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道长。”宸宇倒是对其甚不在意,面上仍是浅笑,和手微拜道。忽见张清松挂在腰间的玉坠,不由问他:“洵山的青念和你是什么关系?”
张清松有些诧异,道:“清念乃吾师弟。”
“青念是你师弟?他当了道士?!”宸宇亦是惊讶。
张清松不解:“有何不可?”
宸宇也不回答,只是又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昨日见你总觉得好像有股相识之气若隐若现,原来是那青念。”
“你认识他师弟?”这倒是引得汐娘也好奇不已。
这时候刘掌柜自前厅后门奔出,一见汐娘便大声呼道:“汐娘啊,你说即刻便会去要换衣服,怎么还是这副打扮?通议大人都等了快半个时辰了,你再不出去通议大人要是生气了,我们这小小茶肆是吃不了兜着走啊!”
刘掌柜说得悲苦,汐娘也觉得自己过分了点,便把筛子往宸宇怀里一塞,忙道:“来了、来了。”
汐娘走了两步,忽而又折了回来,压低了声音交代道:“你们不要打架哦。”说完,她这才安心地快步离去。
张清松有伤在身又顾忌宸宇法力高强,而宸宇根本就不想同其多往来,只不过是问了一句。这两人本就相安无事,可汐娘这么专程折回来一说,让两人哭笑不得不说,本就站得不远的刘掌柜听到了她的话,现下满是怀疑地看着他们,气氛忽然诡异、尴尬起来。
这毕竟是正四品的通议大人,虽是其微服而来,仆妇打扮亦是不好,汐娘还是得先回房更衣。这么一来,通议大人还需再等,急得刘掌柜是满头大汗,又急赶回前厅。
宸宇欲走,张清松忽开口道:“我来京城之时,师弟曾言于此有所欠,不知所欠之物是否源自公子?”
宸宇高深莫测地看着张清松,道:“然也。”
“不知所欠何物?吾愿代其还上。”张清松正色道,师弟清念乃极近清修之人,与世无争,必是曾坏了这恶妖的事,缘此惧而不敢来。
宸宇再次讶然,继而又笑道:“其所欠我的乃是其性命也,你不可代为。”
“果然妖也,”张清松不快道,“吾亦愿代其还上!然先许我归去安排好观中之事,必回领死。”
张清松早知自己命不久矣,然师弟尚且年轻又有所修为,如今以命抵命其觉得倒是划算。
宸宇却哂笑,学着张清松的口气讽道:“果然青念之师兄也,百余年前其也如此说也,然其去之不返。我说他怎么竟投了道家,原是有‘志’同‘道’合之人。”
张清松怒极道:“师弟乃区区凡人,如今不过几十岁,如何能在百年之前欠下一命,你休要欺我也。”
“区区凡人?”宸宇又笑起来,这次非讥嘲而实在觉得好笑而已。
听闻宸宇反问,张清松忽也起疑,二十载过而青念不见老,众人皆奇之而言他必将得道而登仙,然若其非人则无怪也。然张清松却仍不愿信。
宸宇懒得再与他多言,转身欲走,而张清松不得确实又追问其:“你言吾师弟是妖?”
【注释1】褙子:宋朝最常见亦是最流行的服饰,男女老少不分尊卑地都喜欢。褙子的样式,以直领对襟为主,两襟离异不缝合,不施襻纽,袖子有宽有窄,衣服的长度也有长有短。与唐朝稍显张扬的服饰不同,宋朝的着装打扮比较含蓄、内敛。
一般来说,上层社会的人褙子宽松也较长,而劳动人民的则较短。男女稍有不同,但大抵也是如此。
【注释2】茶博士:古人人称陆羽为茶博士,因为陆羽有《茶经》一书传世,被唐德宗皇帝当面尊称为“茶博士”。后来对卖茶的伙计就称为茶博士。又称卖酒的人为酒博士,磨工为磨博士。
到了宋代,茶坊大多实行雇工制,人们将那些茶肆主招雇来的熟悉烹茶技艺的人尊称为“茶博士”。有人诙谐地按照技能的高低将茶馆里的伙计分为“茶博士”和“茶学士”,茶博士众所尊技高而少些,至于茶学士则大多随意可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