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怕的要命,怕的要死。
他还没有爱够,还没有好好感受过她的爱,他们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人生百年都还嫌少,怎能就此分散?
黄盈盈抱着孩子从室内走了出来,门外候着很多人,她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君儒的身上,温柔的笑道:“君爷,母子平安。”
君儒袖内握成拳的手狠狠的顿了一下,若仔细看能看见他脖颈上的青筋一闪即隐,提到嗓子眼的心开始回落,寻回理智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目光落到她怀中的包裹上,极力镇定,问道:“是男孩还是女孩?”
“是个男孩子。”黄盈盈眼中有亮光一闪一闪的,不时看向一旁的李明旃,想要知道他会是什么个反应。
君儒近前,目光慈和的望着睡着的婴儿,孩儿小小,似爹,他可以去报喜了,“起名了吗?”
“沈宫主说,单名一个宁字,叫沈宁。君爷,您抱抱。”她的心牵在李明旃身上,看他情况不对,人就慌了。
君儒僵硬着胳膊,孩子很小,身体很软,他很无措,不知道该怎么用力,怕一个不小心弄碎了他。
李明旃咽下喉中的腥甜,双腿一软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喃喃自语道:“平安就好,平安就好。”
“你怎么样了?”黄盈盈陪在一旁,不远不近就那么站着。
“我没事,盈盈,今天谢谢你。”
你要怎么谢呢?你的谢比起沈宫主如何?
“你知道的,我不需要你的谢,我要的是你的心你的人。”黄盈盈语气幽幽,神情黯然带伤,“你要爬到什么位置才肯甘心?”
“能让我看看孩子吗?”李明旃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将目光转向君儒,浅笑道:“我想看看他。”
君儒没有拒绝,稍稍迟疑了下,“你是孩子的舅舅,当然可以。”
李明旃轻声道谢,目光复杂的看着自己的小外甥,“宁宁,宁宁。”这未来的江山给你,你要吗?
沈宁吧嗒下嘴,粉嫩的唇肉嘟嘟的。
他笑,只当是他应了,“既如此,舅舅送你。”
重七楼就坐在李明旃的上手,本来是在慢慢的品着杯中的茶水,一口醇香咽下,身心从内到外的透亮,“你想的清楚了?”
“七爷,什么能瞒过您的火眼金睛,妹妹从来都不争什么,现在我替她争。”为她手掌刀锋,拥她的孩儿为皇。
君儒瞳孔一缩,这一瞬息的改变,虽然只有简短的两句话,可那代表了什么?将来又会改变什么?他失态了一小会儿,转身之后又恢复了温雅从容,他开始有条不紊的安排事情,“黄姑娘,还要劳烦你给开个补血养气的方子。”
“君爷,您不愧是万能的管家,什么都能想的到。”黄盈盈的心格外的甜,先是开了一句玩笑,接着道:“您说的方子,我已经开好了,您直接让他们抓药去煎就可以。”
“君爷,抓药、熬夜的活就教给小人做吧。”一位大夫先开了口,其他人跟着附和。
他们战战兢兢的熬了一晚上,站着不是,坐着也不是,如今可有他们表现的机会,哪里能放过,赶忙起身告退。拿着方子四散开来,抓药的抓药,生火的生火,反正是不能闲着。
一眨眼的工夫,全作鸟兽散。
君儒摇了摇头,“凤雅、凤钰,你们赶紧去打些热水,孩子和大人都需要清洗。”
“哎、哎。”两姐妹今晚受惊不小,心中又是恐慌又是担忧,就怕主子有个好歹,此刻得到了母子平安的喜报,她们还无法立刻从混沌中回神,凤雅含泪点头应了两声,想出门,却发觉腿是软的。
“别担心,你们的主子还等着你们去照顾呢。”君儒放软了声音,还体贴的扶了她一把。
凤钰照着自己的脸就拍了一巴掌,又是笑又是哭,“疼,是真的,姐姐,主子没事了,没事了,呜呜…我就知道主子会平安的。”
凤雅死劲的点头,“大爷,您放心,我们一定照顾好主子,钰儿,我们走。”拉起妹妹的手,快步冲向门口,因为激动被门槛绊了一下,险些摔倒。
众人都散了,只留了主事的,重七楼逗弄着怀中熟睡的孩子,君儒瞧着李明旃,等他给个解释,黄盈盈则给他们的添茶,笑着不语。
“小子,你的身份还有谁人知道?”重七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
“小子的身份只有最亲近的人知道。”李明旃的回话很是模糊。
重七楼也不生恼,“有魄力的小辈我见识了不少,但是你一个外姓人能凭着自己的努力,做到右使的位置上,呵呵,我很佩服你。”
“七爷,您知道的,我靠的不是自己的实力,是接替师父的位置而已。”
“何必自谦?幽谷讲的是拳头,谁的拳头硬谁说的算。”重七楼手指点他,语重心长的问道:“你师父百变老人是怎么死的?”
“师父说,他是老死的。”眸内幽光一闪,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了起来。
“是啊,都是老死的,你今夜若不是遇见了明琪,你也该老死了。”重七楼语气嘲讽,也不正眼看他,“你的身份早已经曝光,你不会不知道吧?”
怎么能不知道呢?被人利用当了回枪,回去与不回去的结果都不会太好就是了,他往前倾了倾身子,颇为无赖,“七爷,这是小的面皮厚,不然可真不知道怎么面对您嘞。”
李明旃少时离家,经历大小战役几何?又有多少次与死神擦身而过?其中艰辛实在无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