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的风总是带着一丝暖意,吹得人浑身困乏,老想打盹儿。/p
今天上朝的时候,鹅尔泰又跟皇帝吐槽,说自己的媳『妇』儿老是感觉自己不够爱她。/p
皇帝问道:“你是不是在床上经常不看她,导致她以为你对她漠不关心?朕给你想个法子,朕的文渊阁,有很多器具,你拿几个回家玩,保准你媳『妇』儿喜欢!”/p
鹅尔泰却摇摇头,“唉,臣的媳『妇』儿都玩儿腻了呀。”/p
皇帝耸一耸肩,“那这个朕就没办法了。”/p
晨『露』从翠绿的树枝上滑下,恬静的日光将天空染得如一汪碧玉,将这静谧的早晨拖得好不漫长。/p
假嬛在咸福宫庭院里闲逛了一上午,正欲用膳,皇帝却话也不传地进了来。/p
假嬛忙不迭拉了流猪行礼,“给皇上请安。皇上怎地到妾身这儿来也不通报一声,没的叫人看妾身不识礼数的笑话。”/p
皇帝爽声大笑,挥了挥手,不顾假嬛错愕的脸『色』,直叫了流猪等人出了去,“朕到你的殿里来拘那些虚礼做什么?好巧,朕亦是未曾用膳,不如同你一道用完膳吧。”/p
“皇上来得这样突兀,只是妾身没有准备上好的菜肴,不过要是皇上大鱼大肉地吃得过头了,来妾身这儿尝一尝这清汤寡油倒也不错。”/p
说罢,假嬛只轻悠地拾了汤勺来盛汤。/p
皇帝似是有着一种独特的力量,假嬛但凡同皇帝独处一室,便觉得身子轻飘,殿中暖意浓浓,四周皆是五彩『迷』幻般的烟雾。/p
皇帝双手撑在桌上,静静地看着假嬛,瞧得假嬛只好别过头去,“朕的爱妃害羞起来当真是可人,更多了几分孤傲。”/p
假嬛颔首道:“皇上这样晚了,来妾身寝殿里,恐不只是为了与妾身共用晚膳吧。”/p
说完,假嬛更是低下头,连碗也顾不上动了。/p
皇帝声线清爽,“怎么,你会觉得朕‘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吗,其实说来也不过只是为了一点小事罢了,但朕与谁说都不好,倒不如来听听你怎么看。”/p
殿中的檀香燃尽了燥热,空气静得半点儿人声也无,假嬛的声音如同深夜里的歌声一般悠扬:“皇上不嫌弃妾身愚钝就好,且说便是。”/p
皇上起身,缓缓行至假嬛身边坐下,右臂熟悉地轻轻搂过假嬛的腰,短短两步路,却让假嬛觉得皇帝是从遥远的丝帐处拨过一层一层的细纱才行至自己身边的。/p
皇帝低低道:“是这样的,鹅尔泰大人你知道吧,前日朕因为鹅尔泰嘉奖齐将军一事处理得甚好,朕亦是觉得应当嘉奖,因此赏给了鹅尔泰两位侍女,奈何他的妻子极力反对这件事,倒叫朕觉得是好心做了错事了。”/p
假嬛眼眸中深邃出闪过点点微光,旋即颔首浅笑道:“皇上,身为女子哪有不嫉妒的,鹅尔泰大人只有一个正妻,且鹅夫人那般心高气傲,自然是见不得的,皇上恐怕的确是做得有些不妥啊。”/p
皇帝紧紧搂住假嬛,头上的珠饰点点触碰着他的脸颊,香粉的芬芳扑鼻而来。皇帝笑道:“因此,朕今晚便为这事儿而烦心,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p
檀香的味道恬淡不争,静静地扩散到寝殿的各个角落。/p
假嬛将右手放至皇帝手中,悄然道:“皇上既然已经赏了,自然收回旨意是有些不妥,妾身倒觉得有一法子不仅可以消了皇上的烦事,而且可以让鹅大人更加重视自己的妻子。”/p
“喔?你有这样好的法子,那朕当真是不可不听了。”/p
假嬛掷地有声,“这法子倒也不难,只是一开头恐怕会引得人心惶恐。妾身认为,皇上要了了此事,可以准备一杯醋,不过得告诉别人,这不是一杯醋,而是一杯毒酒,然后备好了,拿去鹅大人的府上即可。”/p
皇帝松了松手臂,看着假嬛问:“你叫朕备一杯醋作甚?莫非此法能让鹅夫人变美不成,如何使得鹅尔泰能够更重视他妻子啊。”/p
假嬛笑得厉害,“当然不是,只消让鹅夫人饮下即可,告诉鹅夫人,这侍女是皇上赏的,你若不肯让她们留在府中,那你便服了这毒酒吧,看看鹅夫人究竟肯不肯喝这醋做成的毒酒。”/p
皇帝的脸『色』渐渐由疑『惑』转变为浅笑,声线暖到了极致,“如此一来,他妻子必然会喝下那杯醋,随后待鹅尔泰知道了真相,必定得感激他妻子对他的一番情意,这样一来,朕即可不让那两名侍女进入他们府中,而且能让鹅尔泰更加能明白他妻子对他的情意,你这办法甚好。”/p
闻得皇帝连连称赞,假嬛倒是有些许不好意思:“妾身不过是一介女流罢了,也只能在这些事情上出些办法,皇上不嫌妾身愚钝便好了。”/p
皇帝拿起一杯酒,“你为朕处理的这些小事,安知不是大事呀?”/p
假嬛笑道:“能为皇上分忧是妾身的福气。”/p
皇帝似是突然反应了过来,打趣道:“对了,你方才说女子哪有不嫉妒的,从前,你可有嫉妒朕去别的妃嫔宫里?”/p
假嬛犹自笑了笑,道:“妾身当然嫉妒,不过妾身知道,皇上是妾身的夫君,更是妾身的主子,妾身当分清场次,不让皇上烦心。”/p
皇帝眼中闪着光亮,透过窗户望着窗外皎白的月光,让假嬛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你肯这样说便好,朕着实怕委屈了你。你看,那天上的月亮,据说那上面是广寒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