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红盖头,遮掩住了李天月所有心事,接着她在王氏等人的搀扶下,沿着长廊缓步向上官家的大堂行去。
李天月看不见,耳中也只听到一个声音道:“跪,拜别父母。”后,李天月便自觉的跪下,恭敬的三次磕头,接着被王氏快速的扶了起来。
刚才那个声音再一次响起:“吉时已到,上轿。”,李天月刚要跟着王氏迈步,便感觉似是有人站在了她身前,挡住了光线,正不明所以之时,只听上官天云刻意压低的嗓音及时传来:“大姐,我背你上花轿。”
李天月惊住了,有些不解,婚礼的流程她已经记的滚瓜烂熟,可没有弟弟背着上花轿这一节,可是现在又不能开口询问,犹豫了一下,还是爬到了天云的背上,等他们转出去了好远,愣神的众人才跟上。
李天月听见脚步声减少,便开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我可不记得有这一节?”
“是没有,不过也没有谁规定不可以,况且,弟弟有事要和你说,一直没寻到机会,只有趁现在了。”
“哦,你说,我都听着呢。”
上官天云四下看了一眼,见喜娘和丫鬟婆子们已经被他甩出老远,才放心说道:“二姐给你送去了四个丫头,本来我们已经查清了底细,只是刚刚凌云又送来了最新消息,那个珊瑚是爹爹的人,您可要小心。”
“还有,我身边的福明,您也见过,那小子功夫了得,又是我的死忠,以后他会成为您和我单独联系的中间人,这件事只有我们三人自己知道,以后每月的初一和十五他都会主动去找您,您要是有什么事,就书信交托,我一定会尽力配合的。”
李天月听完上官天云的话,自穿越以来压抑的各种情绪:紧张、害怕、迷茫、感动、不舍等等一股脑全部宣泄而出,大滴大滴的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畅快的流着,良久才哽咽到:“大姐都记下了,你放心,我会好好活着,活到你掌控了上官家,打败司徒帆的那一天。”
随着上官天云刻意放慢脚步,喜娘婆子们也陆续追了上来,婚礼的进程也并没有因为这样一个小小插曲而混乱,最终李天月在众人七手八脚的共同搀扶下,上了花轿。
上官家大小姐出嫁,这在青州城已经早已是轰动全城的大事了。知道内中原由的人们无不同情惋惜,而不知道这一场交易者看着李天月出嫁时那十里红妆,无不嫉妒、艳羡,花轿就这么在众人的各种目光注视下,向着司徒家行去。
司徒帆一身红衣,潇洒恣意,往来于一众道贺的宾客之中,既随意又自然,脸上一直挂着若有似无的笑容,时不时的客套、寒掺。
即使管家来报:“花轿已到”时,也只是不紧不慢迈着步子,迎至正门处罢了。
李天月感觉花轿一颤,然后似是平稳的落下,便知已经到了司徒家,她心中紧张,却不动声色的等待着司徒帆前来踢轿。
在轿门突然“砰”响之后,轿夫自觉的压下了轿门,一直在轿外随侍的王氏也是适时的递上一根红绸,李天月认命的握在右手之中,力道知道,使得手心隐隐生疼,王氏眼见不妥,果断的搀扶着李天月跟着司徒帆向大堂走去。
不论大家是什么心思,眼下的这场结合已经注定无法逆转,看热闹的,凑趣的,巴结的,幸灾落祸的,各样嘴脸汇聚一堂,好不热闹。
经历了每一个新媳妇进门都会经历的“刀山,火海”环节,九曲十八弯的绕晕了头之后,李天月才听见了一声“拜天地”,此时她已经不再纠结是不是真的要拜下去了,对于一个走得腿肚子都抽经的人来说,没有什么比只一句话更及时了,这意味着最后一个环节,也意味着终于折腾完了。
李天月糊里糊涂,迷迷糊糊的在王氏的提醒下不断地跪下、磕头,磕头、跪下,记不清几次之后,一声天籁般的“送入洞房”,让李天月彻底的松懈下来。
司徒帆看着眼前红纱遮掩,柔弱娇小的身躯,又若有似无的在李天月的陪嫁丫鬟身上来回瞟了好几眼,面上似是满意至极,看着她们离开,脸上更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拜完堂之后,一切自是没有李天月什么事了,由着司徒家专门的喜娘婆子等领着他们一行人进入红烛高悬的卧房。
而司徒帆则是继续留在厅中与宾客们推杯换盏,共同吃喝着,在这个间隙,也总会有几人或主动,或隐匿的向他汇报着四面八方宾客们的一举一动。
这时,司徒帆的管家也朝他走了过来,恭敬的回道:“二少爷还没出现,在今天这样的日子里,显然是故意打脸,少爷您不得不防啊。”
司徒帆则是微微眯起双眼,恨声道:“看样子,不到宴席的最后一刻,他是绝不会到的,密切注视他的动作,通知各处做好准备,不要在今晚这种日子弄出事来,扫了我的兴。”
管家严肃的点头,领命而去。
而这边的司徒风也正如司徒帆所猜测的那样,决定从司徒帆大婚之日起,便开始全面打击报复,今天故意晚到,并且以一种完全不顾长幼嫡庶的姿态高调出现,就是准备向众人传递他夺嫡的信号。
此时司徒风正和莫风四兄弟坐在一起,神态安详,举止惬意的喝着小酒。
莫风眼见司徒风越喝越多,想起他的伤,便开口劝道:“主子伤势初愈,不宜多饮,况且公子可是答应了小姐,要好好保重身体的。”
“无碍,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