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一看李成明如此剧烈的反应,暗暗皱眉。她也知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放在谁身上,都不会轻易相信。
只是她却知道自己的爹虽然性格素来古怪,但是却从来不打诳语。此话既然能从他口中说出,十有□□便是真的。
颜如玉心中一思量,轻叹一声,还是先上前安抚李成明道:“谨明,你先别急!这么大的事爹他绝对不会乱说。若这事是真的,你现在就更不能动气……”
刚被骂了一头的赵肃然一听,也立刻扶着李成明肩膀,紧张道:“谨明!娘说的不错,你先坐下来,我们听外公把话说完……”
“把话说完?”李成明气的一扬手,推开赵肃然扶在他肩上的手,怒瞪着他:“还有什么好说的?男人能怀孕这话你也信?你是不是被打傻了?好好好,你们要听就好好坐着听,我不打扰你,老子不奉陪了还不行!”
李成明瞬间只觉怒火攻心,觉得这里简直是一刻都待不下去了,猛的推开赵肃然就朝门外走。
他怀孕?开什么玩笑。老子就算被男人操丨了,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汉子啊!说我怀孕!有没有脑子啊!
不知道是否是气急过度,李成明突然觉得胸闷的厉害,才迈开一步就一阵头晕,眼前发黑,双腿一软,竟然就这样直接晕了过去。
“谨明!”颜如玉惊叫一声。
“谨明!”赵肃然一把接住李成明身体,脸色紧张的冲着颜乌一大喊一声:“外公,你快看看!”
“现在知道我这外公有用了?”颜乌嘴里嘟囔一句,但还是两步走上前来,捏起李成明手腕,查探一番。
良久,颜乌一放下李成明手臂,朗声道:“无妨,他身子太弱,气急之下才晕了过去,先扶他去床上躺着吧。”
“是!”赵肃然立刻起身,小心将李成明抱了过去。
颜如玉也跟着自己儿子急行至床边,将儿媳妇安顿好。
之后又忍不住回头走向父亲。
“爹!你说谨明他是怀了身孕,可、可是为何我当初替他把脉时,却根本查探不出他的脉象是喜脉?”
赵肃然捏着李成明放在床侧一边的手,眉间一缕担心。
闻言也回过头来,看着自己外公。
颜乌一微一沉吟,捏着胡子颔首回道:“据卷中所说,中此蛊者,怀胎后五月不闻脉,也就是说胎儿五个月之前,应该都诊不出喜脉。”
颜如玉点了点头:“这倒是奇特,也不知这蛊为何如此这般怪异。”
赵肃然却突然心思一动,看了眼李成明憔悴消瘦的脸庞,又望了他腹部一眼,脸上有些隐晦的决然神色,却还是沉声开口道:“外公,他……他腹中胎儿不能打掉吗?”
颜如玉猛然回头看着赵肃然,满脸惊诧。
颜乌一倒也了然,只摇了摇头,淡淡回道:“不可!腹中胎儿与母体同源,同根同命。而且因为蛊虫寄生之故,寻常药物根本不能拿他怎么样。除非母体不在,胎儿便会跟着死亡,不复存在。此事、再无它法!”
赵肃然一听,幽深双眼微微眯起,叹了口气。
“肃然,这胎儿也是你的……你为何却想要将他打掉?”颜如玉不解问道。
“我……”赵肃然将李成明右手放进被中,替他掖好被角,回头看着两人,这才开口道:“谨明才怀上胎儿两月不过两月,就被折腾成这副摸样。而且这胎儿是靠那蛊虫之力造化而来,男子怀孕,如此违背伦常之事。我只怕、只怕谨明日后要受的苦,比现在还多出百倍……”
“这你倒是杞人忧天了!”颜乌一听赵肃然说完,看着他凝重脸色,却大笑着捋了捋胡须。
“怎么讲?”颜如玉追问。
赵肃然回头看着自己外公。
“我当初因为那旧友之事,专门好好研习了关于这个孕阳子母蛊的书卷,卷中也注解过。此蛊虽蛊性奇特,但只要怀胎期间,怀孕男子有源源不断的阳气注入,加之蛊虫生命力也会因为胎儿的需要,一步步被吸取生命力。直至胎儿落地,蛊虫便会化为无物,再无其他后患。卷中还提到,产子之人身体不仅不会有什么影响,而且经此一役,更会强身健体,绵延益寿,长命百岁呐!”颜乌一摇着头,一脸老神在在。
“真有此种效力?”赵肃然心中疑窦仍是放不下。
颜乌一吹了下胡子,瞪眼道:“我骗你做什么?”
赵肃然微微低头,至此才算是完全放下心,回头看着李成明沉睡的容颜,一直舒展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些,脸上有种如释重负的表情。
颜如玉看着自己儿子,忽然笑道:“这事细想起来,除去之前这样不好的因素,其实也算是一件大喜事!”
赵肃然疑惑转头。
颜如玉顿了一下,走回床边,看了眼谨明,温声道:“肃然,你想想看,你与谨明都是男子,也就注定了你们两个不会有子嗣,可是如今这蛊却让谨明怀上了胎儿。虽说男子怀孕,必定会比女子辛苦一些,可是若能顺利产下麟儿,便能益寿健体,而且你们的血脉也有了传承。岂不是正是一举两得?”
“不错!”颜乌一也赞同点点头:“到时候孩子出来了,大可以放在我这里,由我来教养他!”
颜乌一刚说完,旁边那两个母子两人都不约而同的顿了顿,脸上似乎都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颜如玉猛然回过神,看着赵肃然开口道:“好了肃然,你先去洗漱一番,休整休整,别一会儿谨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