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忍着心中的紧张,尽量保持着自己的规矩仪态,脸上也适当的露出了几分笑意,进得屋中快速的朝周围瞥了一眼,遂即便急急向前几步,蹲身行礼:“奴婢给主子们请安,主子们万安。”
在听到老太君很是给面子的和颜悦色叫了声“起”后,王氏很是规矩的起身,接着又朝凌云蹲身拜了一拜,笑道:“奴婢给凌少爷请安,凌少爷万安,主子得知您亲自前来接她,心中甚是欢喜,只可惜主子旧疾复发,下不来床,不能亲自过来相见了。”
老太君见这王氏倒也聪明,便笑着暗示道:“凌云已经来了好一会儿了,本是打算来接天月回门的,现在看来怕是不成了,如此,天月有什么交代你的话,你便和凌云这孩子说道说道,也好让他安心不是。”
王氏听到老太君可以强调了“安心”两个字,心中不忿的同时,倒也明白了自家主子的顾虑,想着自己主子的交代,很是佩服她的先见之明,于是整个人也更加恭敬起来。
她恭敬的朝老太君福了福,低眉顺眼的应到:“奴婢谨遵老太君的吩咐,也替我们主子感谢老太君的慈爱和关怀。”
老太君满意的看了看王氏,淡淡的笑道:“倒是个懂事的,起来吧,凌云怕是等得心急了。”
王氏得了吩咐后也不说话,只再次朝凌云施礼,恭敬的蹲身,等待凌云问话。
凌云看着一直努力装大方得体,却明显紧张不已的王氏,心中好笑,却也不点破,反而很是温和的说道:“王姑姑快起来吧,大姐身子弱。我也是知道的,倒是辛苦你们几个了。”
“只大姐最近半年来,身子已经明显好转,久未发病,又怎的会如此突然病倒呢?”
王氏心中一激,立即装出很有些难过和自责的样子说道:“是奴婢们伺候不利,大少奶奶那日请安回去后。说是想到院子里走走。却不想会因此受了凉,第二日醒来便开始发热,请大夫来看便说是旧疾复发了。”
王氏按着和李天月商议的说辞来回上官凌云的问话,将中间和司徒风争吵。被司徒帆打巴掌,以及故意装病的事情全部隐瞒了下来。
凌云看着王氏的表情,心中暗自思索道:这王姑姑装得如此沉稳,要是换了其它人怕是真的看不出她是在撒谎来着,只她如今面对的人是我上官凌云,她那一说谎就死死盯着地面不动的眼睛又怎么骗得过我呢?
只是我知道她这个习惯,她自己也应该知道我能识破她的谎言,既是如此,她为何还会继续下去呢?
是了。看来这一切都是大姐的授意。如此,大姐究竟要做什么呢?
凌云从司徒风有意无意中的阻挠,以及王氏明知被识破还继续说谎的态度中两相映证,已经能够猜出自家大姐怕是有所算计,而自己几人的到来怕是会或多或少给她的计划造成了些阻力。
想到这里凌云自觉无奈。看着恭敬等候的王氏,决心再次试探一下,看看能不能从中得知大姐的底线和想法,于是凌云释放出了全身的气势,很是严肃的落下了脸色,厉声问道:“王姑姑,你确定大姐是因为受了凉从而引发的旧疾复发,而不是别的原因?”
王氏被凌云逼迫的险些喘不过气来,但想到自己主子挨打的事情,珍珠和珊瑚都没有传消息回去,于是只得硬着头皮点头回道:“回凌少爷的话,奴婢确定。”
凌云见王氏在如此情况下依旧坚持撒谎,心中更加肯定大姐怕是早有打算了,于是收敛了气势,笑这安抚道:“王姑姑你也被怪我多心,大姐在义父义母心中的地位,从来都是比天云还要高的,我这么做,也只是求安心,回去之后也好对二老复命。”
王氏真的是被凌云吓到了,见凌云和颜悦色,心中反而更加警觉,面上也更加恭敬起来,谨慎的说道:“奴婢自是明白凌少爷的一片苦心,也会竭尽全力伺候好主子,还请您转告老爷和夫人,奴婢就是不顾自己性命也会护好主子。”
凌云满意的点了点头,笑道:“姑姑有心了,大姐之事,姑姑誓要尽心尽力,若有什么难处,只管找老太君,司徒伯母,和大姐夫,相信她们都是很愿意帮忙的。”
司徒家几人自凌云和王氏说话起便开始不动神色的观察起来,见到凌云如此压迫和敲打警告,王氏则是如此的谨慎和小心,心中对上官凌云的手段再次有了新的认知,尤其是最后被凌云点到名的老太君和大夫人母子,更是忌惮不已,连忙做出承诺,表示会照顾好上官天月。
凌云对目前的局面还算满意,很是客气的感谢了几句,想了想又换了个话题接着问起了王氏:“大姐的病如何了?大夫是怎么说的?此次需要调养多长时间?”
王氏见凌云问得详细,也不敢隐瞒,只将昨日马大夫和王大夫诊脉的结果和当众说了出来,末了还特意强调大夫让大少奶奶尽心调养二个月左右方能恢复。
凌云从王氏的回答中得到了好些自己想要的消息:首先就是大姐的病症居然是先天体弱,郁结在心,而不是受了凉,劳累所致?
这王氏前言不搭后语,大夫人和司徒帆又点出大姐是应劳累导致的生病,到底谁在撒谎呢?
其次是大姐的病虽然在家时就一直时好时坏,却从未听得大夫说起受到刺激会有性命之忧,但王氏口中此时却是一副千真万确,证据确凿的样子?
最后就是这王氏话里话外所过三次“修养二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