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李天月这边如何,只说春氏领着‘张管事’回去,好一番添油加醋的将自己在‘馨月阁’的所见所闻当着一屋子或等消息,或看热闹,或想要顺势利用的前来请安的主仆们说出来,再加上大夫人身边的铁杆王大夫也一改之前的态度,站出来佐证。
一时间倒真叫猜测李天月装病的众人哑口无言,尤其是王大夫的一番言语,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李天月先天病弱,只能好好养着,稍微不注意就得卧床三五月,若是受到重大刺激,很有可能有性命之忧,这些话直接把大家对李天月的不削转为了同情。
一时间纷纷沉默了下来,老太君早就打定了主意,不管李天月是不是病了,她都要利用这次机会,彻底破坏司徒帆因为新婚而出现的难得的热情,决不能让李天月在此时怀孕。
只是结果出来了,她虽然高兴,却也难免生出几分同情,看着跪在地上的‘张管事’,厌恶的挥了挥手道:“拖下去,乱棍打死。”
司徒帆本想出声阻止,却被眼尖的大夫人阻止,她们母子两此时心比老太君还要复杂,司徒帆是因为自己昨夜打了李天月而心虚,又害怕上官家知道以后会兴师问罪,一颗心七上八下,烦躁不安。
大夫人则是强烈的不喜和憋屈,本就不赞同司徒帆娶这个‘病西施’,却碍于儿子需要上官家的支持,不得不忍耐,哪知道昨日一见竟是个唯唯诺诺,上不了台面的样子,心中不喜的同时也就没有管住自己的嘴。
回去后和儿子一番长谈,想到儿子目前的处境,突然有些后悔,正准备趁着今日请安,当着大伙儿的面好言好语的安慰几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李天月病重的消息。
大夫人直觉就是李天月装病,打她的脸,看着一屋子姨娘幸灾落祸的表情,她不但要强忍着愤怒,还要装出一副心疼儿媳妇的样子,憋屈的使人去请大夫。
本来还等着自己的心腹回报李天月是装病,她也好趁势行驶婆婆的权威,好狠狠的收拾李天月,却不想等来的却是这么一个结果,积攒了半天的怒火无处发泄,还被告知儿媳妇随时可能挂了,心中的憋屈,别提有多难受了。
虽然不明白儿子身边的‘张管事’为何会假扮大夫,跑到‘馨月阁’去糊弄李天月,也猜测到必是自己儿子的手笔,所以在老太君发落这人的时候,才会阻止儿子出声,她是害怕被追问起原由,那个‘张管事’为求活命,当着众人的面将儿子咬出来。
司徒帆在自己母亲阻止自己的瞬间就反应了过来,接着似是想起还有个马大夫成了漏网之鱼,虽然春氏和王大夫都没有说出李天月挨打的事实,却保不齐会被马大夫传出去啊,司徒帆心中这么想着,口中已经对着老太君说到:“孙儿担心天月病情,这便告辞去瞧她了。”
来太君点头后,提醒道:“天月病得这般重,你每隔几日去瞧瞧她就是了,切莫再夜里留宿,耽误她的养病,你们刚新婚,奶奶也知道这样有些难为你了,只是为了你们的将来,你要忍耐,明白吗?”
司徒帆昨夜刚和李天月闹翻,巴不得来太君这么说,此时老天君递梯子,他还不赶紧接住,心甘情愿的应下后,匆匆离开。
大夫人听了老太君这番话,直觉不妥,却又找不出反驳的理由,眼见众人已经陆续告辞了,也起身说道:“媳妇也告辞了,回去后准备些好药材去看看天月那孩子。”
老太君也笑着跨赞道:“你是个好婆婆,天月那丫头也算是有福了,一会儿我也准备些药材送去,你只管安慰好她,让她安心闭门休养就是了。”
大夫人听着老太君一番言不由衷的夸赞之词,只觉得牙疼,寒掺几句,便匆匆告辞了。
此时春氏才把李天月脸上被打巴掌的事说了出来,老太君低头沉默良久,才吩咐道:“把我库里那座白玉观音像给那丫头送去吧,她终究是无辜。”
大夫人也在回去的路上从王大夫口中得知了李天月挨打和‘张管事’冒充的始末,气愤儿子不争气的同时,对陈氏的出现也是警惕至极,想到稍后司徒家必会流言满天飞,她就不可抑制的仇恨李天月,认为自从李天月进门她就没好日子过,心中将所有的怒气全部加诸到了李天月身上。
好在跟在她身边的冯氏极为厉害,看出她心中所想,便开口劝道:“主子,眼下咱们最要紧的是安抚大少奶奶,不要因此得罪了上官家,然后想办法阻止留言外传,别让上官家知道了此事,你还得帮着少爷对付二夫人她们呢,可不能这时候乱了分寸。”
大夫人似是听进了不少,也不言语,气冲冲的朝前面走去。
而领着马大夫匆匆回去的陈氏,也是绘声绘色的把在‘馨月阁’见到的一切对二夫人和司徒雪和盘托出,末了还补充道:“奴婢想,那‘张管事’多半是活不成了,大少爷身边少了这么个爱出馊主意的奴才,也算是奴婢为全府几百口人做了件善事。”
“大少奶奶也是个可怜的,再加上先天上的毛病,想来以后也不会给少爷造成什么威胁,只是如此花样年华,嫁给大少爷,可惜了。”
二夫人听后也很同情李天月的遭遇,对着身边伺候的庞氏吩咐道:“我也是久卧病榻的人,跟那丫头也算是同病相怜了,一会儿回去,你便把我的私库打开,将风儿前些时候送我的哪只好参给她送去,替我去瞧瞧她。”
庞氏有些舍不得,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