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光匆匆,树叶绿了又黄,眨眼间,三年已过。
田甜今年四岁,终于不用再装婴儿,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话,疯跑了。为了不露馅,她不敢说话,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笨小孩,直到三岁时才开口说话。
虽然偶尔会失言,冒出一两个别人听不懂的词语,但是因为她开口迟,父母亲以为她吐字不清,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问东问西,怀疑些什么,倒也蒙混了过去。
水月清自从生下田甜,这些年肚子一直都没有动静,家里就田甜一个孩子.田爱华和水月清把她当眼珠子似的疼着,田甜的日子过得那是相当的滋润,简直就成了一个不识愁滋味的疯丫头。
每年除了种地,收秋,过年,其它的日子田爱华都在外面做工,日子好过了很多,家里也有了些积蓄,成了田家坳数的上的人家。
水月清和田甜两个人在家,也没有什么事情,恰好前几天水氏捎口信来,让她们到营水村去住一段时间,水月清就收拾了两个包袱,领着田甜去了营水村。
营水村坐落在半山腰,是一个小村子,只有五六户人家,人口总共二十几个,小孩子更是少得可怜。就只有水秀水军,一个叫做水彩霞的小姑娘,再加上田甜,总共四个孩子。其他的嘛,还在怀里,没有断奶,就不算了。
这天,大人们早早吃过早饭,就到地里除草去了,水秀水军这两个半大的孩子也跟着凑热闹,家里就剩下水氏准备午饭,顺便照看田甜。
田甜和水彩霞玩了一会,觉得没什么意思,就坐在院子边沿的一块大石头上,拿着一根小棍子戳蚂蚁玩。水彩霞叫她,她理也不理,蔫蔫的,没什么精神,一副快睡着的样子。
小棍子是方言,也就是一小段很细小的树枝,稍微长点,粗点的就叫棍子。
水氏准备好午饭,锁上房门,到地里去喊人回来吃饭。路过水彩霞家,远远的就看到田甜坐在大石头上,蔫头耷脑的,不由失笑。这孩子,还真是有趣,对小孩子的游戏提不起兴趣,倒是一直喜欢听大人讲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事情。
平时,大人们坐在一起闲聊,一坐就是半天,她也能静静的坐在旁边听上半天。看吧,这才刚玩了一会儿,就腻了。
“甜甜,下来,跟姥姥去喊你娘他们回来吃饭。”水氏停在水彩霞家院墙外,笑着向田甜招手。
水彩霞家比小路高出一人多高,水氏站在路上,田甜在水彩霞家的院子里,比水氏高,因此水氏喊的是下来。
田甜眼睛一亮,瞬间来了精神,扔掉手里的小棍子,跳起来咧嘴一笑,挥舞着两只小手“噔噔噔”的冲出大门,朝水氏扑去。
水氏弯下身子,张开双臂圈抱住田甜的小身子,慈爱的摸摸她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问:“怎么,彩霞欺负你了,看你耷拉着脑袋?”
“没有,没意思,我想娘了。”田甜摇摇头,学着小孩子的思维,糯糯的回答。
水氏站起身,把田甜搂在身边,牵住她的小手:“好了,别不高兴了,我们去喊你娘他们回来吃饭。还有,姥姥告诉你啊,你要是想你娘,吃过午饭,下午姥姥就带你和他们一起到地里去。”
时值仲夏,天气炎热,雨水又足,庄稼长得快,地里的杂草也窜的飞快,刚锄完没多久,就又长了十几厘米高。庄稼长高了,用锄头锄怕伤了庄稼,只能用手拔,反正这是农闲时节,庄稼人做惯了活,也闲不住,就到地里去拔草了。
“真的吗?”田甜兴奋得双眼亮晶晶,微仰起脖子看着水氏,向她求证。
“当然是真的了,姥姥什么时候骗过你啊。”水氏被田甜可爱的样子逗笑,忍不住在她头顶揉了一把,把那头毛茸茸的细发揉成了鸡窝。
田甜的发丝微黄,又很细,只要风一吹,就乱糟糟的,还会打成结,很难打理。刚开始她很在乎,过一会就让水月清帮她疏理一次,后来实在很烦就不再搭理,任由它们乱缠,反正她已经决定等头发稍微长点,就会把它们编起来了,所以,任由水氏揉成鸡窝,她也不在乎。
田甜一听水氏是说真的,激动的拉住水氏的手,催促她快点:“姥姥,那我们赶紧走吧。”
水氏被田甜牵着,笑嘻嘻的叮嘱她:“不要跑,慢点,当心摔了。”随即抬头,看到水彩霞依靠在石墙上,双手揪着衣襟,可怜兮兮的望着她。水氏对水彩霞笑笑:“彩霞,你娘叫你吃饭了,快进去吧,我们要去地里,有空再和甜甜玩,啊?”
水彩霞一听,果然听到她娘在叫她吃饭,“哎,来了。”答应一声,依依不舍的看了眼远去的水氏她们,跑进了院子。
水彩霞家的院墙是用石头简单的垒起来的,有半人多高,石墙上面堆着一捆捆的柴火,人站在旁边,只能看到一颗脑袋。正对门口的地方,留了一道一米左右的门,没有装门板,就那样一个简单的通道。
田甜牵着水氏的手,一路蹦蹦跳跳的,遇到喜欢的野花,就停下来摘下,到了水月清他们所在的地里,田甜手里的野花已经变成一把,水氏手里还拿着一大把。
远远的看到玉茭地里水月清的身影,田甜嘴巴一咧,举起手里的野花不停挥舞:“娘,娘,我来了,我和姥姥叫你们回去吃饭了。”
“哎,听到了,你站在那里别动,我就出去了。”水月清看到女儿那又叫又跳的样子,吓出一身冷汗,丢下冯雪兰他们,就边喊边快速钻出玉茭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