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建华不知道冯秀菱那么着急出去,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心里有点放心不下,关上房门在院子里等着。远远的看到一道人影,似乎是冯秀菱,赶紧迎上去:“是秀菱吗?”
“是我,你怎么出来了,孩子呢?”冯秀菱答应一声,加快脚步,进了院子。
田建华边朝屋子走去,边回答冯秀菱的问题:“孩子玩了一天,早就累得睡着了。我等了一会儿,见你没回来,有点担心,就出来看看。”
“我是去老院子,又不是去多远的地方,有什么可担心的。”冯秀菱嗔了田建华一眼,嘴上说着不在意的话,心里却甜滋滋的。
田建华惊讶的瞪大眼睛,顿在原地,看向冯秀菱道:“我还以为你去爱梅家了,这么晚了,你去老院子,是找我爹娘有什么事情吗?”
“先进来,我慢慢告诉你。”冯秀菱拉着田建华进屋,又关上房门,躺在床上,把她在田家老院子,对田老汉和田赵氏说过的话,又细细说了一遍。
田建华听完冯秀菱的话,诧异的看向冯秀菱:“秀菱,你这样做好吗?爱华毕竟是我的亲兄弟,一直以来我们相处的虽然说不上多好,却也没有到打压的地步啊。”
冯秀菱轻捶田建华一下,道:“你傻呀,他们要是和公公婆婆他们相处的好了,哪里能显出我们的孝顺来呢?所以,你就不要担心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咱们家好,为了孩子的将来好。”说着,慈爱的看向躺在他们之间的男孩子。
田建华沉默一下,想想冯秀菱说的也有道理,就不再反对:“你这样说也对,那以后我就不管了,家里这些人际往来的事情就都交给你了。”
“这样就对了,只要你记住,无论我做什么,都是为了我们这个家好对了。”冯秀菱拧了田建华一把,“啊”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困卷的闭上眼睛。
田建华也躺下闭上眼睛,很快就传出均匀的呼吸声。
田建华一家人睡得像死猪,雷打不动,另一边天爱华的家里却闹翻了天。
水月清本来睡得好好的,却不想,半夜的时候,脚痛了起来。一开始,疼痛不是那么明显,她怕吵醒田爱华和小田甜,就咬牙忍着。后来,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用力推推睡在田甜另一边的田爱华:“爱华,你快醒醒,我的脚要疼死了。”
田爱华感觉到手臂上些微的力道,迷蒙的睁开双眼:“月清,怎么了,有事吗?”
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水月清想死的心都有了,疼得泪水都冒了出来,嘶声道:“脚,我脚疼。”
田爱华见水月清额头直冒冷汗,刘海一绺一绺的粘在额头上,湿嗒嗒的,像刚刚洗过似的,一下跳了起来,瞌睡虫不翼而飞,伸手探向水月清的额头:“月清,你怎么了?不要吓我啊!”
“我,我脚,疼。”水月清面色苍白,牙齿紧紧的咬在一起,从齿缝间挤出这几个字。
“怎么回事?”听了水月清的话,田爱华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蹿到炕的另一头,撩起被子,仔细检查水月清的双脚。
虽然现在是初夏,夜里还是有点凉,突然接触到冷空气,“嘶”水月清还是瑟缩一下,倒吸了一口气。
水月清的双脚高高肿起,田爱华吓了一跳,伸出右手食指按向水月清的脚掌,一个深深的指印出现,半天也恢复不了原状,心里震惊,看向水月清:“月清,你今天下地了,是吗?”
水月清疼得“啊”一声尖叫,抽回自己的双脚,藏到被子里。想起白天的事情,水月清心里委屈,眼泪又落了下来,唔咽着点点头:“嗯。”
心里虽然有无数疑问,现在却不是寻求答案的时候。田爱华赶紧穿衣下炕,先把炕烧起来,再翻箱倒柜的寻出一副草药煎上,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当初早有准备,提前预备下止疼的草药,否则,今天晚上他一定会疯掉的。
田爱华看到水月清双手紧紧抓着被子,裸露在外的双脚疼得一抽一抽的,心疼,自责,悔恨涌上心间,两行清泪滑下。如果早知道,他一定会去拜托别人,也许今天的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可是田赵氏是他娘,是他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为什么明明答应了,又不做到?他对水月清有愧,却又不能怨恨他娘,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着,只能在炕洞和药锅之间来回穿梭,用忙碌来麻痹自己。
终于,炕上冒出了热气,田爱华顾不得自己满头大汗,把水月清的双脚塞回被子里,紧紧的捂起来,让它们慢慢变热。灶台上药锅欢快的翻滚着,已经冒出了浓浓的药味,田爱华见水月清被热抗炽烤得不停翻滚,心痛得无法呼吸,不管药有没有煎好,就拿了那只空碗,把锅里的药汁倒出来,一点一点的喂给水月清喝。
水月清喝了药汁,又被烧得滚烫的热炕熏着,慢慢的,身体热了起来,一滴一滴的汗水渗出体外,打湿了被褥,很快又被烤干。如此周而复始,骨头里面也开始发热,疼痛渐渐变轻,知道不仔细感觉根本就感觉不到。
田爱华见水月清渐渐恢复,看向她几次欲言又止,最终不敢向她求证白天的事情,虽然他心里早就有了答案,却懦弱的想逃避,好像只要不是亲耳听到,事情就不是那样一样。
水月清也是儿女,知道田爱华的为难,可是有些事情却不得不说,她狠狠心闭上眼睛再睁开,看向田爱华:“爱华,我们分出来单过吧,我受不了了。”
本来已经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