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蕊见她目光闪烁,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昨晚半夜,牢里起火,犯人乱哄哄的往外跑,而关押王丙的牢房,却是被玄铁锁链锁死了的。事后清理火场,王丙整个人挂在铁牢门上,硬生生被烤成了干尸。啧啧,真不知道这个王丙得罪了什么人,一个老实巴交的饭馆老板,竟然值得动用锁拿钦犯重犯的玄铁精钢锁链,啧啧,真是惨啊。”
阿媚的身子不可控制的颤抖起来,但她依然低垂着头,伏在地上不言不语。
正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什么东西,低声对白晨说道:“公子,在王丙家里找到了这个。”
花蕊走过去一看,夸张的啊了一声,随即感叹道:“没想到这个王丙还是个痴情的人啊。”
阿媚抬头望去,见花蕊手里拿着个脏兮兮的一尺多高的人偶,而这个人偶,正是她亲手做的,说是她要有一段时间不能陪在他的身边,就做个人偶代替她。阿媚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嘶声喊着:“给我!给我!”
花蕊可怜的看了她一眼,把手中那个人偶扔在了地上。阿媚急忙伸手捡起来,把人偶紧紧的抱在怀里,泪眼朦胧中,似乎看见人偶的背后还有字。她擦擦眼泪,翻过来一看,吾爱媚儿,正是王丙的字迹。她死死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而那个送人偶过来的人还在说,“……属下去的时候,那座宅子已经烧毁了,王丙的卧房和书房尤其毁的厉害,这个东西是在卧房的一个暗格里找到的……院子里还有几具烧焦的尸体……”
“哎,难为那么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竟然把这个布偶收藏的那么好。”花蕊悠悠的叹息道。
白晨挥挥手,那个报信的人出去后,屋内又陷入一片寂静,只有阿媚压抑的低泣声。
好一会儿,阿媚才止住了低泣。她抬头望着白晨。目光一片死寂,沙哑着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但我有一个条件。”
“说。”
“把我和丙哥葬在一处。”
白晨低头沉吟,“王丙的焦尸已被扔在了乱葬岗,不过,我会完成你的愿望。”
阿媚死死的盯着白晨,“好,我信你。”
她紧紧的抱着那个布偶,缓缓的说道:“其实对于组织的事,我知道的并不多。我一直都跟在丙哥的身边,这是我第一次出任务。没想到就……”阿媚自嘲的笑了一声,接着说道:“也许你们不相信,但我是真的没有见过主子的真面目,他每次来都披着长斗篷,带着纱帽,和我们说话的时候,总是居高临下的。……但他好厉害啊。知道好多大官的*,就好像和他们好熟似的……他的心真狠,抓了好多兄弟的家人……丙哥他对我很好,一直带我在身边,主子说要我潜伏进青楼,丙哥也安排了其他人去……”
阿媚的神智有点不清楚,说的有点凌乱,但话语还是很清晰的。“二十多天前,主子说要我假扮一个人。要我暗中观察她的一举一动,还说如果这次任务做的好,就让我和丙哥成亲。我很开心……那天,堂里兄弟带了个小丫头回来,我认得的,就是我每天都会在暗中看着的那个人……那个药丸吃下去,真疼啊,但主子说只要我做好了,就可以享受荣华富贵,就可以每天都跟着丙哥……”
花蕊听得直皱眉,这么说下去,什么时候是个头啊?她出声问道:“你主子让你假冒小草做什么?”
“做什么?哦,对了,主子说,要盯紧长安郡主,查清楚她背后的势力,必要的时候给她下毒,让她变成我们的人。”
白晨冷哼一声,望着阿媚的目光能凝结成冰。
阿媚低笑一声,“你别担心,我还没来得及下手。主子说,那个女人出现的蹊跷,又是和睿王世子一起回京的,要我务必弄清楚他们是什么关系,还说,如果可能的话,可以趁机杀了世子。”
“呵呵,”花蕊冷笑,“你们倒是打的好算盘。”
阿媚不理她,只是望着白晨,“她早就知道我是假的了吧?她一直没让我碰她的饮食,也不让我伺候穿戴,是早就发现了吧?”
白晨没回答她,只是露出个轻蔑的笑。阿媚也勾唇一笑,“我早该知道的,据传回的消息说,那个女子很信任小草的,对小草就像亲姐妹一样,……我早该知道的……”
“行了,别废话了,”花蕊不耐烦的打断她,“知道你主子叫什么名字吗?封府的花匠是你们的人吧?你和封府三姨娘打架是为了掩护他吧?”
阿媚斜她一眼,“主子就是主子啊。至于那个花匠,我以前也不知道,是进府前,丙哥说如有紧急情况可以找那个花匠传信,说他是主子早就安插的暗桩。丙哥对主子很是敬佩,说主子高瞻远瞩,这京中好多大户人家簪缨权贵府中,都有主子的人。那个三姨娘,哼,一个蠢货,被人跟踪都不知道……”阿媚的语气极其轻蔑。
白晨却抓住了要点,“你是说,京中不少人家家中都有你们的人?”
阿媚看了他一眼,“我只是听过这么一句,谁家里有,是什么人,我不知道。”
白晨相信她没有撒谎,但这个信息,实在太惊人了。
花蕊看着一脸平静的阿媚,就觉得心里不爽,禁不住的想讽刺她几句,“你说三姨娘是蠢货,没想到自己的身后也一直跟着人吧?呵呵,你以为的什么了不得的大消息,没想到会暴露了你主子苦心安排的暗桩吧?”
阿媚只是淡淡瞟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