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霉庄闭上眼,沉着片刻,忽然睁开眼,眼中闪过一阵光似的,开口道:“滑妃宫中好像出了刺客?这未尝不是好事,未尝不是好事!现在,咱们马上去找一个人,能否借助此次时机,就看今晚的机会了!”/p
踩月听得云里雾里,完全不知道沈霉庄要做什么。/p
“小主,您是要做什么啊?”/p
“嘘,咱们晚宴的时候,净嫔娘娘拿了滑妃的一张锦帕,后来我用来擦嘴了,锦帕现在在我的手里……今晚,这张锦帕将会成为祝咱们一臂之力的宝物!”/p
两人悄悄议论片刻,便听到翊坤宫里的动静越来越大,似乎是整个翊坤宫里的宫人全都出来保护滑妃的安全了。/p
沈霉庄知道自己此时此刻在翊坤宫外再逗留的话必定会找来嫌疑,于是和踩月另取了一条路,连忙踏着步子朝东四所的方向走去了。/p
踩月边走边问道:“小主,小主,咱们往东四所附近走干什么啊?”/p
沈霉庄摇摇头,示意踩月噤声。/p
就这样,两人一直走到了东四所附近。/p
沈霉庄终于大喘了一口气,放松了下来,疲惫地笑道:“你现在去请一趟热太医,告诉热太医我在这里等他。”/p
踩月仍是疑『惑』不解,但是沈霉庄已经下了令,踩月也只得照做,于是福了一福就前往太医院去了。/p
大约过了半炷香的功夫,热实初便拿着『药』箱,走到了沈霉庄身前:“微臣热实初参见沈贵人,沈贵人晚上好。”/p
沈霉庄虚扶了一把热实初:“大人快快请起,今晚这么急,偷偷召见大人,原是我的不对。”/p
热实初“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就好。”/p
沈霉庄摇摇头:“不过我也没有办法,今晚时机非比寻常,对咱们来说可谓是不可错失的机会!热实初,你听着,今晚滑妃的翊坤宫出现了刺客,待会儿说不定皇上就会下令搜宫。”/p
热实初也听不懂沈霉庄究竟想要做什么,便问道:“小主的意思是……”/p
沈霉庄颔首,道:“……大人且听我说,我看到那个刺客的影子,朝东四所来了,东四所这几天都住着和尚和隔壁观的一群道士,我手上有一条滑妃娘娘的锦帕,我只想求求大人,帮我把这条锦帕随便塞到某个道士的衣服里面,然后再将那个道士毒死。记住,一定要选一个道士呀!”/p
热实初和踩月都听得错愕,神『色』震惊无比。/p
沈霉庄见状,又急又无奈道:“……大人,踩月,今晚我也是没有办法,才出此下策。咱们必须制造出滑妃娘娘与道士有染的假象,才能借此扳倒滑妃一阵子,热实初,你也希望滑妃倒台,对不对?”/p
热实初吞吞吐吐,道:“是的,可是……”/p
“不要可是了。热实初,你现在就去东四所,随便将这锦帕放在某个道士的床上或者衣服里,然后再将其毒死。别人就会以为那个道士是畏罪『自杀』,到时候咱们再顺水推舟一波,别人就会以为,滑妃娘娘今晚和那道士其实是在偷情,而后那道士自己服毒『自杀』了。”/p
热实初和踩月这才松了一口气。/p
踩月笑道:“小主眼下的确是遇到了很好的机会,大人,你若是不愿意,奴婢愿意一试!请您将『药』交给奴婢吧。”/p
热实初摇摇头,屏息凝视这沈霉庄,心脏咚咚跳动:“算了,你别去了,还是我自己去吧,若是真能扳倒滑妃娘娘,微臣即便是死,那也是值得的。”/p
沈霉庄摇摇头:“大人别这样说,彻底扳倒滑妃,是不可能的!毕竟有年羹尧在,皇上肯定会给滑妃一个面子……咱们一点一点来,总会慢慢扳倒滑妃的。”/p
热实初深吸一口气,一把夺过沈霉庄手中的那张锦帕,拿着『药』箱,便朝东四所里面走去了……/p
沈霉庄和踩月望着热实初的背影良久,直到热实初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夜『色』之中。/p
“走吧,咱们也该回去了。”/p
“是,小主。”/p
这晚虽说是年二十九,却是个不平静的晚上。就好比刚才的一幕,沈霉庄和热实初没有想到,他俩刚一说完,就被复查贵人发现了。不过还好,复查贵人丝毫没听清沈霉庄和热实初说了些什么。/p
但是,当热实初快走到东四所时,发现东四所重重宫门紧闭,很难进去。热实初突然一个激灵:为什么非要杀道士呢?杀侍卫岂不是更方便吗?直接诬陷滑妃和侍卫私通不就行了。/p
这样想着,热实初便用特制的蒙汗『药』,毒晕了一名侍卫,随后借着月光,将其残忍杀害。这一切的一切,都在这重重宫殿之下,给红墙染上了一层又一层的血腥。/p
翊坤宫。/p
这边厢,滑妃早已穿好了衣服,周围密密麻麻围了一圈的人,那些人中有太监也有宫女,其中,滑妃的心腹太监小滑子站在最前面,带着头行礼,问道:“娘娘,究竟是谁想要杀了娘娘?”/p
滑妃颤抖着,抬起自己的双手,指尖也抖动着,玫瑰胭脂染红的指甲晃来晃去,也像是发出了微微隐亮的光芒似的。/p
乔颂麻挥了挥丝绢:“你们还不知道!娘娘差一点就没命了!你们都是怎么在守的?!”/p
小滑子带头跪下,叩首道:“娘娘息怒,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啊。”/p
滑妃带着无穷无尽的怒气,吼道:“要是让本宫知道了是谁,本宫一定要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