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白浅灵和花千骨游走在黑暗的校园之中。
“叫我出来做什么?”终于,走到一半的时候,白浅灵停了下来,看着花千骨。
花千骨只是微笑的看着白浅灵,丝毫没有往日的慵懒,反而那双邪魅的桃花眼带着严肃认真的神情。“你不是在发愁最近的红马甲剥皮案么?既然如此,就去找金敏儿问问啊。”
“去问了又如何?”白浅灵嗤笑,“你觉得,我们问到答案又如何?去和那帮警察说,是鬼告诉我们谁作怪嘛?还是你认为,单凭我们几个人的能力,就能和对方做对了?”
花千骨沉默了一下,开口,“那,你是不是知道是谁做的了?”
“还能有谁?”白浅灵白了花千骨一眼,“鹦国那帮人呗!”
“若不是呢?”花千骨有些犹豫,鹦国那些人,根本没必要追来华国,残害三中初一的学生。
“为什么不?”
说罢,白浅灵就转身离开,打算结束这场在她眼中无聊的对话,回宿舍去。
花千骨拉住白浅灵的手臂,双眸直视着她,直直的望入她的眼底,似是想要把她看透,“你在逃避。”
“我逃避什么?”白浅灵似受了刺激,想要甩开花千骨的手臂,却不知道对方的力气极大,她摔了几次都甩不开。无奈之下,只能回答花千骨的问题。
“你在逃避b栋,你在逃避金敏儿。”花千骨板正白浅灵的双肩,“你无法面对那些死去的同学,你还在怪自己,你还没有想开,对不对?”
花千骨原本想叫白浅灵自己想开,却不想她根本没有想开的意思。
就这样被花千骨赤裸裸的揭露了自己的心思,白浅灵并没有一般人所想的那样恼羞成怒,反而是失去了力气一般。
看着这样的白浅灵,花千骨的心里,不知为何,划过一丝钝痛的感觉。
好像……
不想在她的脸上,看到悲伤。
就这样,花千骨扶着白浅灵,来到了一处休憩的座椅。
这是靠近掠心湖的地方,供这些孩子们,在周末或者休闲的时候,休息的地方。
“有什么话,就说出来,不要总是憋在心里。”花千骨此刻,带着10岁稚童的模样,却诡异的说着异常成熟的话语。这种感觉,非但没有给人以安全感,反而更增添了一丝趣味。
“噗。”
白浅灵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不过也恰恰是这样,她缓解了内心的压抑与紧张感。
将头依靠在椅子背上,用手捂住双眼,曾经的那一幕,再一次回荡在眼前。
那一张张染血的面孔,带着诡异的笑容,似喜似嗔的模样。“他们本该是花一样的年纪,甚至还没有享受自己的青春,挥洒自己的汗水。却因为我,而失去了年轻的生命。花千骨,我的心,好难受。”
泪水顺着白浅灵的双眼流出,滑过脸颊,流入鬓发之中,消失不见。
而这泪水,也和那些年前的生命一般无二,只有短暂的一瞬,还没绽放自己的耀眼,就已经消逝了。
“我是不是,背负了很多杀孽?”白浅灵抬起自己的手,看着依旧白皙的双手,“你看它,依旧那么白皙,干净。可是,我却闻到了,闻到了受伤弥漫着血腥味。”
“呜呜呜……”
“你听。”白浅灵笑了,“我甚至还能够听到手上那些因我而死的冤魂在哭泣呢。”
而这时,花千骨的面容严肃的看向掠心湖,“不,是真的有人在哭。”
这句话,惊醒了沉浸在自己情绪中的白浅灵,她做起来,也顺着花千骨的目光,看向掠心湖。
也许花千骨看不到,但是她却能够看到。掠心湖的中央,隐约有一个白色的身影。而那断断续续的哭声,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两个人对视一眼,依着长久的默契,两个人同时点头。
站起身,向这掠心湖的方向而去。
当然,白浅灵的这场发泄,也到此结束了。
距离掠心湖越近,那哭声就越小。甚至若隐若现的,几乎听不到任何声音。
走到掠心湖边上的时候,早就没有了那若隐若现的白色。就连哭声,也都消失不见,似乎从来没出现过一般。
掠心湖的周围,只有隐隐约约的沙沙声,那是树叶随风起舞的欢笑声。
两个人将四周都看了一遍,却什么都没有。两人无奈之下,只好退回原处,可是诡异的是,那音乐的啜泣和鬼魅的身影,再一次出现了……
面对这种情况,两个人都同时皱起眉头。
“算了吧,还是先去找金敏儿问问情况吧。”最后,还是白浅灵先叹了口气,妥协道。
对于这个诡异的现象来说,还是那件红马甲急一些。
花千骨也没有异议的同意了白浅灵的话,毕竟这样诡异的情况,也可以顺道一起去请教金敏儿。
两个人再次来到b栋教学楼,那个束缚着金敏儿的地下室。
“金敏儿——”白浅灵对着四周,轻轻的喊了一声。
果然,一身白衣的金敏儿,出现在缚灵咒的中央,“白天师。”接着,又对着花千骨点了点头。“白天师,找我有什么事么?”
白浅灵和花千骨对视一眼,看到花千骨给她的鼓励的眼神,白浅灵深吸了口气,对着金敏儿开口,“你知道最近女宿3栋304室的两宗杀人案的线索么?”
金敏儿一见对方居然是问这件事,就点了点头,“不过具体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绝对不是鬼界的朋友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