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盼发疯似的揪着枕头猛砸床!/p
枕头质量太好,累出她一身汗,也没有出现电影里常有的鹅毛如雪花般飞舞的浪漫情趣场景。/p
“啊——去死去死去死!你怎么不去死!江瑟瑟你个贱人!”/p
崔盼捂着柔软的被子压抑低叫,气得快爆炸了,却还保留着最后一丝理智,并没有如同以往那样,任性地砸家具摆设出气。/p
崔云起跑了,天上居被封,再没有人为她换家具买单了。/p
可是,崔云起那么牛的人物,连当初的江家都惧怕跪舔,怎么说倒台就倒台了?/p
最可恶的是,崔云起那个混蛋,走之前居然对她下手,强取了她的初血。/p
她当然知道他不算真的破了她的身子,取血也只是为了配制红丸,帮他修炼。/p
可那血取了,她也吃了大亏,等以后结婚,怎么跟丈夫解释?/p
最重要的是,崔云起被通缉在逃,她也被限制出行,这不等于被监视了吗!/p
那她还怎么闯娱乐圈拍戏挣钱?/p
没人给她钱花,她自己也不能挣钱,就连崔云起送她的这套房子,也不知道能不能保住!/p
她该怎么办?/p
崔盼烦躁得在床上拳打脚踢,连连踹着松软的被子。/p
她怎么会落到这么凄惨的境地!都怪江瑟瑟!/p
还有那什么狗屁不通的dna,为什么会有人研究这种东西,劳民伤财!/p
有这么多钱,不会支援下流离失所的孤儿吗!/p
啪!/p
清脆的响声,制止了崔盼的发泄。/p
她浑身僵了两秒,突然像是被火烫着似的,手脚并用地爬到床边,伸手去捞地上的小玉瓶。/p
幸亏地上铺着地毯,玉瓶没摔碎,塞子也塞得很结实。/p
崔盼大松口气,抱着小玉瓶,脸色阴晴不定。/p
这是她偷偷从崔云起那里偷换的玉瓶,过后崔云起发现不对,那几个跟了他几年的孤儿,便全不见了。/p
崔盼被吓得不轻,不敢动这个玉瓶,藏了快一年,还是搬回帝都收拾行李时,她才又想起这茬,偷偷带了回来。/p
现在崔云起不在,她可以看看里头的药丸了吧?/p
崔盼轻轻咬着下唇,眸光连闪。/p
崔公子的药丸千金难求,她不用为钱对事发愁了!/p
而且她手里的,说不定还是绝版,有价无市!/p
这么珍贵的药丸,吃了能补气强身,益寿延年,谁也拒绝不了。/p
凭她崔盼是崔公子义妹的名头,别人应该会信她手里有药。/p
但到底是什么金贵玩意?/p
崔盼轻轻拔掉瓶塞,一股中药香传来,闻久了还挺好闻的。/p
崔盼盯着细瓶口看了两眼,黑洞洞的瓶口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牢牢吸引着她的目光。/p
崔盼弯起左手,五指并拢,将小玉瓶倾斜,倒出几粒黄豆大小的棕褐色药丸。/p
她将多余的药丸倒回玉瓶塞好,拈起那粒药丸,放到眼前仔细打量。/p
离得近了,那股中药味幽幽袭入鼻间,隐隐有脑清目明飘然若仙的舒适之感。/p
还真有点意思。/p
崔盼舒缓了表情,凝目细看。/p
明亮的白炽灯下,小小的药丸表面,似乎泛起一层神秘的暗红色。/p
红丸!/p
崔盼隐约有些反胃,想将这邪恶的药物丢了,记起它的价值,又赶忙握紧手。/p
差点丢了半套房!/p
崔盼小心把药丸放回玉瓶,放哪都不放心,索性紧紧抓着。/p
呵,有这十几粒药丸,她躺着吃,一辈子都吃不完!/p
江瑟瑟算什么东西?拿钱就能砸死她!/p
不不,江瑟瑟哪配得上这么金贵的死法。/p
只要她放出点风声,有的是想抢着买药的人,主动把江瑟瑟摁死!/p
崔盼可是亲眼看过多次,那些求药的大佬,在崔云起面前是怎样装孙子的,连她都变着花样讨好,拼命送礼。/p
想起从前那些公主般的快活日子,崔盼眼里全是流连。/p
那些权贵趋之若鹜一掷千金的药丸,到底有多好?/p
崔盼低头看着掌心里的小玉瓶,目光发直,那股幽幽药香似乎还在口鼻肺腑间萦绕不去。/p
吃一粒试试,就吃一粒。/p
反正她还有那么多,吃一粒没关系的。/p
心底仿佛有魔鬼在蛊惑,崔盼着迷似的扒开瓶塞,倒出一粒药丸,放进嘴里。/p
淡淡苦涩滋味弥漫开,顺着食道滑落。/p
崔盼幽幽醒转,片刻后蓦然惊醒!/p
她吃了?/p
她真吃了?/p
吃了半套房?/p
连水都没倒一杯?/p
崔盼倏地有股毛骨悚然之感。/p
她猛地冲到厕所,手指放到喉咙里抠挖,干呕两声,她眼神又开始迷离,舌贪恋地添指尖附着的药香……/p
夜逐渐深了,帝都人们陆续上床休息。/p
白婉清担忧地看着毫无动静的孙女卧房。/p
瑟瑟中午没吃两口,晚饭又错过,一直睡着没关系吗?/p
这几天确实够她累的,要不,先叫她睡饱再说?/p
小孩子睡眠时间不足,会长不高的。/p
白婉清心不在焉地看着电视。/p
今天部队去了那么些记者,肯定要闹到挺晚。老南胃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喝多。/p
有靖扬跟连漠在,会帮他挡酒的吧?/p
白婉清心神不定,手里熟练地打着毛衣。/p
虽说孙女能干,办了服装