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程希萍还是没有勇气一刀结束自己的生命,只能轻叹着一口气,放下剪刀,身子重新缩回到床上,躲在黑夜里继续哭泣。
在宾馆里的程希凡此时早已沉沉地睡去,说好的当网虫的决心呢?大概都随着她的梦消逝了吧?
韩超睡在床的另一头,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作为血气方刚的现代健康男人,韩超自认不是柳下惠的传人,还未突破坐怀不乱的境界,听着程希凡平稳的呼吸声,韩超蠢蠢欲动,坐了起来,细细地端详着熟睡中的程希凡,他的双手克制不住正想对程希凡进一步行动时,微微迟疑了一下,理智战胜了一切,最后还是咬着牙终止了他的动作。
程希凡的樱桃小嘴呢喃细语着,好像在做着美梦,随即翻了个身,换了一个睡姿,一手搂过韩超的大腿。
这岂不是在挑战他韩超的心理极限么?韩超的理智前一分钟还在提醒着他要饶了这个小女人,可下一分钟他的腿被程希凡的小手臂紧紧地纠缠着,他的理智开始模糊了。
程希凡,可不能怪我,是你在引诱我的,韩超吞了吞口水给自己壮个胆。
正当韩超纠结着要不要进一步行动时,程希凡再次翻了个身,恢复到之前的睡姿,沉沉地睡去。
韩超苦笑一下,彻底放弃所有的邪念,来到电脑前,把程希凡那个未实现的当一夜网虫的伟大梦想替她去实现。
第二天清早,程希凡睁开惺松的双眼,一眼便看到韩超从沐浴室里走出来,心暗呼道,昨晚怎么就睡着了呢?
想到这,程希凡的目光下意识地扫视了一下自己的全身,还好,衣物整齐,身体无异样,一切正常。
此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把刚准备下床的程希凡吓了一跳,全身上下急忙缩回到被窝里,裹得严严实实。
韩超看着程希凡搞怪的举动,心里暗自发笑着,随后开了门,只见服务生端着两份美味的早餐恭恭敬敬地站在门外。
“端进来吧!”韩超指着房里的桌子示意道。
等服务生放下早餐退出了房间,韩超这才笑着来到床边掀开程希凡身上的被子。
“起来吧!用得着这么不好意思么?”韩超好笑地说道。
“谁不好意思了,我跟你又没发生过什么,为什么会不好意思?”程希凡从床上跳了起来,撇嘴说道。
“是么?可是服务生不这么认为,她一定以为我们什么都发生了。”韩超邪恶一笑,眯着眼恶作剧地看着程希凡。
“别人爱怎么看就怎么看,我又主宰不了别人的思想与观念。”程希凡说着下床直往沐浴房。
看着程希凡的身影走进沐浴房,韩超无趣地来到餐桌前,拿起报纸浏览起来。
不多时,程希凡出来了。
“吃早餐吧!”韩超招呼着。
程希凡刚坐下来,手机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根本不用猜,她的号码只为程希萍一个人服务,所以除了程希萍以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物会在这个时候骚扰她。
程希萍也是刚醒来不久,披着一头凌乱的长发无精打采地坐在地面上,她觉得再不找个人聊聊心事,受人开导开导,她很可能会导致精神崩溃。
这几天程希萍几乎滴水未进,再加精神上饱受着深度的折磨,整个人憔悴不堪,看着电话被接通之后,她微弱地说道,“冰,在哪儿呢?”
听着程希萍微弱的声音,着实把程希凡吓了一大跳,怎么回事?这种微弱的语气听起来像极了死前挣扎着,用尽生命中积累的全部力气,才艰难地把话表达清楚。
“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吗?”程希凡急忙问道。
如果说当初接近程希萍是为了报复,为了给她永生难忘的打击,那么程希凡的计划真是彻彻底底地落空了。因为她还没开始打击,程希萍就已经倒地起不来了。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程希凡虽然总是这样告诫着自己。可内心深处还是免不了小小地同情程希萍一把,毕竟是同在一个屋檐下长大,相似的经历、类似的不幸居然让程希凡对程希萍一点儿也恨不起。
“我在家,你可以过来吗?”程希萍嘶哑的声音带万分疲惫。
“好!”程希凡的回答很简洁。
为什么这么爽快就答应程希萍呢?为什么要关心她呢?程希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而大惑不解,她居然一点幸灾乐祸的心思也没有,有的只剩下同情。她可不认为她是什么宰相,可为什么会如此轻易地忘记程希萍给她所带来的伤害呢?也许是因为时间给淡忘了,也许是因为真正的罪魁祸首不是她程希萍!
程希凡胡乱地吃了几口早餐,随后放下筷子,来到梳妆前台,习惯性把柳冰的面具戴上。
“对了,你得回去把房子里的监视设备破坏掉,不然都没法住了。”程希凡一边照着镜子一边说,“带上凡凡回去,它可以快速把监视设备的安装处找出来。”
她可不想天天与韩超二人呆在宾馆里,那样迟早会出事的,还是回到之前那个地方住得比较宽心。
“你呢?准备去哪儿?”韩超知道是程希萍给她电话,但具体二人的聊天内容他可没盗听。
“我去找她,她在家。”程希凡双手拍了拍脸上的人皮面具,抿了抿嘴,悠悠地说道。
“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别去太久了,早点回来。”韩超不忘婆妈地嘱咐两句。
“少婆妈了,能不能换句新鲜的?我都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发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