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骤风呼,噼噼啪啪落在屋顶上,淅淅沥沥的声音一晚上都未曾停歇。半夜满月朦朦胧胧醒过来一次,只觉得小腹处更是隐隐作痛,她恍若睡梦中咽了咽口水,顿觉喉咙痛肿异常,而后又朦朦胧胧睡去。/p
第二日一大早,屋檐处滑落的雨水滴滴答答,天上的雨仍旧还在下着,只是比昨晚的倒是小了许多。/p
窗户处有几丝亮光的时候,隐川便醒了过来,他看着床上仍然还在熟睡的小媳妇,忍不住偷偷用嘴吧唧了一下她的脸蛋,随后做贼似的仓皇而逃出屋。/p
屋外猴小瓜早就在凉亭里上蹿下跳的,看见危险系数极高的隐川朝它走来,顿时有种想要冲到雨里去的冲动。/p
然而隐川转道去了厨房,再次出现的时候手里却多了两个野果子。/p
竹廊的尽头,隐川走进竹亭,把那两个野果子递给猴小瓜,“别吵别叫,媳妇还在睡觉。”其实他就是来拿野果子堵住猴小瓜的嘴的。/p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猴小瓜都不会不要它眼前这熟悉的野果子,它抱了两个野果子,仍然待在竹亭里面,乖巧地啃起果子来。/p
天色才蒙蒙亮,外面仍然在下雨。隐川不想回屋吵醒了小媳妇的清梦,便穿戴了斗笠蓑衣,走到了小院的菜地里,拔拔野草。等拔完了野草,又去院子外面割了一些青草,两样混合着,喂了母鸡、牛羊和那只野兔子。/p
等到这些都做完了,屋里的小媳妇还是没有什么动静。隐川觉得有些奇怪,怎么今天小媳妇还没醒呢?/p
他回到竹廊里,将斗笠蓑衣脱下,随意挂在竹廊里,抖干净了他身上的泥水,这才走进屋里去,想看一看小媳妇。/p
屋里的小媳妇躺在床上,脸色不似从前那样红润粉扑扑的,看起来竟然十分苍白。即便小媳妇是睡着的,仍将眉头皱得紧紧的。她紧紧抿着唇,平日里扑闪扑闪的眼睛,此刻也是紧紧闭着的。/p
隐川显然发现了不对劲,他俯下身子拍了拍小媳妇,喊道:“媳妇,媳妇,醒醒……”/p
脸色略显痛苦的满月听到声音,微微睁开了眼睛,想要说话,喉咙之处却干痒肿胀,难受得厉害。她使劲咽了咽口水,“我,我喉……喉咙不……不舒服。”/p
出口的声音依稀都有些低哑了。/p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变成这样了,“扶我起来。”/p
隐川连忙将小媳妇扶了起来,却听见她说:“别别别,停。”他的动作霎时间凝滞了下来。/p
满月分明感觉到两腿之间有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她将被子一掀,陡然看见了裤子和床铺上的血迹斑斑。她迟疑了半秒,突然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p
而扶着她的隐川,看见小媳妇竟然莫名其妙不知怎么受伤了,竟然还流了这么多血,他的声音顿时有些哽咽,“媳……媳妇……”/p
山中的猎物被射中之后,通常都是留下这么一滩血,而后就再没了声息。如今小媳妇也是这样,难不成,他的小媳妇,是要,没声息,了,吗?/p
心头瞬间酸涩刺痛……/p
满月感觉到扶着她的那只手似乎颤抖得厉害,转头看见她身旁这个七尺多的男人,竟然湿了眼眶,“你,你怎么了?”声音虽然仍然沙哑,但是她的精气神显然好多了,毕竟她现在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p
想来这个应该是这具身体的第一回生理期吧。/p
通常第一回生理期的女孩子,身体都会特别的虚弱,抵抗力更是会下降不少。再想想这几日她吃了多少辛辣油腻的东西,昨晚又那样吹了凉风,因此今天身体才这样虚弱酸痛的吧,喉咙也是因为这样才突然发炎的吧。/p
明白了这些之后,她倒是立刻冷静了下来,用手轻轻拍了一下身边神色悲戚的男人,佯怒道:“你不会是以为我要死了吧?”/p
隐川反问:“难道不是吗?”待看到自家小媳妇那大大的白眼之后,突然反应过来,双手更是颤抖得厉害,就连声音都是抖的,“那,媳妇,你这是怎么了?”/p
“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的。”满月虽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但是她能感觉到身体仍然很是虚弱,尤其是喉咙,更是难受极了,她缓缓躺下,说:“你去找些干净的棉布过来,对了,再拿一套干净的衣服给我。”/p
见小媳妇根本不在意那床上和她裤子上的血迹又躺下了,隐川无能为力,只能立马去寻了这两样东西过来。谁知道小媳妇叫他把东西放下,然后去厨房给她烧些开水泡一碗姜糖粉。/p
隐川看着那干净的衣服,想着肯定是拿来换的。至于那些干净的棉布,难不成是用来包扎伤口的吗?/p
一想到这里,隐川便坚持不肯离开,抓起刚放下的棉布,说:“媳妇,你受伤了。我来给你包扎伤口吧。”/p
包……扎……伤……口……/p
满月一脸黑线,指着他手上的棉布,用几乎是命令的口气说:“给我,出去。”/p
隐川见小媳妇动了这么大的火气,生怕她太过动气,扯动了伤口,立马将棉布递给她,虽然极为不忍,终究还是掩上门去厨房给小媳妇烧开水了。/p
满月极是艰难地从床上爬起来,将身上的衣物全部都换下来了,又垫上了棉布,重新穿好衣服。被换下来的脏衣服连带着铺在床最上面的那床铺盖,都被满月丢到了一旁。她又去衣柜里面,拿了一床干净的铺上,这才精疲力尽地又躺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