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和张廷玉睡到半夜,突然这样冷不丁听说二阿哥晕倒了,便惊讶得合不拢嘴,再加上睡前才滚完床单,因此也合不拢腿。/p
太后匆忙起床,张廷玉和麻花姑姑一起帮太后换好了衣服。/p
麻花催促道:“太后,您说,出了这么急的事情,您为何还要如此精心打扮呀?不觉得太慢了么?”/p
太后翻了个白眼,“你懂什么,这是哀家的气质所在!”/p
麻花便不言了,只好瘆瘆地帮太后换上了上好的黄金绣丝长袍,再在外面套了一件美丽的蓑衣,看上去别有一番滋味,只是走路有点费力。/p
如此,麻花便喊了一个轿辇,将太后载去了储秀宫。谁知道,到了储秀宫,那抬轿子的人竟然还要求收小费,说什么夜间叫轿辇需要加价。/p
太后气得不行,拿了个桌子来抵,随后便气冲冲地走进了储秀宫。/p
那如钩的明月如处子般宁静,公主般雍容。如果说星眸是这首夜曲的和声,那么月光就是绝美的主旋律。/p
储秀宫沉陷在一片朦胧之中,里面站满了嫔妃和太监宫女,其实,说有多少嫔妃倒也不多,因为去年八月就只招了一个漆馥彰进来,到现在也只是个嫔位。庭院里头,嫔妃就只有漆嫔、安零容、净妃、假嬛和端皇贵妃五个。/p
皇帝也在这里,“沈嫔呢?”/p
苏培盛回道:“回禀皇上,沈嫔娘娘还在偏殿里头呢,好像在和踩月一起唱歌,咱要不要先进去看看?”/p
皇帝大惊,“什么?朕的二阿哥晕倒了,沈嫔竟然还唱歌?走,进去看看那贱『妇』到底在唱什么歌!当真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p
于是,太后、皇帝和所有嫔妃便一起走进了沈霉庄的偏殿。/p
歌声悠悠然传来:/p
“今天是个好曰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曰子,打开了家门咱迎春风……哎!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好看的舞蹈送来天天的欢腾……”/p
原来,沈霉庄正在一边和踩月跳舞,一边齐唱《好曰子》。/p
皇帝雷霆震怒,龙脸气得发紫,吼道:“沈——霉——庄!你他妈的在干什么?!老子的儿子晕倒了,你在这里唱《好曰子》!”/p
沈霉庄和踩月竟没有意识到皇帝走了进来,连连叩首认罪:“皇上息怒!皇上息怒啊!都是……都是妾身的错……”/p
“的确是你的错!”皇帝打断道:“身为人母,你没能照顾好自己的亲生骨肉;身为嫔妃,你没有伺候好朕的心情,你简直是罪该万死!”/p
假嬛见皇帝如此震怒,心里暗暗不满,毕竟霉姐姐是比皇帝更重要的人。/p
刚进宫一年的漆嫔估计是第一次见到皇帝发怒,吓得连连在原地转圈圈,手足无措。假嬛见漆嫔这单纯的样子,内心的戒备放下了几分,她之前还以为漆嫔是个狐媚子呢,看来并不是。/p
忽地,漆嫔开口道:“沈嫔你真是罪该万死,还不去死!”/p
假嬛惊骇得大跌眼镜,质疑道:“连皇上都未曾下令,你一个漆嫔如何敢下令杀死与你同位分的嫔妃?!”/p
如果说假嬛刚才还对漆嫔有几分好感的话,现在便是半分好感也没有了。/p
其实,沈霉庄是故意跳《好曰子》的,因为二阿哥是她和皇帝的亲生孩子,现在霉庄已经不喜欢皇帝,改喜欢热实初了,所以她心里巴不得皇帝的孩子早点死。/p
当然,二阿哥也是她自己的孩子,她还是有点舍不得二阿哥死,然而,看二阿哥晕倒,霉庄心里就已经很高兴了,因此才情不自禁唱起了《好曰子》。/p
哪能怪霉庄呢?是吧。/p
假嬛见皇帝如此蛮不讲理,心中暗自不满,但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保住自己的位份最要紧,于是她缓缓道:“不如先将二阿哥送去太医院抢救一下吧。”/p
“不必了。”热实初突然窜出来说道。/p
“什么不必了?”皇帝问热实初。/p
热实初迟疑片刻,答道:“回皇上……皇上请节哀,二阿哥……夭折了……”/p
宛如晴天霹雳一阵惊雷划过皇帝的脸颊,他惊骇得无以复加,就连牙齿也在连连颤抖,仿佛要炸裂一般。/p
二阿哥就这样离他而去了?不敢想象啊,这可是他登基后的第一个皇子呀。/p
皇帝失去力气,坐在了贵妃榻上。/p
太后见皇帝受了这样大的打击,心里简直乐开了花,也情不自禁地哼了一句“开心的锣鼓敲出年年的喜庆……”哼到一半便发现气氛不对劲,太后便闭嘴了。/p
霉庄的城府没有太后那么深,看到二阿哥薨逝,霉庄情不自禁地笑出了声。/p
皇帝顿时又来了力气,吼道:“你笑什么笑!朕,朕要禁足你这个贱『妇』!都是你,都是你去年要举办什么储秀宫麻将大赛,还到处去收集藏红花,害得二阿哥缺失了母爱,病得在天花板上爬来爬去,现在他死了,都是你的锅!”/p
沈霉庄也不想多跟皇帝争论,便跪下道:“妾身甘愿禁足。”/p
安零容原本要说什么,却又闭口不言。/p
漆嫔在一旁翻着白眼,“呵呵,沈嫔娘娘真是有自知之明,得嘞,您自己好好禁足反省反省吧!”/p
端皇贵妃十分心疼孩子,看着死去的二阿哥,心痛不已。/p
忽然,太后发现了心疼二阿哥的端皇贵妃,便『露』出了一阵厌恶的表情,因为太后自己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