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说到这里时,宝马车上的光头男并没有从车里下来,却带着一种极度的傲慢掏出一个红皮小证件,从半天的车窗里伸出,算是递给警察。
警察一看,那脸当时就变了,差一点当场就给光头男一个革命的敬礼,不由自主地叫道:“噢,原来是xx代表呀……这个……太好……太明白了,那么您看这样行不行,您先把车开走,留一个电话就行,到时候我再把处理的结果告诉您,不知这样做行不行,合不合您的心意?”
光头男微微点头,“当然可以。那么,我现在能走了吗?”
“当然能当然能!这……不过是一起普通的车祸,只能算是最普通的一个事故,处理这样的案子太简单了,您一点也不用担心,快走吧,您是xx代表,日理万机,为百姓操心,快去忙您的去吧,王代表。”
围观的群众一看要放宝马车走,当时就沸腾了起来,在那里说什么的都有。
死者的老伴本来是跪在地上,抚摸着老头子的血肉模糊的脸在那里痛哭着的,这时猛地像是给人扎了一锥子,抬起头来尖声叫道:“警察同志呀,他是凶手,他是杀人怨!他是故意开着车把俺老伴给撞死的呀!俺老伴死得好惨,死得好冤呀!警察同志,你可要为我们百姓做主,你可要为我们主持这个正义,千万不能放跑了这个杀人凶手呀!啊啊啊啊……”
在那里呼天抢地,拍着水泥路面,泪流满面,那个样子就是石头人看了也可落泪。
不料警察把眼睛一翻,大声训斥起了老太太:“我说你这么大岁数的人,怎么这么不懂事?你想干什么?想讹人吗?想闹事吗?我警告你现在可是和谐社会,讲的就是安定团结,谁要是破坏安定,煽风点火,谁就没有好下场知道不?你要是再敢胡闹,我当场就把你抓起来,判你一个扰乱公共罪!”
说完,又转过身去,点头哈腰对光头男说:“那什么,王代表,对不起,您现在请走吧,这里的事就交给我了,一定会处理得让您满意的。”
光头男得意洋洋地抽了一口烟,把一个大大的烟圈喷到了天上去,然后猛地给车起动,就要打着方向盘把油门踩到底,带着一股子只有他这类人的才有的那种气势将车开到马路上去,再带着更刺耳的响声离开这里。
这才叫范儿!
但是,他的方向盘没有转成,油门也没有踩到底。不知为什么,他发觉自己的刚买了不到一个月的原装进口大宝马有点失灵了。
本来还想再试一下的,但是他没有。
因为就在这时他才发现,正正地在自己的车头前面,站着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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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年纪约有二十岁,看上去再普通不过了,个子有一米七五,长得不胖也不瘦,脸孔说白不算白,说黑也不算黑。这样的人在这个城市里可以说车载斗量,随便就能抓出一大把。
光头男顿时来了气:“哎,你干什么?还不快给老子滚开?”
“你不能走。”男青年平和地说。
就这场面来说,他的声音玉太过平和了,就像是站在一片浩渺的湖边看着那镜子一样的水波,朝着水里轻轻地吹了一口气一样。
“你他x的说什么?老子不能走?”光头男一下子就从车里跳了出来,嘴上还叼着长长的烟卷,他一直是在用嘴角说话,因为烟圈不停地在那里冒着,他也一直是半眯着一只眼睛瞪着林玉蜂。“是谁的裤裆没有关紧,跑出你这么一个杂种来?在这个世界上能不让我走的只有两个人,你知想知道是谁吗?”
“想知道。”
“一个是上帝,另外一个就是阎王老子。你他x的告诉我,你是上帝吗?”
“不是。”
“你是阎王老子吗?”
“也不是。”
光头男朝天打了一个哈哈:“我x你妈妈呀,你既然什么都不是,为什么还敢来管老子的事?”
“因为我是一个公民。”
光头男再一次爆发出大笑,笑完之后,把一个很大的烟圈喷到了林玉蜂的脸上:“你是公民?就你丫的这个操性也敢称公民?告诉你吧,在当今社会上只有我们这些人,我们这些xx代表才配得上叫公民,因为我们有钱,我们有地位,有身份,而你们什么都不是。还他x的公民呢,你们这些穷酸臭只是p民,p股的屁,明白吗?”
说完之后,再一次把烟圈喷到了林玉蜂的脸上,然后,扭头便要回去开车。
这时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他本来已经转过了身,把林玉蜂给甩在了身后,没想到他刚跨出一步,却差一点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再一看,正是林玉蜂——
不知怎么,他竟然又跑到了光头男的前面。
光头男又惊又怒:“我x你妈妈的,你这个穷酸臭我看你是活腻味了?快给老子闪开,否则老子把你搓成肉泥子你信不信?!”
“你撞死了人,必须承担法律责任。”
“你他x的!老子……”光头男本想对林玉蜂动武,这时看到了身边的警察,就先朝着警察发起来来:“哎哎,这小子成心跟我过不去,你到底管还是不管?”
警察一见,连忙对着光头男陪起笑脸,连声说:“管,管,当然要管。”扭头对林玉蜂一瞪眼睛:“你这人是怎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