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宁元年,宋神宗赵顼继位称帝,其问王安石曰:“当今治国之道,当以何为先?”王安石曰:“以择术为始。”熙宁二年,王安石任参政知事,次年升宰相之职,行变法之事。其言‘因天下之力以生天下之财,取天下之财以供天下之费’,先后置三司、改赋税、修水利、治兵队、优科举,数年间推行众新法。其子王雱助其父之所行有功,又修撰《诗》、《书》、《周官》三经新义,帝赏其才智高远,升任太子中允、崇政殿说书。
至熙宁七年,天灾人祸,疑是变法有违祖制,因怒天颜。帝废新法,王安石罢相迁江宁府,圣酌其情,生其待制兼侍读以为,并令其随行左右。不久,新法重立。次年,王安石官复原职,再行新法,而其子与妻留江宁而居。
熙宁九年夏,烈日当空,蝉鸣凄厉。
城外阅茗居来了一队走商的人马,其数众多,一下子便几乎坐满了整个大堂。堂内熙熙攘攘,可忙煞了小二和掌柜的。茶水间的茶士厨房的厨娘也都没能闲着,只那宸宇又没了踪影,不知去了哪里。
有茶仙子凭空出来,伏在炉边等着水开,有山上的小妖也缩在墙角紧张地看着这不知哪里来的妖,那些茶士似乎都看她不见。而那茶仙子不甚在意,径自等着她的,只看那小妖过来了,才抛两个茶梗过去。小妖便吓得一溜烟窜了出去,直跑回了家才抚着狂跳的心脏松了口气。
这时,一个风尘仆仆的男子背着个锦缎的包袱进了门来,小二忙迎了上去,那男子只道:“来一壶上好的龙井,麻烦你请你们东家出来见我一下。”
这公子眉清目秀,然虽是和颜悦色地说话,却不知为何让小二突然打了个冷颤。小二忙引着男子落了座,转身把他要见东家的事告诉了掌柜的,便匆忙去茶水间要茶。
这几日苏汐媛总是心神不宁的,一早便去了太平兴国寺拜拜佛,顺道去看看那好久没来饮茶的井底神龙,所以并不在店中。
刘掌柜听小二形容,便往那边看去,这一看,便认出了那公子是何人来。刘掌柜本就是苏家的旧人,虽然时隔数年,然公子之貌并无大变化,甚至似乎和当年并无二致,因而刘掌柜便一眼就认出了他来。此公子乃是苏家新主周沐轩,虽说现在阅茗居已和苏记茶肆没了关联,但毕竟周沐轩是汐媛的姐夫,自家东家的亲戚,刘掌柜便立刻绕出柜来走过去。
“周公子。”虽阅茗居这些年已非苏记茶肆分店,然既是故主来,刘掌柜仍是礼遇三分,恭敬微拜。
周沐轩见来人,认出这是当年修此茶肆时派来做掌柜的刘柜,起身还礼到:“刘掌柜。”
“汐娘去了太平兴国寺,公子不若到内院后堂稍坐,我这就派人去请她回来。”
“好,不用急着,我等她回来便是。”周沐轩好脾气地说。
刘掌柜把周沐轩引入了后堂,还是派人去太平兴国寺寻汐媛去了。待汐媛回来的时候,周沐轩尚还未饮完那壶茶。
说来,近日汐媛颇是不取书的时候书架突然倒下来,其虽险险躲开,然慌忙之中却扭了脚;行至浅河便,忽闻河中有人唤其名,不过转身看了一眼河面,竟突然被什么从后面推入河中,然周围的人却言根本不见有任何人的踪迹,单像她自己凭空失足而已。诸如此时接连不断,虽非大灾,却小难不断,紫笋忧心忡忡,总言说怕是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或者冲撞了何等神仙。
这妖邪之物,汐媛倒觉应无可能,只观她这一院子二妖一鬼,还时常有他们的妖朋鬼友前来,这寻常妖邪之物便是来了,他们也不可能毫不知情而无所动作。至于如若是冲撞了哪家神仙……这倒是不无可能,汐媛思之再三,虽说不记得有什么不敬之事,然听闻前朝之有某小国之王就因推翻一桌贡品便被玉帝责罚,有何无心之失也不无可能。
便是因此,汐媛忽然想起了龙轩来。虽说他自言只是受了贬责才到这里来镇守井底,然总归是神仙一系,应是更能说得上话吧。
再者,又听宸宇曾说起其原是天界东方之统帅,乃是与东方之神青龙平起平坐之位。只是约在一千年三四百前,其因为不小心砸碎了玉帝赏赐的珊瑚,这才遭了贬谪,被罚守着口井,不召不可入天庭。
这事儿其实憋得紧,堂堂东方统帅竟然跑来守着一口井,其友也曾上谏,却引得玉帝勃然大怒丢了回去,不过反倒是龙轩本人好像到不甚在意,时间久了,玉帝没想起来,他也就悠哉悠哉地一直在凡间守着,倒是清闲。当时其实只是玉帝一时生气才罚他守井,并未削其职降其位,直到千年前其友因私藏妖物逃犯而将被剔除仙骨贬下凡间,其突然不顾禁令直闯上天庭去,这才又触怒了天颜,被降为下仙永世守着这口井,真真落魄到了凡间来做了一条名不见经传的井龙。
然,汐媛觉得对于她们这等凡人来说,井龙虽不是什么厉害职位无权又无势,但观其师觉非寻常上仙,不看僧面看佛面,各路神仙也总归是要给点面子的吧。
所以,汐媛这天虽然对刘掌柜他们说是要去太平兴国寺拜佛,其实是去找龙轩的。也正是因此,她还找了个事支开了紫笋,反而带着不情不愿的翠儿去。翠儿未够年份又是青耕遗孤,又并未修仙,不似龙轩乃是天神下凡;其又不似敢住在太平兴国寺的麻狗子那样神通广大,在各界都吃得开,所以无论去哪间寺庙道观都是极不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