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了几日,身上的伤渐好,就有人来传话,说教主要召她侍寝。向晚心里一惊,曲赤阳又在玩什么花招?难道几天没见他,按捺不住了?/p
走之前,需要沐浴更衣。向晚也没打算在自己身上做手脚,她估计,曲赤阳十有八九会给她找点事儿,而且实力差距那么大,再多的计谋,只会显得自己之前说给他听的话纯属瞎扯淡。所以说,编一个谎言,就要用无数的谎言来圆,自求多福吧。/p
一身白衣,仅由一根丝带束腰,一头黑发垂至腰间,走动间,清风扶面,发丝根根飘散,偏偏精致面庞上云淡风轻,这就是向晚给自己选的形象。纯白无害,君子如玉,大概,谁见了,都不会忍心伤害的吧。/p
自她进了殿门,大门便被人由内而外关上了。宽敞的卧房里,几排烛火在墙边摇曳,给冷清的寝室平白添了许多暖意。向晚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除了简单的椅凳、地毯和床榻上的帷幔,几乎可以算得上是十分简陋了。她缓缓迈步,光着脚踩在地摊上,争取每一步都走出贵公子应有的风度。/p
房里没人,向晚也不敢大意,说不定某个人,就喜欢在暗处偷窥。她轻抿唇畔,侧坐在床榻上,手指紧扣床沿,握紧又松开,眼神闪烁,眼睑微敛,胸口适当地上下起伏,将忐忑、紧张和期待逐一展示。/p
不知坐了多久,烛火都夸燃尽了,仍不见有人来。向晚决定换个姿势,便缓缓站起来,在床榻前来回踱步,走累了,再次坐了下来,面上依然充斥着不安和紧张,内心则越来越暴躁——曲赤阳这厮究竟想干嘛?叫她来又不露面,就为了让她独守空房吗?再不来,姑奶奶不伺候了,演戏也是很累的好吗,要不是为了任务,早就拍屁股走人了,哎,心好累。/p
又坚持坐了一刻钟,就听到门缓缓开启,一道身影慢慢从门外走了进来。向晚睁大双眼,看到一个头带狰狞面具、脚踩长靴、身着青色练功服的人,慢悠悠地朝他走来。面具的双眼处,一双凌厉又精明的眸子直直射向她的双眼。/p
向晚激动地站了起来,走上前去,双膝缓缓坠地,低眉顺眼道:“教主万安!”/p
这就是曲赤阳在人前的样子,做派老道沉稳,以至于外界都在传,他是个武功高深、脾气怪异的老头,且专门喜欢让男人近身伺候。至于他后宫的那些人,从不谈论他的年纪,不是不是知道,就是被他下了封口令。向晚猜测,应该是后者居多。若真的和他睡了,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年龄,又怎么会不对他趋之若鹜。/p
思索间,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挑起她的下巴,令她不得不抬头看着曲赤阳的眼睛。/p
“听说,你想得到我的心?”/p
刻意压低的嗓音,沙哑浑厚中带着点沧桑,的确很像老头,如果她不知道他的真实面貌的话。/p
“是,我对教主仰慕已久,愿侍奉教主左右。”/p
双眼中带着崇敬和恋慕,还有十分的期待。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向晚在抬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对自己下了暗示,催眠自己对方就是她爱慕和崇拜的人,除此之外,再无其他。/p
曲赤阳久久地看着她的眼睛,眼神复杂又耐人寻味,还有一丝戏谑。/p
“取悦我!”/p
他松开手指,坐在床上,眼睛看向别处,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嘴里的话却与现在的情势毫不相干。/p
向晚就知道他叫她来不会有什么好事,就为了看她伺候他吗?那就如他所愿好了。/p
向晚缓缓起身,蹲在他的腿边,笨拙地用手指为他按腿。这个时候,她不想展现自己的技能,也不想一开始就把他按舒服了,若是靠按摩入了他的眼,以后便逃不开这项苦差了。/p
专心地按着他的小腿,不见曲赤阳有任何反应。向晚抬头观察了下他的反应,渐渐伸手往上,越过膝盖,按压他的大腿。/p
一道讽刺又充满怒气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就这点能耐?”/p
向晚手一顿,眼里有了湿意,哽咽道:“教主,我太紧张了,其实,我……”/p
曲赤阳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紧紧地捏在手里,语气中带着怒气,“你不是当过丫鬟吗?连按摩都不会,难怪会被送人当玩物。”/p
“我,我只给小姐端茶倒水,没做过按摩……”/p
“重来!”/p
手腕被狠狠地甩开,向晚抬起手腕,上面的指印清晰异常。她不明白,曲赤阳的怒气从何而来,不就是给他按个腿么,有必要这样吗?/p
既然要重来,那就让你欲仙欲死好了。/p
向晚逐渐开始发力,从一个生手,经历过几次轻重不均的按压后,好似突然开窍了一般,按捏揉拍越做越顺溜,这下子,曲赤阳总不会再挑刺儿了吧?/p
正忙乎着,下巴被一只大手紧紧捏住,曲赤阳眼中的怒火反而更盛了:“伺候人,连一个下人都不如,还想爬上我的床,简直痴心妄想!”/p
向晚不干了,她什么时候说要爬他的床了?/p
“教主,我还可以做别的,我……”/p
“啪”的一声,向晚的脸上火辣辣地疼,嘴角溢出了血。曲赤阳可真够狠的,一言不合就打她脸,果然如传闻中一样,脾气怪异难测。戴了个面具,还真把不把她当人看了?/p
“除了这一身肉,和一副好皮相,你还有什么拿得出手?”曲赤阳抓住向晚的衣领,不让她有丝毫后退的可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