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甜在她家周围转了一圈,选好打井的地点,当天下午就开工了。
按照讲好的条件,田甜家不管两人的伙食,也不管他们干几天,总之就是一口价。就这一口井,一两银子,你们爱怎么干就怎么干。只要自己觉得合算,你就慢慢来吧,反正工钱是死的。
乡下人有的是力气。自然希望早早完工了。这不,两个人仅仅用了五天,就挖出了水。
田老汉和田椋挖井的这几天。田甜也没有闲着,趁空到田木匠家订做了一个轳辘,凿了一个大石头井台,井打好的时候,刚好让他们安好。
轳辘上的绳子是自己搓的那种特别粗的麻绳。
送走了田老汉和田椋,田甜迫不及待的拉着水月清去试轳辘。
田家坳总共就一口井,全村人都在这里挑水吃,以防小孩子掉进去,这口井造的很浅。扁担勾着水桶放下去就能打满水了,根本就用不着轳辘。
水月清只听说过,却从来没有见过,也很好奇,像个小孩子似的,围在井边。
“娘。你将桶栓到绳子上,栓紧一点啊。”田甜提着木桶递给水月清,兴奋的趴到井边去看。
“好。”水月清将木桶栓上去,系得紧紧的,还用手拉了拉。确定够紧了才放手。
田甜紧紧握着手柄,看向水月清大声嚷嚷着:“娘,将弟弟抱远一点,我要放了。”
水月清抱起田峰躲得远远的,紧张的盯着田甜。
直到确定水月清他们够远了,田甜身子向后退了几步,猛的一放手,只听“咚”一声,水桶落进了井里。
“这样水能进去吗?”水月清不确定,询问田甜。
田甜摊摊手:“我没试过,不知道。”
水月清瞬间黑了脸:“那你怎么知道轳辘是这样用的?”
“我见过别人用啊。”田甜理所当然道。
水月清怀疑的看向田甜:“我都没见过,你在哪里见过啊?”
田甜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我那天在城里杂货铺子见过。”她确实是见过啊,不过是把现代换成了杂货铺子而已,上帝啊,就原谅她这个善意的谎言吧,阿门!
水月清半信半疑,趴到井边去查看,下面黑洞洞一个洞,什么都看不到。
田甜嘴角抽搐,上前握住轳辘手柄:“娘,那样看不到,要摇上来才知道。”使劲转动手柄,摇不动,无奈放弃,向水月清求救:“娘,我摇不动,你来试试。”
水月清上前试试,嗯?重的,看向田甜担忧道:“怎么这么重,不是被什么东西勾到了吧”
田甜无语问苍天,可能吗,井下面光溜溜的什么都没有,想勾也勾不到吧!
使劲摇啊摇,水桶上来了,满满一桶水,水月清兴奋了,招手叫田甜过来看:“甜甜,快过来,真的打满水了!”
田甜一惊,大叫:“娘,小心!”已经来不及,只见手柄反转了几圈,“咚”一声,满满一桶水落进了井里。
“呃?”水月清愕然,然后看看田甜,看看井里,脸上赧色一片:“不小心松手了,我再拉上来。”握住手柄又开始摇轳辘。
田峰趴在井台边看着,兴奋的叫起来:“上来了!上来了!”
这次学乖了,水月清握着手柄,提到水桶时才放开。
三个人趴在井台边,玩了半天才消停。
天气越来越暖,也越来越干,那些保墒好点的地还可以,直接下种就行了,那些水分流失较快的地已经干得不成样子,种子周围的土抓在手里没有一点湿意,张开手掌,土就顺着指缝流走了,微风一吹,就是一阵尘土飞扬。
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去村边的小河里挑水浇地了。地多水少,没几天,河里的水也干涸了,河床上裂开了一条条的小缝隙,井里的水位开始下降,慢慢的供不上村里人用了,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井边“等水”。
等水,是方言,干旱的时候,井里的地下水流变小,要好长时间才能流够两桶水,这个等待水流的时间就叫等水。
如果忽略掉没水喝的烦恼,也是北方缺水的地方独有的一道风景线,等水的人聚集在树下聊天,说笑,倒也惬意的很。
田甜家自己有井,倒是省掉了等水的烦恼。
水不够了,粮食也成了大问题。大部分人家都没有一粒粮食了,就是全指望野菜充饥,人也面黄肌瘦的。走在路上,连跟熟人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见了面就是点个头。算是说话了。毕竟大家都是这样,彼此也就习惯了。
田甜家住在半山坡上,离村子有段距离。因为田爱华的死,也不太和村子里的人来往,每天窝在自家的小院子里,别人不知道她家的情况,也没有人来打扰,倒也舒适自在。
害怕万一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种完地田甜就不准水月清和田峰去村子里,一家人待在一起。那个窑洞前段时间用二两银子买下来了,院子的围墙也换成了石头。上面插了一堆尖刺,围墙下方移栽了一圈一米多宽的带有尖刺的植物,垫起来的那块地里栽种了一些蔬菜。
她家的变化别人不知道,村子里发生的事情,他们一家也不知道。正如此时,田甜一家人过着自在悠闲的生活。田家老院子却是鸡飞狗跳。
冯秀菱斜依在老家的炕上,说得口沫横飞:“公公,婆婆,你们要给我们作主啊,我嫁给这个窝囊的丈夫已经够倒霉了。还要受别人的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