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连灯光都是滚烫的,被照到的皮肤隐隐传来灼热的温度,虽然看起来表情没有太大的变化,但是事实上楚然比刚才在台下等主持人公布获奖名单时,还要紧张十倍。
紧张,却又有些隐隐的期待,期待着他的回应。
这件事情楚然没有告诉他,那对戒指是提前预定的,在帮他接下这份平面广告的时候,楚然就看中并私下定制了两枚,所以楚然算是这款戒指的第一位顾客。
台下观众和台上嘉宾主持的目光,也都聚焦在通往台上的那条红毯上,不管怎么说楚然的行为也太过大胆了,毕竟这是一场现场直播的年度颁奖典礼,在领奖台上求婚这件事,不是每个人都能下决心做出来的。
眼前的光影似乎都变得分外耀眼,映衬着楚然所等待的那个身影轮廓有些不真实。耳边不断响起的是别人的惊呼和难以置信,但是楚然的目光却像是着了魔一样,只是紧紧跟随着那个人——唐无隐缓缓站起身来,他像是无意般拉了一下领带,然后一步一步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走着楚然刚刚走过的那条铺着红毯的路,来到那个像晨曦一样冲破了他世界中所有黑暗的少年面前。
楚然看着唐无隐的眼睛,那其中瞳眸的黑色更似乎是有实质一样,涌动成深渊中的漩涡,也许下一刻就会将看到的东西尽数吞噬。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原因,总觉得那眼底有种暗淡的暖色,隐隐约约像是烛火一样明灭。
就像是……像是流动的火焰。
“天哪,那是唐家大少?我没看错吧!”
“所以这不是求婚,而是公开出柜吗?我的天,楚然胆子也太大了!”
“这太不可思议了,也不知道楚家和唐家会闹出什么动静来,唐总这才过世半年……”
听不到了,这些声音全都被血管中血液的沸腾声所掩盖,被唐无隐那样的目光回望,楚然感觉身体里所有的血液都被他眼底那某暖色的火光所点燃,在一瞬间沸腾起来。
然后——
楚然猛地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突然转了个角度,看上去说不出地奇怪。眼前最近的事物是一条红色的……地毯,楚然愣了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情形。
如果他是观众的话,看得到就应该是唐无隐大步走上太,二话不说直接伸手紧紧环住他腰,然后把他扛走了!
明白了自己现在情形的楚然,差点没惊出内伤来。眼前的地毯还在移动中,楚然的余光突然撇到了放置在会场各个区域的摄影机以及不断亮起的闪光灯,他慌忙抓住唐无隐的肩膀,说话都不太利索了:“阿隐,你你你……要干嘛?现在是现场直播啊直播!”
“嗯,不怕。”唐无隐简洁而短促了回了一句,然后加快了脚步。
当楚然在看到门口两位迎宾小哥那瞠目结舌的表情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只有双手捂脸默念一百遍“你们不认识我不认识我”。
被扔进已经停在外面的那辆车后座的时候,楚然整张脸的烧红了,他恍惚伸开双手看了一眼:“等等,戒指呢?难道落在会场了……”
微凉的手指握住了楚然的手,然后将一枚戒指不容反抗的套上他指尖,然后从指尖一路推到末端,轻轻旋转了一下。低沉的悄声耳语在楚然耳边响起,携带着让人意乱情迷的热气:“记住,你今天说的,每一句话。”
还没等楚然回答,唐无隐温热潮湿的舌尖就舔了一下他的耳垂,敏感处被这样触碰到的感觉让楚然全身都颤抖了一下。
唐无隐重新坐直了身体,朝着前座地司机扬了扬下颚:“回唐家。”
司机保持着一种淡定无比司空见惯的表情,没有丝毫惊讶的回答道:“是,少爷。”
唐家的客厅里光线有些暗,因为客厅里只有开着的电视中透出些许亮光来,电视里一张张精致的面庞充满了惊讶,都是因为台上那个最佳新人奖的得主做出了一件称得上是惊天动地的事情。
而比他更乱来的,则是唐家的大少爷,唐家现在真正的继承人。唐蔓看见这幕场景,出乎意料地只是笑了一声,然后小声说了一句:“难怪对家里的产业这么不上心,原来早就自有打算了。”
唐蔓自从一年前被唐铭天下令不允许载碰公司的事情之后,倒也真的安分了下来。唐殷现在的优势太明显,跟他作对没什么好处,在家里呆了一年除了闲的发慌之外,唐蔓也没受到什么“特别待遇”。
这一点,唐蔓倒是很佩服唐殷的大度,要是对换一下角色的话,她对于一个给自己下过毒,谋杀未遂的人,即使是亲生兄妹也必然会斩草除根以绝后患。他这个大哥,从小开始就是那样,永远不会把事情做绝,永远留一条后路,而且得饶人处且饶人。所以虽然每年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医院,但是在他在唐家还是非常得人心,就连他偶尔闯个祸犯个错,也总会有人帮他求情。
这么想来,父亲以前这么看重唐殷,也许并非只是她一直以为的只是因为重男轻女罢了。
过了这么久,唐蔓发现唐殷对唐家的产业甚至是继承权都没有太大兴趣,特别是在父亲半年前去世之后,这种势头就越发明显了。他好像只是在按照父亲的想法经营这这份家业而已,虽然管理得井井有条,但是对于零散落在其他一些亲属手上的股份并没有进行回收。如果是唐蔓的话,她一定从正式掌权开始,就必然讲这些股份收归,落在别人手上,终归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