拓跋宏。只好嗔怪道:“紫苏哪有一开门就让主人办事的,还不快教你主人出来。”
紫苏见状连忙将众人邀至室内,忙进忙出的开始烧水沏茶。冯润探出头,眺望着庭院中荒冢上芳草萋萋,并没有一朵花,拓跋宏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落在那一个小土丘上。
失望之极,冯润回过头来,问道:“你的主人上山采药去了吗?”
紫苏飞快的点了点头,为三人倒茶。
“木蓝到哪里去了?”
冯润满心诧异地问道。这两个小人整日形影不离,好的像一个人似的,今日这个隐秀山居怎么格外冷清。
紫苏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扑倒在冯润膝下,啜泣道:“木蓝被主人、人赶走了……”
拓跋宏与常笑书都有些莫名其妙,直直望着两人,也不便于插嘴。
“高怀觞不是这种人啊?怎么会突然赶走他?”
虽然高怀觞恃才傲物,不拘一格,从不为世俗的观点所束缚,对待别人方式总与其他人不同,但是他对自己的两位童子却是一直关爱有加。
“不光如此,主人还要将我赶走!”紫苏捂着脸,哭的越来越大声起来。
这个高怀觞难道想要变成孤家寡人吗?冯润更加琢磨不透这个怪人到底想的是什么了。在静月庵中,他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不留下只言片语;在洛阳,他对冯润忽冷忽热,忽近忽远,冯润有时觉得他情深几许,有时又觉得只是自己在自作多情。
如今,他将身边的一切离散掉,又想做什么?
“妙莲姑娘,求求你帮我劝劝主人,他……”
话还未说完,一道青色的影子从室外飞进,冯润回过神来时,拓跋宏、高怀觞已站起身一齐作揖。
高怀觞冷声道:“紫苏,你在胡说些什么!你还想继续丢人现眼吗?”
刀子似的眼睛直直刺进紫苏的心窝里,他立马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支支吾吾道:“我给主人再沏一杯茶去。”
高怀觞放下背篓,坐到拓跋宏的身边,道:“我素来不喜与外人结交,也不懂人情世故,若有什么失礼怠慢之处,请诸位多多谅解。”
冯润迅速环视了在座诸位一眼,心想此刻正是解释她与高怀觞关系的好时机。她接话道:“高大夫多次向我们施予援手,我们都感激在心,怎能心生不敬呢?”
她忙抬眸,盯着高怀觞道:“小女子初来洛阳之时,身染恶疾,久久不能痊愈,若不是高大人妙手回春,悬壶济世,恐怕早就玉殒香消。”
刚才常笑书怀疑的目光教她十分不适,拓跋宏可千万不要误会了高怀觞与她的感情啊!
随即起身向高怀觞行了个礼,便迫不及待地将眼神投向拓跋宏。拓跋宏浅浅的笑着,感情并没有任何波动。
“原来高大人还救过阿润,我们之间真是渊源颇深。高大人志向高洁,遗世独立,颇具竹林七贤的fēng_liú气度,为凡夫俗子所不能及……”
高怀觞目光凛冽,轻轻放下茶盏,毫不留情打断道:“元公子有话直说,不必拐弯抹角。”
冯润见状,忙道:“我去室内看看紫苏,你们好好聊吧。”便匆匆奔出了内室。
到了拐角处,她捂着脸,满脑子只想着拓跋宏到底有没有生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