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瑟瑟?这名字我怎么听着有点耳熟?”/p
李金蔓回家舒服地洗个澡,换了一身的确良家居服,坐在沙发上喝着上好的明前龙井,眼神若有所思。/p
帮佣的阿姨并不是江家的老人,而是李金蔓结婚后用顺手的,算是她的心腹。/p
董阿姨如今也熬成老资历了,平时多数时间都是陪李金蔓说说话,最多帮忙梳个头拿下衣服什么的,粗活重活有其他佣人做,拿的钱却是旁人数倍,养老得十分舒服。/p
“是不是那个半江瑟瑟半江红的江瑟瑟?当年老爷给二少爷生的孙小姐取的就是这个名儿。”/p
二少爷能折腾,这些年又是丢闺女,又是找闺女,又是收养个闺女当替身的,闹腾得满城风雨,也就太太瞧不上二儿媳『妇』,这才对她生的闺女不上心,连名字都不过心。/p
“还是你细心。”李金蔓似笑非笑睨她一记,在她面前态度放松得很。/p
“哪有您记『性』好?不过您日理万机的,忙不完的正事,这些不重要的小事,我帮您记着就行。”/p
董阿姨拿牙签『插』了一小块去皮的哈密瓜,亲自送到李金蔓嘴边,服侍她吃了。/p
甜如蜜的汁水在舌尖泛滥,带着浓郁的瓜果香气,舒缓了李金蔓胸中郁气。/p
“你跟我还来这些个虚的?退休了,不中用的老太婆一个罢了。”/p
“您又谦虚。”董秀梅赶紧拦住她的自嘲,诚恳地夸赞道。/p
“您这往大街上一站,谁不得以为您今年只有二三十?盼盼也就是岁数还小,现在你们看着跟亲娘俩似的;再过两年,等她稍微蹿点个头,就该说你们是姐妹俩了!”/p
董阿姨百试百灵的马屁,今天却拍在马腿上。/p
“这些好听话不用再说了!”/p
南家那个死丫头,嘲讽她的话言犹在耳,平常她也乐意被人夸年轻,说她不像江盼盼的『奶』『奶』,总把她认作妈妈辈。/p
可这话从那死丫头的嘴里说出来,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p
江瑟瑟,半江瑟瑟半江红,她怎么就给忘了,三年前老二媳『妇』叫家里丢那么大的脸,都因为那个福薄克亲的死丫头!/p
那丫头还活着?/p
才过百日的『奶』娃子,不会爬不会跑的,不会是自己丢的,肯定是有人背后下黑手,却叫她背了这么久的黑锅!/p
那孩子早该死了!不可能活着的。/p
南家的野丫头应该是凑巧重名了,还跟她这抖机灵呢,真以为自己小学文凭就是文盲了?她可是上过函授班的,正经的大学生!/p
白婉清能教出什么好玩意儿?丢死人了!/p
谁不知道南家的野丫头,其实就是南靖扬在外头『乱』搞的野种!别以为改个江姓,就能瞒天过海,撇清跟南靖扬的关系!/p
自欺欺人!/p
可笑!/p
“那个南家新认的孙女,不会就叫江瑟瑟吧?”/p
董阿姨跟她心有灵犀,也猜到真相,一脸不屑。/p
“那个白婉清还总以名门才女自称,说话办事太好笑了,什么都跟您学!”/p
“您收养孙女,她也收;这也还罢了,偏偏连个名字都不会取,直接照搬咱们院长的主意,半个字都不带改的!”/p
董阿姨瞅着她的脸『色』,心里咯噔一声,赶忙踩起白婉清。这可是百试百灵的法宝!/p
“我看她肚子里也是没墨水的,脸真大,呸!”/p
李金蔓阴沉的神『色』舒展,啜了口茶,眼底又浮现那么似笑非笑的尖酸神气。/p
“她就是故意的!知道咱们家丢了个江瑟瑟,故意整这么一出恶心我呢。我不上她的当,跟她生气就输了。”/p
董阿姨见这回号准脉了,心下一松,忙卖力气地趁热打铁。/p
“太下作了!还自称大家闺秀呢,就是一个卑鄙小人!”/p
“自己儿子在外头『乱』搞,孩子都偷生了,抱回家连认祖归宗都不敢,还弄了个姓江!他们跟咱们姓江的有半『毛』钱关系?这不是故意叫人误会嘛!”/p
董阿姨嘴角快撇出下巴外了,话粗糙得很,没凭没据地污蔑白婉清,李金蔓最是爱听。/p
“嗯,白婉清算计了一辈子,大闺女千方百计嫁到君家,可惜是个短命鬼,没给南家弄到什么好处就死了。”/p
“老二拖到老大不小的了,好不容易说了柳家闺女这门好亲,结果还给闹黄了。”/p
“那个小的更是不着调,疯疯癫癫的没个出息。白婉清日子过得糟心,也只好面上勉强端着架子,糊弄下外人罢了。”/p
董阿姨认真听着,频频点头,最后却忠心耿耿建议。/p
“您可不能这么好『性』儿!姓白的不安好心想恶心咱们,故意叫那么个名字,揭咱们家伤疤。他们不会把人养熟了,再送咱们家来,冒充孙小姐分家产吧?”/p
“不能叫他们这么算计!南家小子耍流氓,在外头养小三弄私生女,这『乱』搞男女关系的罪名可大了,告到部队去,就够他们喝一壶的!”/p
李金蔓茶杯盖轻轻刮了刮杯口,又恢复了平日里的贵『妇』做派,慢条斯理打着官腔。/p
“这事儿你去办,别漏了口风。柳家被退婚,吃了这么大亏,不见得能咽下这口气去,可以借一下刀子嘛。”/p
“我办事,您放心。”董秀梅领命匆匆离开。/p
江盼盼躲在二楼楼梯上,穿着一身漂亮可爱的的确良红白格子连衣裙,轻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